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0章 事情的根本(上)(1 / 3)

此刻在美國這片土地上的劉真言早起梳洗完畢後,身著黑色的浴袍,望著紐約市的繁華。

今天是他讓飛洋到碼頭提貨的日子,也是他早就決定用這批貨引對方上鉤的日子,心裏不知道為什麼就像樓下堵塞的交通一樣悶的得不到疏通,這麼沉悶的心情他還是第一次有。

碼頭邊,落入水中的清飛洋隱匿在水下,然後潛遊到了不遠的岸邊上了岸。

岸邊的石柱上正靠著的是一名身材姣好的紅發女郎,正抱著胸戲謔的笑著:“這個女人真是厲害,能把我們的清大秘書逼到這個地步。”

清飛洋沒有看奚落自己的女人一眼,從她身邊擦身而過說道:“有閑心說閑話,不如把事兒辦利落點。”

“你我倆,不知道是誰沒有把事辦的利落漂亮。”女人環胸的手臂不由因為氣憤甩到身兩側,跟著清飛洋身後走去。

“確實是,現在看你才發現你和剛才的女人比起來,真是個一無是處的花瓶。”他不介意被女人打敗,但是總有人介意不夠別人有吸引力。

“清飛洋,你混蛋!”紅發女郎恨不得一把鋼刀能從清飛洋身後插過去。

任由著一身水珠滾落在地的清飛洋不再說話。

忍不住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胸口,他這裏隱隱的正發著疼,是因為剛才那個不認識的女人。

落水的時候為什麼她會用那麼悲傷的眼神看著自己,好像世上最痛苦的事情都在她的眼睛裏。

從來沒有人用那種眼神看過他,他的世界隻有敬畏,害怕,尊敬和恐懼,而那樣綿長的悲傷擊的他的心都快碎了。

這些年能讓他方寸大亂的隻有劉真言,而這個奇怪的女人卻打破了他的常規。

走到車邊清飛洋打開了車門,從裏麵取出手機撥通了劉真言的電話。

正站在床邊的劉真言看了一眼發亮的手機屏幕,心底的壓抑更甚,拿起來按通通話鍵,一聲喂後。

傳來了清飛洋的聲音:“執銳,事情解決了。”

“辛苦你了。”甩掉心頭的鬱悶,劉真言用帶笑的聲音說到。

“應該的,隻是對方的真麵貌我還是沒有看見。”不知道為什麼清飛洋不想跟劉真言做對方人馬的樣貌拚圖。

清飛洋轉過身去看見紅頭發的女人站在自己的身後,她用指控的聲音說道:“你撒謊。”

“朱莉,如果你想往上爬要做的是表現你自己,而不是來糾纏我,我能坐到今天的位置是我應該的,而且我也從來沒有野心想得到應該得到以外的東西,而你……如果要去告密,請自便,即使當著真言的麵我依然會說我沒有看見對方的樣子。”

“你喜歡上那個女人了。”朱莉不敢置信,他才見過那女人多少麵,而且她還是阻礙他們帝國行動的人。

“我喜不喜歡她不需要告訴你,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向你肯定,我討厭你就像你討厭我一樣,既然彼此都討厭,何必再多話呢?”清飛洋走到後備箱,將濕了的衣服褲子全部褪下來,換了幹爽的T恤和牛仔褲。

麵對清飛洋的態度,朱莉很生氣:“你忘了你是為誰做事的嗎?”

一把槍已經頂在在了朱莉的紅發間,清飛洋眼睛中含著殺氣緩緩的說道:“你……用什麼來質問我?隊員。”

子彈已經上膛,隻要輕輕的扣動扳機朱莉就會命喪黃泉,在帝國內清飛洋是可以隨意處決任何以下犯上的人員。

朱莉被清飛洋認真的眼神和舉動嚇到了,不由在額角流下冷汗,隻能忍一口氣說道:“組長,我錯了。”

嘭的一聲槍響還是響起,在空曠的碼頭顯得異常清晰。

朱莉跪在了地上血從她的大腿流了下來,疼痛讓她滿頭都是汗水。

清飛洋將槍收回腰間,上了車淡漠的看著朱莉說道:“要想質問我就把我扳倒了,等你的地位高於我之上,你自是有權利處置你想處置的任何人。但是記住誰惹的起誰惹不起,你在惹之前要想清楚。”

