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舞扶桑笑眾生(1 / 2)

“朕聽聞,此次生辰宴有參選的才人獻舞,蕭貴妃,可是如此?”杜君昊喝了杯仙桃釀,似想起了什麼,朝著蕭氏問道。

“是了,臣妾今晚高興,還差點忘了這件事,真是該罰。”蕭氏掩麵而笑,嬌滴滴的模樣讓杜君昊移不開眼睛。

“皇上,隻怕蕭貴妃不是忘了才人獻舞一事,是怕皇上得了佳人忘了自己吧,你們都說說是不是?”說話的是最近正得寵的梅嬪,未得子先封嬪,可見聖上恩寵。

眾妃嬪都笑了起來,除了皇後,蕭貴妃也不惱。

“敏兒一向是個大度的人,哪是那般嫉妒他人的人,梅嬪,是你誤會了蕭貴妃,你最該罰,還不快飲一杯像蕭貴妃賠罪。”杜君昊也笑了。

“貴妃娘娘大度,饒了梅兒吧。”梅嬪說完倒是爽快的幹了一杯,杜君昊看著也是連連點頭。

“不過要說起舞藝,臣妾倒記得妾身剛入宮那會兒正逢太後生辰,當時天香樓一舞姬進宮獻舞,雖說十幾年過去了,臣妾仍忘不了那一支傾世之舞,真真是舞到人心裏麵去了,就是現姐妹們中最善舞的樓貴人也不及呢。”賢妃楊氏哂笑著說。

“姐姐何必用一低賤的舞姬作踐我,不過是嘲笑我身份比不得旁人高貴。”樓貴人本置於後桌,不願參與是非,此次無顧遭人諷刺,竟是嚶嚶的哭了起來。

“這大喜的日子哭什麼,賢妃也不過是讚歎了那舞姬幾句,也沒埋汰你,何必掃了大家的興致。”皇後素來看不慣樓貴人那弱柳扶風的樣子,加上今夜皇上竟都不瞧自己一眼,隻頻頻往蕭貴妃那賤人看去,本就心情不佳,聽到這煩人的抽泣聲忍不住開口斥道。

一班戲子正在台上賣力地演著一曲借東風,鏗鏘有力的曲調,雄偉宏大的場麵卻激不起賓客的興致,隻有寥寥幾位武官看得津津有味。一曲末,戲子領了賞紛紛退下。

台前發生了什麼,安瓷兒並不清楚,也沒心思去了解,無非是後宮女子搬弄口舌想引起皇帝注意罷了,安瓷兒正焦急的等著玥白的好消息。

見玥白疾步而來,安瓷兒忙上前問道:“找到了?”

“找到了,小姐您看。”玥白打開手中的帕子,裏麵包著兩朵新折的扶桑花。

“安才人,該您上場了。”一負責場序的小太監在後方喊道。

玥白塞給小太監一吊子錢,便擁著安瓷兒往台前的方向而去。

看著前世或陌生或熟悉的賓客,心裏泛起陣陣漣漪,看到三皇子那如鷹隼般刺人的雙眸和王公公圓滑的嘴臉以及前世作踐她的董氏,安瓷兒閉上了雙眼。

如今的你,年過三十,卻已要隱藏少年白頭這個不爭的事實,一生的心計與暗算,你可曾得到了什麼,而你,青春不在,唯有背後的家世可成為你手中緊握的資本,但不論如何,我依舊是那麼恨你們,那麼盼著你們死。

“咚”鼓聲起。

燭光跳躍,微風習習,月色迷蒙,絲竹嫋嫋,歌聲喃喃,佳人抬袖,玉手纖纖,舞步曼曼,柳腰輕折,媚眼如絲,朱唇一笑,扶桑花開。

隻見那舞步井然有序,但又雜亂無章,引得賓客均迷了眼,又聞得琴音錚錚作響,卻又悠遠延綿,文武百官盡露醉顏。裙裾輕掠處如百花鬥豔,雲袖微拂時似清風環繞。

一雙柔荑素白無飾,如行雲般婉轉動人,兩朵扶桑輕簪發間,一顰一笑盡敘心田。蛾眉輕蹙惹人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輕歌低語使君醉。

每一次拂袖,每一次抬步,每一次轉身,每一次遮麵,都是那樣恰到好處。

曲聲減弱,一舞畢

四座無聲,突發掌聲雷動。

唯有杜軒一人若有所思,好一個安才人,步履之間竟布了一局好棋,地為棋盤人作子,以黑白相爭的對抗拉緊眾人心弦,每一步邁動如一子下落,落入眾人心弦。

此情此景,正是修煉了星璿道之人方能為之,功力尚淺,乃所修不久導致,看來這茶鎮古廟果然與前朝國師星璿道人有所牽連,隻是她憑什麼能有此殊榮,得到道人真傳?真是越來越讓他感興趣了。

“此舞何人所編,可有名?”杜君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此舞名扶桑笑,乃臣女所作。”

“是了,你們看她鬢側的扶桑,可這人比花嬌,我還誇著十幾年前那舞姬的傾國之姿呢,哪裏能料到安才人一舞豈止傾了國,傾了世隻怕也不為過。”賢妃自身體弱不能舞,卻是個愛舞之人,如今看了安瓷兒之舞,稱讚之詞毫不吝嗇。

倒是三皇子杜澤聽到賢妃頻頻提起那舞姬,皺了皺眉頭。

安瓷兒將杜澤的表情盡收眼底,內心冷笑,若真是個狼心狗肺的人,也不知前世自己搭錯了哪根筋,會看上如此人渣。

“扶桑,扶桑,楚辭中寫道:日出,下浴於湯穀,上拂其扶桑,爰始而登,照曜四方。所以扶桑又名日及,眾愛卿可曾聽聞過?”

Tip:阅读页快捷键:上一章(←)、下一章(→)、回目录(回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