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撥過去，譚媽媽平靜的有些可怕。她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和付子因閑扯了幾句，典型的不想和她聊那些發生的事，到底算個外人，付子因也不敢直接大喇喇的張口就問，寒暄了兩句掛斷電話。
最後朦朦朧朧怎麼睡過去的自己都不知道，一覺醒來已經是八點過。
她今天沒有預約，學校裏有堂公開課要聽，室友也要去聽。室友正在洗漱，付子因讓她幫自己答到，收拾收拾便去了市一中。
她實在有些放心不下。她怕譚玨承受不住。
到了市一中學校外，付子因給穀南華撥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都沒人接，付子因心裏無端有些慌。學校外麵是各種買早餐小吃的攤販，山東大餅山西油餅……
一直到電話自動被掛斷，都沒人接。那一陣陣食物的香氣侵蝕著她的胃，付子因掃了眼周圍的食物，無意間瞥見自己曾和譚玨一起去過的那家早餐店。
她稍微考慮了下，便抬腳朝那店走了過去。
學生已經上課了，正是店裏最清閑的時候，圍著圍裙的老板正在收拾桌椅。
付子因一進店門，便有服務員上來，問她要吃些什麼。
老板在打掃裏麵的桌椅，付子因挑了最靠外的位置坐下：“一碗豌雜麵。”
服務員轉身往後廚走，老板在她對麵不遠的地方坐下。他戴著眼鏡看了會手機，歎息了聲。
“現在這些學生真的是無法無天了。”
付子因眉心突突跳了幾下：“老板是說最近市一中發生的事嗎？”
“你也知道了？”老板推了推老花鏡，來興致了。
付子因略帶苦澀的點了點頭。
“嘖，你說說這些男娃，一天在學校裏坐的都是什麼事，打打架就算了，還搞出來這檔子事。那個受害者……好像就是這個學校的吧？今天聽人說已經轉學了。”
“嘖嘖，害人呐！”
老板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最近聽到的消息。付子因沉默了會，忽的想起什麼，問了句：“學校報警了嗎？”
老板拿手往下揮了下，臉都皺在一塊兒了：“報什麼警啊，聽說犯事的那幾個都是官二代！”
麵好了。服務員端上來，衝著自家老板道：“官二代了不起？那個男孩以後可怎麼辦？”
付子因沒有再搭腔，味同嚼蠟的吃著麵，耳邊充斥著兩個事不關己的人的議論聲。
有時候，事情不發生在自己身邊，你真的就以為那些事就隻有電視劇裏才會發生。
電話在手邊震動了起來，是穀南華撥過來的。付子因如獲大赦般的接通電話，和老板結了賬，轉身往門外走。
“出什麼事了？”
穀南華向來不正經的聲音多了幾分嚴肅的味道，付子因覺得有些好笑，她牽了下嘴角：“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知道譚玨轉學去哪個學校了……我想去看看他。”
穀南華的成熟穩重瞬間破功，她驚呼了聲，那邊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付子因因為還聽見一句氣急敗壞的“穀南華你幹什麼？！”
不一會，聲音都沒有，電話那頭傳來穀南華細細喘息的聲音，和呼呼的響動，她大概在用跑的。
付子因皺了皺眉，又好笑的搖了搖頭。還沒開口，穀南華有些急促的道：“你現在在哪兒，我來找你。”
知道在她麵前拒絕根本就沒用，付子因告訴她自己就在他們學校門口，怕她講電話走路不專心，索性掛了電話。
沒一會兒，小姑娘出現在她麵前。大喘著氣，身子微微弓著，兩隻手撐在膝蓋上。
“你這樣逃課，你叔……老師不管麼？”
穀南華氣沒喘勻：“管什麼…我又沒…又沒惹事…不說了，走吧走吧…譚玨在十四中。”
她把身上校服扣子解開了一顆，拿手扇著風。
付子因看她額角的汗，從包裏拿出來一包紙巾遞過去：“擦擦汗吧。”
穀南華伸手接了過去，伸頭四出望了望：“你的車呢？”
付子因微愣：“什麼？”
“我說你的車呢？”
“我沒車。”
“你工作了這麼久車都沒一輛？”穀南華睜大了眼睛。
付子因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沒多久……”
“一年有了吧？穀樹以前自己出去瞎折騰了兩年，買了輛蘭博基尼。”
小姑娘說起穀樹時，眼裏都泛著驕傲自豪的光。
“算了算了，穀樹那也不算是一般人。譚玨在十四中，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