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醫護人員迅速過來將雷烈扶上急救車架,他略顯潰散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葉雨,拉住她的手怎也不肯放。醫護人員見了也無可奈何,他們同時看向葉雨等著她的指示。
“不要走……”聲音茫然沙啞,雷烈昏迷之最後的一句話,及時地拉回了她的理智。也許,雷烈不會知道,他簡單的一句話救了幾條性命。
眸中寒意一閃而過,葉雨對身邊的一名手下,冷冷地說:“人留著,等我回來處理。”
她握緊雷烈的手,快速地隨同醫護人員上了車。在車上,幾名醫護人員專業的處理著他的傷,暈迷中的他仍沒有放開她的手。
葉雨凝視著他的側麵,神情複雜。緊張,心疼,憤怒……有那麼一刻,她以為她將永遠的失去他!
驚懼、憤怒瞬間達到顛峰,讓她有毀滅一切的衝動!恢複清醒,才猛然驚覺心意,除了愛他,再也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釋。
幾輛車陪同醫護車一起,離開繁華的步行街。而這一場爭鬥,絲毫影響不了街道的繁榮熱鬧。慢慢的,一切又恢複如常,僅僅遺留下一群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此時,醫院的氣氛相當緊張,重要的出口、走廊,皆有夜界人把守。
而在十四樓的急診室前——
那一刀很深……葉雨冷然的望著窗外,不發一言。
鷹默然站在她不遠處凝視著她。受夜主的親自指示,鷹的保護由暗轉明,因現今擺明有人襲擊她,不容有失。
一會,雷烈的父母趕到。他們詢問的目光看見葉雨和鷹,鷹示意他們別問,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候。再一會,慕容庭也趕過來。等候使每個人的神經緊繃、心裏猶如壓著千噸之石,沉重、著急、害怕、擔憂……
幸好,手術的時間不是很久。醫生出來,除了葉雨和鷹,大家上前詢問。
醫生略顯疲憊的臉微笑著說:“大家放心,手術很好。病人隻是受了皮外傷,傷口雖深,還好沒傷及筋骨。休息一段時間便會沒事。”手術雖小,壓力卻很大。
醫生說完就來到葉雨跟前,略彎腰行了一禮。大約將雷烈的傷勢描述了一下,之後用敬言說:“雷先生沒事,您請放心。”
葉雨漠然地點頭,目光在剛被推出來的雷烈身上。“他昏迷不醒?”
“不是昏迷,隻是臨時的進入睡眠狀態,大概明天上午便會醒來。”醫生在一旁解釋道。
“嗯。謝謝你,接下來的也有勞你費心了。”看著雷烈被眾人推入電梯,葉雨沒有跟進去。醫生應聲,恭敬地退了下去。
葉雨回身又望向窗外,沉思些許,說:“誰最想要我的性命?”
“組織已著手查。相信很快會有答案。”鷹心裏也有懷疑的人,沒有證據,不好說。
“你心裏有懷疑的人,對不?”葉雨似乎能猜透別人的心思。
“是的。”鷹點頭應說。
眼中一抹肅殺稍縱即逝,她口氣恢複平淡,說:“吩咐下去,人員留下,我要回去一趟。”
“好的。”鷹轉身離開,對不遠處的一名男子低聲說了幾句。隨即又回到葉雨身邊。
她淡漠的眸子凝視遠方,半晌,淡淡地說:“鷹,謝謝你。”
鷹心存疑惑,“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但不在你負責的範圍內。我以夜殿下的名譽,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她轉身看向鷹的眼睛,“離開,或留下,任你選擇。”這是史無前例的,一旦入了夜界,便終身都是夜界的人。
鷹也凝視著她認真的眼眸,陷入深思。
“想清楚再回答。”她沒等他回複,欲離去。她剛走了幾步——
“我留下。”鷹無波的聲音,字字清晰。她唇角輕揚,沒有回頭,繼續走著。鷹自然明了,很快跟了上去。
葉雨站在病房門前,望著在病床上安然入睡的雷烈,沒有進去。他身邊有專職的護士和家人守著,自己在仿佛顯得多餘。再說,自己……隻是外人。今後,也隻能當外人。
慕容庭注意到她,想說什麼,卻見她淡淡地瞥了自己一眼,沒留下隻字片語,轉身便離去了。不禁讓他懷疑,她到底有沒有愛雷烈,還是她天生就冷血無情。
“她身邊的男人是誰?寸步不離地跟著她,這女人,真是的。舊愛才剛受傷?搞什麼……”慕容庭不滿在輕聲自語。連“舊愛”都想出來,看來又誤會了。
“在和誰說話呢?”洛馨不解問。她環視四圍,又走到門外瞧了瞧,除了若幹名似保鏢的陌生男子守在外麵,不見有其他人。
這一層在頂樓,據醫生說乃醫院最高級病房,除了必備的護士和醫生,一般少人進出。其實,這是夜界成員專屬的醫療機構之一。
洛馨關上房門。
“伯母,烈是怎麼受傷的?為什麼您們還要請保鏢守著?”慕容庭輕聲問。
洛馨輕輕搖了下頭,“我也不清楚,要等烈醒來再問他吧。保鏢,大概是葉小姐留下的吧。”兒子沒大礙,他們也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