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心結解開,說話來往更加順暢。廖雲現在閑人一個,正月裏燕綏不出門,就鎮日窩在好又多。他見識廣,錢又多。各地的好吃的好玩的都見過不少。白日裏幫著燕綏參詳蓋房子的圖紙,飯點便指點鄭娘子或周幸怎麼做吃食,日子過的好不快活!
有那麼一個寵妾滅妻偏心庶子的爹,廖雲自幼也受過不少委屈。廖雲之妻,是其母特意選的娘家表侄女,為的就是跟婆婆打擂台。於是她在兩層婆婆和山寨婆婆之間夾著,苦逼的無以複加,早早就憋屈死了。可以說廖雲這輩子,真是窮的隻剩下錢了。原本該是千嬌百寵說一不二的長房長孫,鬧到最後盡給親爹擦屁股,又多年來長途跋涉的做生意,廖娘子每每看到這個長子就覺得萬分心疼。雖然她也年紀大了,喜歡兒孫滿堂,但作為一個還算講理的老人家,覺得兒子過的好更重要。日常裏便是廖雲在家,也把他趕出來消散消散。廖雲便從善如流的跟燕綏膩歪到一塊了。
周幸沒興趣打攪那一對老鴛鴦,索性百日連二樓都不上去。隻在一樓看鋪子研究吃食。正月裏生意不好,心思全都花在做東西上,不出正月便肥了一圈,嚇的她趕緊把家夥丟開。怪道廚師都肥嘟嘟的,合著都是試吃鬧的!
正月一個月的時間,足以讓燕綏把設計圖畫完。沒有鋼筋混凝土的時代,房子最好不要蓋的太高。這時候人工挺便宜,可是房子大了維護真的很不容易。所以居住麵積設計的並不是很大,隻有客廳兼起居室比較寬廣一點,很有現代的特征。
謝家的房子前後門都臨街。北麵的街道大一點,正好做店鋪。南麵的更加像巷子,朝向也好,便做了住宅。東京人口十分密集,什麼妖怪房子都有,燕綏的這個在周幸眼中看起來巨日本化的房子夾在東京城裏也不會讓人感到奇怪。
北麵的店鋪沒什麼好說的,傳統的一樓店鋪,二樓住宅兼倉庫。比較不同的是有個類似三樓的地方。其實這是作為隔熱層的閣樓,層高目測不到兩米。因為預計以後要做羽絨服生意,這裏便牽了密密麻麻的繩子,便於以後掛晾曬羽絨的多層吊籃。閣樓沒有修牆,而是大麵積的推拉擋雨門。下雨或者冬天自然可以關起來,但天氣好的時候全部推開,就是天然的晾曬場,還不怕雨天。角落裏還設計了一個全石頭的屋子,作為儲糧的倉庫,可以很有效的防老鼠,而且還相對幹燥。
閣樓上的頂層樓板居然是平的!周幸很不確定的問:“這防水不?沒有瓦片真的可以嗎?”
燕綏無奈的道:“你見過哪個貴族的陵墓漏水的!?”
廖雲默,你打比喻的地方也太不吉利了!
“可是石頭不是有縫麼?就算是用類似椽木的結構卡起來,也會漏水吧?”
“糯米灰泥啊!不然你倒是告訴我,城裏怎麼找一個這麼大的場地給你曬鵝毛?還可以輕易的收進閣樓倉庫的?”
“……。”
廖雲忙笑道:“便是真的漏雨,我們鋪基層油布就好了。”
周幸狂暈:“屋子頂撲油布!你真好想法!太陽一曬那氣味……。”
“那就這樣!”廖雲道:“修個油布屋頂,可以折疊起來的那種。你們見過遼國人的帳篷麼?隻下雨的時候撐起來。”
燕綏怒道:“一定不會漏水!!”
廖雲幹笑:“不是漏水的緣故,你想啊,曬了那麼多鵝毛,要是突然下雨,一點點的往回收多困難啊。不如弄個頂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