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罪惡的源泉,有時會迷失內心。哭了,笑了,愛了,痛了,嚐試過,不願再繼續下去。你曾說過,快樂會永遠包圍著我和你。無數次從夢中醒來,卻看到鏡中憔悴的自己。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滑入嘴中,鹹鹹的。化作心的保護膜,從此不再哭泣。
春天,迷途飛花的傷感,慘淡的美麗。想從你心中抽離,麻木不是我的本意。離開你,也許……心裏雖痛,痛得徹底。淚水來臨以前,有些悔意。矛盾,離開,還是應該繼續?
風吹過,發絲軟軟的飄,透明的玻璃窗,裏麵半個自己。電話又響,可鈴聲並不熟悉。看到遠處蒙蒙的紅暈,突然有些困意。
早已注定,上帝知道,我愛你……
借你兩三年
“零八年,或者是零七年。”她低頭笑笑,略有歉意。
如果我們還能躺在一張床上,我會記得你清晰的輪廓,姣好的容顏。哪一年,又有什麼所謂。隻怕是欲。望像水一般,流過似玉之軀,過不留痕。
“鄒媛琴。”我把她引薦給戴維,他們握手。
戴維道,“隻管叫我戴先生可以了。”事實上,他真的姓戴,戴維是英文名,他當年跟我這麼說的時候,我沒放在心上,我隻以為自己結識到一個姓戴的美國小夥。真可樂。
“你很美。”戴維讚美鄒。
“謝謝。”她不客氣。事實上也不必,工作壓力太大,臉上時刻有風塵仆仆的滄桑。我為她的容貌捏一把汗。
“他終日戴著鴨舌帽,以示潮流。”我抽出一根紅色經典給戴維。
“別總揶揄我。”戴維把帽子脫下,心有戚戚焉。
“同樣能巧舌如簧。”看遍風月場的鄒小姐,對戴維的小計倆不屑一顧,可真給我麵子!
“你們都是在等畢業?”鄒媛琴問,自顧自點了一根摩爾。
複古的年代?想不通。極度難入喉嚨的過濾香煙,抽起來感覺在烤火堆,濕漉漉的樹枝,燒起來不溫不火,叫人難受。
一定有經曆的女孩,才好此類香煙。我想。
“我是在等。他隻是無所事事。”我解釋道,一邊給他們兩個倒酒。
“啊?”戴維睜大眼睛。
鄒媛琴在一邊在幫忙加冰,一邊等待我的回答。臉上毫無表情,似乎看透一切。冷豔的臉孔,看著叫人揪心。
“可不是”,我白了戴維一眼,“你可以子承父業,我得出來做‘白領’,擠公交,站地鐵,不同世界的人。”
“我。靠。”他罵人,為了表示他並非一個“二世祖”,“你我兩家做的生意是同行,何必說風涼話。”
“你開奧迪,我騎自行車。生活還捉襟見肘,立判高低。”我駁斥他。其實,這並非我真要說的話,有點口不對心。
戴維懶得跟我爭吵,既然是事實,就沒爭吵的必要。
我又贏了一把。
“你是安迪女友?”戴維問。喝一口威士忌加冰。
我喝青島,媛琴隨我,斟滿青島啤酒。馬尿般的液體,怎能喝得進體內,叫人想不明白。
鄒媛琴一時無語,局促地等我的救援。
戴維的問題毫無水平,當然,他是個率性的人。這是我喜歡他的原因。我們生活在一座城市,是大學籃球隊的摯友。身形很棒,隻是稍微瘦削,臉龐不算帥氣,但是很幹淨。我欣賞這類男人。
“是的。鄒小姐是我的女友。”我說道。仰頭清光杯中酒。
我怎麼會有勇氣放出這樣的決斷,沒有人告訴我。我希望這不是酒精之禍。
“小子豔福不淺。”戴維盯著女人的胸部,一邊於我有歆羨之說,一邊於我有不敬之嫌。
沒錯。是個豐滿的女人。男人不看豐滿女人的胸部,要麼這女人有三百多磅,要麼這個男人被宮過。我從來不掩飾自己對“色”的追求,但是,倘若要達到一種均衡:色與美的平衡,是需要閱曆。這種閱曆,往往在男人與男人之間才能有姣好的論斷,所以,我把戴維叫了出來。
他還不算給我蒙陰影,在知與未知之間,女人與哥們之間,什麼最難取舍。天知道,我是占有欲極強的人:要麼兩者兼之,否則,全盤皆輸。極端的男人,不無如此。
“謝謝。”我向戴維表達謝意。他擺手說我“扯淡”,“偽君子”。
我假笑。悶頭喝酒。
鄒媛琴肉肉的手貼在我的大腿上,她有點不安,避無所避。我用手掌覆在她的掌心,告訴她:你應該從容自如。
女人與知己出行,談笑風生;若談到男友,多屬緘默其口,不願多語。蓋是男友都對自己不好,到最後,不得不反問,到底是自己追求得太多,還是對方給得不夠。
在職場上健步如飛,雷厲風行的女人,未必能在自己歡喜的男人跟前應付自如,鄒媛琴是也。
“她今番來是有公務在身。”我替媛琴負荊請罪地應對戴維。
戴維酒過三巡,把腳橫在凳子上,殊不雅觀。
“見男友可算是公務?”戴維心直口快。鄒赧然。
“搞一點旅遊業務。”鄒媛琴接道,“想托安迪拿一些資料罷了。”
“誒嘿?!”他動作極為誇張,我仿佛看到馬戲團的jester(英格蘭的概念)粉墨登場。
戴維曾在美國上學,什麼都沒學到,連口語也亂七八糟,唯一的好處就是,美國的嘻哈文化,牛仔文化撈了一把。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