朱莉憤然的抬頭,眼神裏都是陰翳看著開車離開的清飛洋的車位,咬著牙從衣兜裏掏出手機,撥打了電話:“我受傷了,派人來接我。”

又是病房,雪白的牆,雪白的床,窗台上是兩三盆綠意盎然的盆栽,房間內的空氣淨化器正在工作著,噴出一股一股的水汽發出微不可察細密的聲音。

躺在床上,李曉白迷迷糊糊間總感覺自己的身邊來了人又走了人,而她躺在床上更是覺得身上一會燙一會涼。

人群裏有孩子有大人,有嬉笑關懷有低語哭泣,而最讓她能記住的聲音是悠悠遠遠飄來的幽幽怨怨的淒楚的訴說冤情的聲音。

所有感官都被無限放大了一樣,有一種模糊又清晰的感覺。閉著眼李曉白能感覺到血管裏有別的冰涼液體的入侵。

隨著血液的流動將那份冰和涼帶遍了全身,讓她隻覺得身在冰窖中一樣的寒冷,手不由微微的動,想將被子拉高裹緊。

“小白,小白……”

是誰在叫她,李曉白睜不開眼偏著頭想聽清楚聲音從什麼地方傳來,可惜……腦子裏一片混沌,怎麼也分辨不出聲音所在的方位。

皺著眉頭李曉白覺得周身癱軟,算了,冷就冷吧,她沒有力氣了……

李曉白就這樣再次陷入了昏迷當中。

弗羅守在李曉白的床邊已經一天一夜了,看著小白手指微動,還以為她醒過來了,但再看她閉著眼皺著眉頭辛苦的樣子,弗羅才知道此刻的她不過是昏迷中的轉醒而不是徹底的清醒。

當李曉白再次睜眼真正的清醒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了。

看著床邊趴在床沿上頭發淩亂的弗羅,李曉白顫抖著手放在了弗羅的手背上。

“小白,你醒了!”弗羅警覺的從稍稍的假寐中轉醒,看見李曉白睜著眼睛看自己,不由激動的站了起來。

李曉白蒼白著一張臉點點頭:“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弗羅將病床搖了起來,再把旁邊的枕頭墊在李曉白的頭下麵,三天的昏睡讓她瘦脫了形,本來大的眼睛在此刻深陷的眼窩中更顯的大而憔悴。

“好久沒有這麼好好休息過了。”李曉白幹澀的唇瓣扯出一抹讓人心疼不已的微笑,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小白……”弗羅一直壓抑的愛最終沒有忍住,他摟住了李曉白讓她能感覺的一點點溫柔和溫暖。

她病了病的很嚴重,所有人的很擔心她,可她還能把這當做一種休息。

李曉白沒有拒絕弗羅的擁抱,她隻覺得冰冷,隻想有個懷抱能給她經曆過一場冰冷的夢後僵硬的身體帶來一點點安慰。

她覺得很累,很累,不想動也不想說話,可是床頭櫃上那隻響的異常堅定的手機好像沒有要作罷的意思,李曉白隻得幽幽的說道:“電話,弗羅。”

弗羅摟住李曉白的胳膊不由在她後頸處僵在一起。

弗羅說:“應該是劉真言打給你的。”

這一下輪到李曉白和弗羅一起僵硬了肢體:“那……不用接了。”她還沒有想好怎麼麵對劉真言,或許是永遠都不見了。

弗羅驚愕的放開了李曉白:“你……不想接他電話嗎?”

這兩天劉真言每天都在鍥而不舍的打電話,打到電話沒電,充上電開機以後,又被劉真言打到沒電,周而複始單調的鈴聲讓電話這頭的人也跟著浮躁起來。

“不接了,接了對我現在的情況也沒有什麼幫助,而且讓他擔心。”他們還不知道劉真言到底是誰,李曉白也不打算說。

弗羅能感覺出李曉白的隱瞞,她絕對不是怕劉真言擔心,如果是怕他擔心不接不是更讓他擔心嗎?

