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那兩個人還在繼續說話。
“我沒太多的時間等到天黑,我爹已經從外地回來了,今天還要給他老人家接風,這裏你自己看著辦罷。”
“陳小侯爺,您不能走啊——”
蕭綻雲聽到了關門聲,心裏鬆了一口氣,剩下一個人就好對付了。
但鑒於這混賬東西的惡行,打他一頓太便宜他了。而且她初來乍到,好多事情搞不清楚得先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再做打算。
蕭展林看著姐姐的屍體,唉聲歎氣:“真是的,債沒還上,還落得一身麻煩。蕭綻雲啊蕭綻雲,你一個瞎子死了也算享福了。反正你那未婚夫根本不想娶你,弄不好你要做一輩子老姑婆。結果我送個男人給你,你還不稀罕!你長的是漂亮,可你看的見嗎?廢物,瞎子!”
剛才就聽說他們一口一個瞎子的叫自己,看來這個身體的主人眼睛真看不到。可她為什麼看的見呢?難道是以前受過創傷,腦袋裏有淤血,這一次被人打的頭破血流,反倒陰差陽錯的把血塊消除了?
或許如此吧,反正她能看得到。
“這滿地的血,得收拾一下。”
耳邊想起這句話,蕭綻雲感到她被人在地上向後拖,大概拖了幾米遠後,她人被放下,接著腳步聲漸漸遠離了。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屏風後,而從屏風下麵能看到蕭展林的靴子,靴子的主人在血泊前駐足了一會,便開門走了。
蕭綻雲自己坐起來,摸了摸後腦,發現血已經止住了。
想必那蕭展林是找東西來擦拭血跡,處理現場了。
她現在掌握的信息是,她叫蕭綻雲,是個瞎子,這個叫蕭展林的家夥是自己的庶弟。
至於旁的,她一概不知。她聳聳肩,反正以後會知道的,現在要麵對的是如何處置眼前的局麵。
她走出屏風,來到那灘血跡前,用裙帶沾滿了血,回到屏風處,十分瀟灑的寫下了一個‘恨’字。之後打開房門,左瞧瞧又看看,發現四周沒人,便悄悄的溜了出去。
就在蕭綻雲剛走不久,端著水盆和摸布回來的蕭展林看著屏風上的血字,一下子就怔住了。
接著咣當一聲,那盆水從手中脫落,一點不剩的全都灑在了地上。
他嚇的雙膝發軟,但還是鼓足勇氣去看屏風下,發現原本應該躺在那裏的嫡姐不見了。
再看看屏風上那個鮮紅奪目的‘恨’字,他哇的驚叫一聲,就嚇的癱軟在地,連滾帶爬的朝門掙紮:“鬼——鬼——”
他剛跑出門來,就見大姐蕭綻霞從回廊處走來。他是父親的四妾閻姨娘所生的庶子,那大姐的生母現在做了嫡母,連帶著大姐都有了身份,慣常喜歡對下麵的弟弟妹妹頤指氣使,看到蕭展林急匆匆的跑出來,她便斥道:“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
“大,大姐——鬼——”
“哪裏有鬼?”
“綻雲,蕭綻雲她不見了。”
蕭綻霞凝眉不解的說:“什麼叫不見了?剛才我還看到她了呢,身邊連個侍女都沒帶,結果在路上摔了一跤,叫祖母房裏的馬婆子看到,給送回她住的紫竹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