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老人略作歇息,沒有和其他人告別,便在保鏢的隨同下離開了別墅。他習慣了,要走便走,想來便來。
大家也不是很在意,反正早就猜到會是這樣。雖然少了老人,幾個人還是按計劃到湖邊,悠閑自在的燒烤。
可是,葉雨說到車上拿點東西,卻一直都沒有回來。雷烈去找,不見人影。打她的電話,通了。隻是簡單的說幾句有事情,晚上公寓見,便掛機了。
葉雨失約了,她不知道自己這麼一去,竟然弄到第二天早上……她不知道的是雷烈又守了一夜。
她是被夜界的人接走了,等到會議結束,已經淩晨三點了。本想趕回公寓,誰料老頭早有安排,迅速地捉她補辦了入殿儀式,折騰了一個晚上。
害得她滿肚子的埋怨迅速升級,明明已經答應成為夜主了,還要弄什麼“入殿”儀式?唉……
葉雨趕回公寓,卻發覺雷烈睡在沙發上,劍眉深攏,似乎有憂傷的心事。茶幾前的煙灰缸,煙蒂已經裝不下了……滿大廳濃濃的煙草味,依然揮之不散。
她不難想象,他一夜裏是何種心情。這種被人等候的感覺,很窩心,重要的是令人的心不斷淪陷……
“我該拿你怎麼辦……”她喃喃自語,失魂凝望著他,微微疼痛的心。時間已經不多,卻一直不敢提離開。
她害怕見到他傷心的眼神……想及些,小手不由握得泛白,心也顫了一下,是真的,非常害怕見到那傷心絕望的眼神!
但是,還有得選擇嗎?她很想衝他說一句——等我。
然而,這一等要多少年,她心中根本沒有底。五年?十年?二十年……也有可能像老頭一樣是一輩子。
這是很自私的,誰都沒有資格讓誰為自己無限期守候……
她在他唇上落下了輕輕一吻,深情的一吻。她不明白這到底算不算是愛,卻必須麵對,不能在一起的境況,這種心情猶如刀絞一般,除了痛,還是痛!
心裏還是不斷問著,該拿他怎麼辦呢?怎麼辦……
雷烈一覺醒來已經傍晚了,見她竟在另一邊沙發上睡著了。
兩人醒來後,相視無語,半晌後,雙雙無聲笑了。這種心情,隻有兩個真心相愛的人才能夠體會。
憂傷不需提及便各自深埋,珍惜在一起的時間。
他們各自衝了個涼水澡,換了套舒適休閑的衣服,牽手出門吃飯、逛街。
找了一間普通的餐廳,填飽了肚子,兩個人手牽著手,說著情人間的私語,愉快的在繁華的步行街裏漫步。
遇到路邊擺攤的,一會拿這個看看,一會又拿那個瞧瞧,很是好奇。摸摸、玩玩,鬧鬧開心不已。
忽而,雷烈警惕拉著她進了一家餐廳。
“不是吃了飯嗎?還進來幹嘛?”葉雨不解的問。
雷烈摟著她肩,慎重地低聲說:“有人跟蹤我們。”
原來他發覺了?還挺有能耐的嘛。她在心裏稱讚了他一番。正式成為夜殿,她本想再拒絕保護,老頭死都不批。隻好讓他們由明擺暗處,委屈一下了。但是,他們卻能被雷烈發覺,看來水平有待提高。
他帶著她坐了下來,若無其事的拿起菜譜。說:“跟蹤的,似乎不隻一夥。”
聞言,葉雨也心生警惕。表麵一如平常,微笑著說:“你之前是混什麼的?”一點都不像是普通的商人,身手也好得沒話說。
他愣了一下,等明白過來後即笑著消遣她說:“秘密!不告訴你。”
“好奇心會悶死人的!我要知道!”她一舉手,調皮的衝他做著鬼臉。意外的,卻招來服務生。
“小姐,請問想要什麼?”服務微笑著問。
她不好意思幹笑著,雷烈見了想笑,替她解圍,說:“小姐,先來兩杯咖啡。”提神,和人動起手也有精神。
“我不喝咖啡,苦!”她繃著一張臉抗議。“喝冰奶茶。”
雷烈知道葉雨懂泡咖啡,還以為她喜歡,原來怕苦都不喝的。見她一臉不願意,逐改口:“好吧,一杯咖啡,一杯冰奶茶。謝謝!”服務生應聲離開了。
她抿唇不滿,賊賊地猜說:“以前你……嘿嘿,八成是當賊的!看你那、賊頭賊腦、賊眉鼠眼、賊心不死、賊喊捉賊的樣子就知道!”腦袋瓜子裏關於“賊”的詞全用上了,也不管合不合理。
“真是欠揍了你?敢用‘賊眉鼠眼’來汙辱本少爺顛倒眾生的帥氣!”他動作瀟灑的甩了下額前的頭發,得意的揚眉瞟著她。這女人,從一開始就這德性,讚一下我會死啊?
“虧你講的出口,還顛倒眾生?!嗬嗬……”她捧腹大笑。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留!
“小姐,大庭廣眾之下,要注意點形象。”自己好像形容的也是有點誇張,也跟著笑了起來。碰上她,自己都變得孩子氣了。
服務生將他們點的東西端上。
他們又坐了會,就雙雙出了餐廳,繼續逛街。兩個人如初出門一樣親密無間,輕鬆逗笑,對在身後跟蹤的人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