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該吃藥了。”
“嗯！”莫又離應著，想起身，卻“哎喲”一聲，兩道好看的秀眉緊緊蹙起，撫著自己的腰身，嗷嗷叫著：“我的老腰啊！玲瓏，快，扶我一把。”
“誰讓你趴在這半天都不舍得動一下？身子不麻才怪。這窗子外到底有什麼，教你看這許久？”
玲瓏嘴上嘟嘟嚷嚷地埋怨著，手底下卻不敢怠慢，急忙扶起她，並給她揉著腰。眼睛忍不住也往窗外瞟去，除了幾叢翠竹，什麼都沒瞧著。
莫又離接過藥碗，一仰脖，咕嘟咕嘟幾聲過後，藥碗便見底了。
長長地籲了口氣，接過帕子擦擦嘴角，唉聲歎氣地道：“我在這瞅了這許久，也不過才晌午，還有大半日到天黑呢，可怎麼挨？”
玲瓏不言語，心底下再次犯起嘀咕：隻不過病一場，怎麼就換了個人似的，竟性情大變？
細細地打量著莫又離，小姐還是那個小姐，沒差啊！不，也不能說一點沒變，因病著，人清減不少，眼神……
對，就是眼神！
以前的小姐，雖說長得千嬌百媚，勘稱國色天香，但總免不了讓人把她歸於豔俗之流。
可如今，玲瓏實實在在的感覺到，小姐不一樣了。
眼神不一樣！
以前的小姐，眼睛沒什麼底蘊，猶如一口池塘，就算周圍風景再秀麗，奈何一池死水，毫無漣漪。
如今……
如今，多了一抹靈氣，對，就是靈氣！
玲瓏為自己想到了一個貼切的詞暗自得意。
就是這一抹靈氣，再加上以前愛喋喋不休的小嘴緊抿上，一副生無可戀、愛誰誰的欠揍樣，讓莫又離整個人脫胎換骨，傲然不羈。莫名的冷豔，高貴。讓人不敢逼視、褻瀆，美得攝人心魄！
“對了，今兒個的藥好像不一樣？”
“是呢，”玲瓏忙回神，“今兒的是補藥，夫人說裏麵有當歸。小姐的病已好，但吃了這許久藥，體虛，要慢慢補回來才是。”
“哦，怪不得。”莫又離點點頭，吃補藥啊……
“你這丫頭，越發沒規矩！不是吩咐你，伺候小姐吃過藥，就請小姐去用膳嗎？夫人都在等了！”
卻是莫夫人身邊伺候的玉娘，正站在門口，沉臉瞪著玲瓏。
玲瓏慣來怵她，就低了頭：“小姐剛吃完藥，嚐得跟以往味道不同，奴婢就多嘴解釋了是補藥。這正要去的！”
說罷，急忙伸手扶起莫又離往外走。
“玉嬤嬤也累了大半天，趕緊過來一起吃吧！”
莫又離經過玉娘身旁時，向她招呼著。
“是，小姐。”玉娘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兩碗白米飯，一碟翠油油的青菜，還有一碗蒸水蛋，上麵溢了一層水。明顯就是蒸時水擱多了。
莫夫人坐在桌旁，見莫又離進來，伸手招呼她坐到自己身旁。
仔細看著她，微微蹙眉，不無心疼地道：“我的兒，病了這些天，到底是瘦了。”
接著，又把那碗蒸蛋推至她麵前，帶著幾分欣喜道：“咱們那隻母雞昨天開始下蛋了呢，剛好給你補身子。可算功臣，不枉我喂它這許久。”
莫又離暗歎，吃了這許久藥，肚子的油水早就沒了，嘴巴寡淡得很，她想吃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