電話終於停了,電話對麵的劉真言頹然的捏著自己的鼻梁,在房間內坐在鐵灰色的沙發上獨自品嚐著人生第一次朝心頭湧來的挫敗感。

一直以來他都能找到小白的蹤影……但這一次無論怎麼樣好像都找不到了。

從三天前心慌就經常出現,偶爾午夜夢回之時胸口的鬱悶還能將他從睡夢中憋醒。

是小白出什麼事了嗎?不會的,她的手機這三天來一直都有充電,所以她應該是沒有事的,但……為什麼她卻不接電話了?是在做事?還是在逃避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劉真言能感覺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轉變,而這種轉變會影響他和小白未來的人生。

李曉白拒絕接劉真言的電話後,從弗羅口中得知因為這批軍火被對方一排炸藥全部炸毀,事情無疾而終所以其他人回係統報備去了。

又因為心事湧上心頭刺激了她大腦的正常運作,身上漸漸沒有了剛開始的無力,緩緩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弗羅把手機給我,我得打個電話。”

弗羅一手扶著李曉白坐在床沿邊,一手將手機抓過來遞到了李曉白的手掌中。

“回避一下吧。”李曉白直白的跟弗羅說道。

弗羅點點頭:“我去給你取點粥來,你等一下吃一點。”

小白昏迷的時候總是在出汗,一身又一身的出,光床單都讓護士換了七八次,想她身上的水分都流失的七七八八了。

從床上起來的李曉白握著電話按通了一串號碼,然後對弗羅點點頭,看他出了病房門才聽手機裏麵傳來的詢問聲。

“小白……是你嗎?”

又是一陣靜默,李曉白對著話筒緩緩的說道:“爺爺,我恢複記憶了。”

“……”

“爺爺,其實你一直知道我的事對嗎?”

“對。”

“你要我帶回來的人跟我和以前的事情有關係對嗎?”

“對。”

“如果你不讓我去,當我想起一切的時候你知道我會怪你對嗎?”

“對。”

“好,這邊的事情完了,我就辦你交代的事。”李曉白幹脆的說道,然後準備掛電話。

“慢著小白。”李炎烈對電話對麵阻止李曉白掛下電話。

李曉白停下了手指間的動作:“還有事嗎爺爺?”

“小白……對你自己仁慈點。”

當弗羅回來的時候李曉白已經換好了床邊弗羅給她準備的衣服,等他進門後接過了他手中的糯米粥。

“你這要幹什麼?”弗羅看李曉白端著碗收拾東西。

“我得去趟法國。”碗裏的粥溫度適中,李曉白兩三口就囫圇的喝完。

“什麼意思?”弗羅皺著眉頭問,剛剛才清醒過來的人急著去什麼法國?

“爺爺那邊有些重要的事情,我必須得過去一趟。”

“有什麼事能比你的人還重要?”弗羅跟在李曉白身後,就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會隨時倒下。

“有些事確實比人重要。”

“小白,你到底怎麼呢?”弗羅拉住李曉白的手腕讓她停下在病房內來來回回的腳步,此刻的她連站都站不穩了。

李曉白看著手腕上想甩卻甩不掉大手搖搖頭:“沒怎麼。”有些話她發誓不說的,她對師公承諾過她會彌補師父的過錯所以她不能說。

師公曾經對她說過,林家豪的事情始端就是起源於血鑽,血鑽最初一直是藏在太極派,而血鑽自身帶著很大很大的秘密,這個秘密卻是從帝國傳出的。

當年林家豪逼師公把血鑽交出來,但是師公不願意。

最後迫的沒有辦法就隨口說了一句:“血鑽就藏在密室裏,有本事你就找出來吧。”沒想到就是這無心的一句話,給了喪心病狂的林家豪滅太極派門派弟子的理由。

師公是帶著滿心的罪走的,而這些沒有贖的罪師公隻能讓她背下來。因為他也隻信任她。

恢複記憶的李曉白記得很清楚,在發現林家豪的企圖以後她把血鑽藏了起來,所以就算當時林家豪把整個密室都賣給帝國,帝國也得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那麼當時她藏起來的血鑽到底是被誰帶走的,又為什麼在後來會落入民間輾轉到最後還是被她得到。

這一切的一切不但是個謎,而且這期間一係列的動作惹得美國係統派了夏安泰來偽裝成無害的落魄者被她收留後偷走了血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