我和花玉玨在玲瓏閣吃的午飯。
玲瓏閣二層有很大的空間,最開始準備改造成茶室的,但是後來發現可行性不高,最終改成了員工餐廳。
食不言、寢不語,吃飯之間,他倆都沒有說話。
吃過午飯,已經到了下午一點多的樣子。
王緒和花玉玨談笑風生,在他倆的談話裏,我得知王緒的老爹和花獲是莫逆之交。
兩個人是一起上過戰場的兄弟,從進入軍營就在一起;從他倆的談話中,我得知這兩位大叔都參加過擊敗突厥的戰役。
王緒的老爹也是唐朝的一員猛將,但是他倆並沒有提及他的名字。
我們三個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杜氏本家。
王緒轉身告辭,花玉玨剛要走又被我拽了回來:“進去坐坐?”
“我就不去了。”花玉玨臉都紅了,說完了她就跑了。
我聳聳肩,早就想到會這種結果。
走進院子,杜甫迎麵跑了過來。
他一把抱住我的腿說:“阿爺,晚上去街上玩吧?”
“阿甫,”杜筠緊接著跟了出來,“阿爺還有其他事情要忙。”
“我沒什麼事兒,晚上帶你們一起去逛街吧!”我說,左胳膊抱起杜甫,另一隻手剛準備把杜筠抱起來,結果他就跑開了。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杜筠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說。
“大人不能去逛街了嗎?”我反問。
杜筠愣了一下,臉憋的通紅:“大人要以學業為重,不可以貪戀玩樂。”
“……”我忍不住伸手捏了下他的臉,“你知道你這樣一點兒都不可愛嗎?”
“阿爺,你放手……”杜筠求饒,“夫子就是這麼說的。”
“你聽那些迂腐的人說什麼。”我翻了個白眼,“反正我覺得是這樣的,人生得意須盡歡,在該做什麼的時間,就要做該做的事。小孩子在小的時候就是應該肆意的玩兒。”
杜筠的眼睛裏升騰起一束光,接著又熄滅了:“就算夫子說的不對,阿娘也是這麼說的。”
我:“……”
我算是發現了罪魁禍首不是他的老師,而是他媽。
“阿嫂說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太貪玩,但是我們一年就上一次街,也不算貪玩啊?”
“當真?”杜筠眼裏剛剛消失的光又燃起來了。
“當真。”我說。
“那筠也去。”他說,裂開嘴笑。
說實話,我第一次看到他笑;他一笑,左側臉上有一個淺淺的酒窩。
這才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應有的狀態,每天隻好背死書的……那是機器人。
—
我和杜煜、杜閑打過招呼之後,一手抱著一個上街了。
上元節的長安熱鬧非凡,比昨天晚上更要熱鬧上好幾分。
之前那些隻是掛在街上、隻有少部分被點燃的花燈,今夜全部都被點燃了,整條長安街映照得如同白晝。
不光燈點燃了,連賣東西的小販都多了很多;連通道都被占用了了一些。
原來占用通道經商的這個毛病,是自古流傳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