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國公主依舊在舞蹈,舞蹈節奏比剛才慢了許多,似乎是已經心灰意冷;反抗不了命運的不公,也無力改變現實。
花樓也從開始的“緩慢向外移動”變成快速向外移動。
這時,絲絛忽然從根源處斷裂,霍國公主原本在空中蕩著,絲絛斷開的時候,她整個人被甩了出去、直接墜進了不遠處的芙蓉園裏。
我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還會出現意外呢?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人群中又迸發出了一頓熱烈的掌聲。
“好一個舉身赴清池!”一臉褶的中年人說。
“公主果然工於舞技!”長著絡腮胡、一臉猥瑣的人說。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是故意的。
我忍不住也跟著拍手叫好。
喝彩聲不絕於耳、經久不息,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忽然花樓的甲板上一躍而起。
訓練兩年讓我本能地時刻處於戰備階段——我立刻注意到了那個人影。
我看著那個人跟著跳進芙蓉園,墜進院子裏的一瞬間,我看到那個人居然是裴虛幾。
花樓已經移動出很遠了,很多人也跟隨著花樓離開;街道一下子開闊了很多。
我抱著杜甫和杜筠轉身,快步往芙蓉園走去。
“阿爺?”一直沒說話的杜筠說,“你覺得剛剛那個是故意的嗎?”
“我也不知道。”我說,抱著他倆越走越快、幹脆跑了起來,“先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我看著不像。”杜筠看著前方,說,“那根絲絛明顯是墜斷了,不然怎麼可能會從根源處斷呢?”
他說的有道理,我到底剛剛我怎麼沒有發現呢?
如果是故意的話,直接鬆手顯然比割斷絲絛更安全也更節省時間——而霍國的絲絛明顯是掙斷了。
已經到了芙蓉園門口,剛走進去就看到一個男子正抱著穿了一身霓裳羽衣的霍國公主。
兩個人渾身都濕透了,發髻也鬆鬆垮垮的垂了下來;霍國更是凍得瑟瑟發抖。
“嗣業?”裴虛幾看到我,愣了一下。
“佑卿兄。”我趕忙把杜甫和杜筠放下,把身上的裘皮外袍拽下來、裹在霍國的身上,“你快帶公主去沐浴更衣,不然怕是要得風寒了!”
“多謝!”裴虛幾把裘皮外袍包裹著霍國公主身上,快步往街上走去。
“果然是這樣。”杜筠一臉我早就料到了的表情。
“嗯。”我應聲,抱起他倆準備回去折回去,應該還來的及看花樓剩下的表演。
“阿爺,我們去看舞獅吧?”杜甫插了一句,他嘴裏的糖才剛剛吃完,“之前聽阿爺說,這邊上元節的時候會有舞獅表演。”
“那我們走反了,那個應該在皇城附近。”杜筠說。
“還有舞獅表演?”我一愣。
來的時候姚旭隻說有花燈、花樓遊行,並沒有提到有舞獅子的。
舞獅是我國一項傳統的民間體育活動,起源於南北朝時期;南朝宋文帝時期,交州刺史擅和之奉命伐林邑,林邑王範陽抵抗時,使用了象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