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車停在門口,照例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香煙。除了應酬,向來不碰煙酒的他,如今煙不離手,中指第二指節由於常常吸煙,被熏得堅硬發黃。
他如往常一樣靠在車上,望著那孤獨蕭瑟的別墅,出神。
不知站了多久,恍惚中,他竟然看到簡溪推開門走出來。他癡迷的看著那思念已久的臉龐,手顫抖的伸出去,做著撫摸的動作,想要觸碰簡溪的臉龐。
他想起黑白照片上簡溪消瘦的臉頰,心底陣陣發酸。現在的簡溪好像長了不少肉,雖然依舊清瘦,臉頰卻是有肉的。
他癡戀的保持著隔空觸碰簡溪臉頰的動作,連煙頭燒到手指都不自知。
他看到簡溪正一步步向他走來,他看到她眉心微蹙,他的手指變換了動作,想要撫平她眉心的褶皺。
秦天眼底湧上碎光,他看著逐漸走近他的人,喃喃喚道,“溪溪……”
“你在這兒幹什麼?!”一聲爆喝打斷他,眼前忽然變得清晰起來,寵唯一抱著一個盒子站在他麵前,一臉怒容。
秦天怔愣片刻,知道自己出現幻覺認錯人,忙收回手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做掩飾。
“這裏不歡迎你,趕緊走,別汙染了空氣!”寵唯一把盒子放在地上,轉身去鎖門。
秦天低頭去看,見盒子裏是簡溪的東西,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拿,被寵唯一狠狠踢了一腳,“別髒了溪溪的東西!”
秦天尷尬地站在原地,表情放柔,語氣帶著淡淡的哀求,“唯一,讓我見見溪溪。”
“你是誰啊?”寵唯一冷哼一聲,她聽保安保安說了,秦天幾乎每天都來。
“我……”秦天語塞,他是誰啊?他以什麼身份去見她?
見寵唯一要走,秦天連忙攔住她,姿態放低,“唯一,我隻是想見溪溪一麵,給她送束花,看在……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你就……”
“嗬,情分?”寵唯一冷嗤,“你起訴溪溪的時候怎麼不說情分?沈丹芝天天去找簡溪鬧的時候,你在不說情分?怎麼,就你的孩子是孩子,我家溪溪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你,你說什麼?”秦天大驚,急切的抓住寵唯一的手問道,“什麼孩子?”
“關你什麼事?”寵唯一嫌惡的甩開,掏出紙巾狠狠的擦了擦手,摔在秦天的車上。
“我……唯一,你告訴我,怎麼回事?溪溪她……她怎麼會突然就……就走了呢?”他嘴唇蠕動,怎麼也說不出那個‘死’字。
秦天當時知道是簡溪推了寵嘉嘉導致寵嘉嘉流產,卻並不知道簡溪也出了事兒。
而且,寵唯一提到孩子,他心裏就猛地抽搐了一下。他了解簡溪,而他是簡溪的第一個男人,那個孩子……秦天不敢想。
“幹什麼?你來貓哭耗子假慈悲啊?”寵唯一咄咄逼人道,“你還有臉來問我溪溪怎麼死的?哼,不就是被你那柔弱的老婆給推倒的?倒是你們厲害,反過來反咬一口,把人給往死裏逼,能不死麼?”
“你……不,不可能。”當初,秦天聽寵嘉嘉說是簡溪把她推倒的,心裏多少有些懷疑,可是,一想到寵嘉嘉流了產,便相信了寵嘉嘉的話。畢竟,沒有哪個母親會用自己的孩子來汙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