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與簡溪的分手,是不可為而為之。他知道簡溪還愛著自己,而他也愛著簡溪,奈何,他們兩人之間相隔了太多太多。他們注定不能在一起。
他了解寵嘉嘉的性子,他以為,是寵嘉嘉上門奚落簡溪,簡溪因為知道他們有了孩子,心生恨意,一不小心害嘉嘉流產。
“哦,寵嘉嘉孩子沒了,就是簡溪推得,簡溪孩子沒了,命也沒了,就是她自己的作的了?”若是她般的是磚頭,她一定會忍不住直接把秦天給開瓢,看看他腦子裏裝的是什麼。
“不,唯,唯一,那個孩子,孩子……是怎麼回事?”秦天高大的身子顫抖著,他靠在車上,才能勉強站穩。
“孩子?孩子都死了,你還問什麼?”寵唯一冷冷地說道,“不過說起來,那孩子也可憐,他剛在母親懷裏形成胚胎的時候,母親就抑鬱成疾,他也跟著吃不好睡不好,連身子也比別的胎兒長得慢,甚至有好幾次差點就從母親肚子裏流出來。後來,他母親好不容易從悲傷中走出來,他的身體一跟著健壯起來,沒想到,唉……沒想到卻還是沒能來到人世走一遭。”
秦天腦中緊繃的弦砰的崩斷,大半的身子癱軟在車上。
聽寵唯一的敘述,簡溪是在家人出事的時候懷上的,時間正好對的上,他顫抖著開口,聲音在嗓子裏變了調,“那孩子……那孩子是……是我的?”
寵唯一冷冷地扭頭看他,眼睛發紅,“你也配!”
“不……”再也支撐不住,秦天跪在地上,身體在冷風中搖搖欲墜。
看到如此痛苦的秦天,寵唯一卻覺得還是不夠,她把箱子裏的照片拿出來,放到秦天麵前,“看看,你好好看看,你不是要見簡溪嗎?你給我睜大眼好好看看她!”
“你看到她的臉了嗎?你看到她深陷的臉頰,高聳的顴骨了嗎?你看到她無神的眼睛、一心求死的眼神了嗎?”寵唯一揪起秦天的頭狠狠的湊在照片上,“你知道簡溪最後瘦成什麼樣子了麼?一米六八的個兒,她隻有五十多斤,她的手瘦的皮包骨頭,能看到青青的血管。她頭發大把大把的掉,頭疼的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那個時候,你在幹什麼?溫香軟玉,快活似神仙吧。”
“知道是誰把她逼上絕路,知道誰把她們母子逼死的嗎?”寵唯一狠狠的把手一放,任由秦天的頭重重磕在地上,“秦天,你說,是誰把溪溪逼死的?是誰殺了她的孩子?是誰打破了她最後活著的希望?是誰逼死了她全家?”
跪在地上的男人雙手伏地,額頭抵在粗糲的地麵上,身體抖如篩糠。
寵唯一驅車離開,遠遠的看去,秦天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如一座墓碑。
因為簡溪的死,寵嘉嘉對簡溪的起訴便不了了之了。
寵唯一窩在寧非懷裏,跟著母親學織毛衣。
之前織的失敗品被寧非發現,還拿去帶了一整天,她覺得寧非哪是故意在丟他的臉。
不用想,就知道寧非脖子上帶著的圍巾是哪來的,而寧氏公司的員工自然也就知道了他們的老板娘那拿不出手的織功,寵唯一自然是丟人丟大了。倒是寧非連這種認不出是毛巾的物體都往脖子上圍,給他招了不少女員工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