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猹之謀(六)(2 / 2)

“無路賽~無路賽~無路賽~”

就在一眾流氓不明所以的時候,千百隻猹從四麵八方湧了出來,將這一夥流氓團團圍住。這時遠處傳來了蕭殺的笛聲,這些猹就隨著笛聲排列成了整齊的軍陣。他們陣容嚴整,進退有據,雖然有成千上萬的數量,但看起來就像一隻一樣的整齊劃一。

這曲蕭殺的笛聲中有十二種變化,每一種變化都對應著一種陣型。當十二種變化都結束的時候,這些猹就有序而神速的退去,那種感覺就像他們從未出現一般的不可思議。如果不是地上還留著十餘具人骨的話,呂不韋簡直不敢相信先前他看到的事。

指揮這些猹的,便是此時秦國在趙國的質子,公子異人。這個人在秦國就沒有人重視,到了趙國更是無人理睬。明明是住在城中,但是庭院中長滿了荒草都沒有人發現。無所事事的他,終日便以養猹為樂。呂不韋很好奇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出手相助,便上前詢問。

結果,公子異人說:“因為我相信猹的選擇。”

這句話讓呂不韋大為不解,當然,令他更為不解的還有這些士兵一樣的生物。呂不韋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些是猹,他更願意相信這眼前的這個人有什麼非凡的本領,能夠化腐朽為神奇。於是呂不韋自己橫躺在門口,表示:

“先生異人也,呂某願深交之,不然,請從呂某身上出。”

公子異人無奈,隻得說:“若猹隻是一種喜歡吃瓜的獸類,那麼為什麼周天子要親自定它為凶獸了。猹實際上是天下的禍源,災異的貯罐啊。先生今天所看到的不過是在下謹慎的引導,小心地控製,這樣之後所展現出來的冰山一角啊。如果真的讓猹解放初全部的力量,那麼即使天下全部的國家都能聯合起來,也無法與之抗衡啊,這種事情真是想想就可怕啊。”

呂不韋聽到這樣的話也不做懷疑,隻是說:“既然這樣,我願意向先生學習養猹的法門。”

這一回,輪到了公子異人不解,他問道:“您不去問我為什麼要養這樣的凶獸,也不問為什麼要相信它的選擇,為什麼就直接要學習養猹的方法呢?”

呂不韋對此放聲大笑,他說:“這種事情,不是就像掛在天上的太陽一樣,是昭然若揭的嗎?如今天下之人,盡是愚不可耐之輩。想先生這樣的人傑,紛紛被他們冠上異人的名號,堂而皇之的欺淩。這樣的人充塞於世,用禮義道德來粉飾自己,凡是達人想要改變,就說天下禮崩樂壞。如今的天下就是這個樣子的啊,就是需要用猹來清洗的啊。

我這樣說,請問先生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