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興趣知道。我在意的是你的人,不是背後的東西。我隻想知道,你愛我嗎?”他已經弄懂了爺爺那一句話的意思。眸子裏帶著堅決,嚴肅說:“如果你愛我,我會等的,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的。相信我,一定會等你的。”

他知道,她在走和爺爺一樣的路。奶奶等了爺爺一輩子,卻不能在一起。然而,我呢?我會等的,即使一輩子我都會等的,隻要她說愛我……

那一晚,當他向爺爺提出加入他們圈子的時候,爺爺沉默了半晌,隻說了一句話——“要懂得等待。”

她很想說“愛”,內心卻掙紮不已。不能說,若說了,會誤了他一生的。未來,太難把握了。不想讓他走其奶奶一樣的路,不,或許更難走。畢竟,他奶奶還有他們這些親人,不算孤獨無依。

半晌了,他聽不到她的回答。甚至,她連目光也不敢和自己對視。第一次,見到這種表情的她。以往,不管什麼時候,她總會一笑而過,戲言幾句,搞得自己老是生不氣來。

現在,她卻沉默了……或者,一開始,自己就不應該問。

他拿出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取了根,點煙。“我想一個人靜一下,可以嗎?”煙放到唇邊,一想到她不喜歡香味,那打火機按了又熄,熄了又按,就是沒有點到煙上去。

“好的。”她淡然起身走到門前,握住門把子時,驀的回首,帶著捉狹的笑意,說:“雷先生,醫院是禁止吸煙的。請遵守。”說完,馬上閃出外麵,輕輕地合上門。

他見了,有股想笑的衝動,但思及她的沉默,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葉雨出了房間,見鷹守在門外。她站在走廊的窗前,陷入凝思。不想給自己一個機會,說好聽點,是怕沒有完成和他的承諾。其實,她心底也在害怕著。

走過太多地方,也自然見過太多失敗的婚姻和男女關係。不在一起,又怎麼可能會愛一個人一輩子。感情是很容易變質的,一輩子,隻是理想而已。

現在或者能輕易說出承諾,但是以後呢?沒有答案。

半晌,葉雨微歎一聲。輕聲問:“鷹,如果有一天,自由的鳥兒突然倦了,發現有一個地方它很想去。但是,那地方又不再需要它,怎麼辦?”

好一會,都聽不到鷹的回答。她了然似的一笑,鷹大概也不知道答案吧。“死懶著不走,怎麼樣?哧!太沒立場了,也很丟臉。”又輕歎了一下,才小聲的接著說:“再找一個吧……”

“你敢?”後麵傳來一聲威脅的低沉聲音,很是霸道。聞聲,她身子一僵,背後似乎被盯著,一陣涼嗖嗖的感覺。他啥時在站在身後了?

片刻,一雙結實的手臂從後麵將她圈入懷中。在她耳朵咬了一口,雷烈才小聲警告說:“除了我,不準再找。永遠都不準!”他不會再去思考她那複雜的身份和責任,她就是她,現在是,以後也是,即使不在一起,也是。

不會再迫著她許下承諾,不會再要求她直視自己的內心和責任。

“嗬嗬!”她忙討好地陪笑,開個小差居然天殺的被捉個正著。後麵怎麼不會是鷹?“怎麼起床了?不是還沒有好嗎?”換個話題才行啊。

“擔心你,便出來看看,果然——嘿嘿。”話由怪笑代替,不言自明。她聽得心裏暗撚著冷汗。

他輕吻了下她的側臉,“你說應該怎麼辦呢?”

“我我我……怎麼了?”她很快的換上一臉天真無邪,眨眨眼清澈的眼眸,茫然不知原由般。

“壞家夥!又來了!每次都這樣!”奈何,這招自己老是難以招架。他不滿地在她耳邊低聲囔囔,還報複般用力在她脖子輕咬了一下。

他們相擁站立良久,她擔心他的傷,便不動聲色說自己累了,想回房休息。他自然不會拒絕。但是,他要她扶自己回房,又壞心眼的將重量全靠在她身上。她明知他在捉弄自己,卻也樂此不疲。幸好,距離不遠。一會便進了房間。

“保鏢是你安排的吧。”被她逼躺回床上,雷烈問她。

葉雨應道:“是。現在還不能說安全。”

“轍掉吧,我明天出院了。”

“為什麼要急著出院?”再住幾天讓人心安點。

“傻瓜,醫院沒病都會憋出病來。再說隻是皮外傷,叫洛醫師看一下,沒什麼大礙。”

“可是……”她還是不放心。“傷得不輕,留院觀察幾天好點。”再說這裏也安全。

她關心的話語,讓他很是感動。又禁不住想揶揄她。逐說:“哈哈!某人曾經也受過傷,卻總是說什麼話來著?‘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好像常掛在嘴邊吧,小傷?不算什麼?”

她不好意思的摸著頭發,“這個……不一樣。你是你,我是我。”

“你的意思是說,你做的到,我就不可以嗎?嗯?”危險的氣息,漸漸出現在他眼裏。

“沒有!我絕對沒有小瞧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