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大金鏈子大哥也沒能行賄成功,隻好唉聲歎氣地把手裏的小姑娘交了出去,神色哀痛的好像孩子不是去上學,是去坐牢。那小姑娘生得跟粗糙的大哥不太像,多半是隨了媽,白白淨淨,嬌嫩的跟個花骨朵兒似的,也難怪這大哥不放心。
眼看人家抗法失敗,沈紫蔚和顧燃對視一眼,隻好放手讓沈願和顧昭自己進去了。
學校要求穿統一購買的英式校服,孩子們衝進學校就變成了一片墨藍色的海洋,萬幸沈紫蔚給沈小願戴了一朵漂亮的頭花,她就盯著頭花兒看。
然而想到這個主意的明顯不止她一個,於是頭花們又彙成了一片七彩斑斕的海。
沈紫蔚眼都暈了。
顧燃毫無形象地彎著腰從花木扶疏的鐵藝欄杆裏看著裏頭,琢磨著哪一朵才是自己的女兒,看累了一回頭,赫然發現剛才那位光天化日之下就想行賄的金鏈大哥也撅著腚在一旁看,還皺著眉頭念念有詞的。
然而這還是第一天呢,想想接下來還有六年,顧燃惆悵地歎了一口氣。
長期抗戰,且受著吧,也不知道六年下來會不會腰椎間盤突出。
這一天,全家人誰也沒去上班,窩在車裏將就了一天。事實上有這種想法的家長還不少,顧燃甚至看到了幾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心道沒想到你們平日裏濃眉大眼的,私底下也都是兒女控。
一群商業精英麵麵相覷,不知道是誰咳嗽了一聲,瞬間作鳥獸散,假裝沒看見彼此。
然而自己弓著腰撅著腚做賊似的偷窺的黑曆史算是抹不掉了。
小學都是下午三點放學,沈紫蔚早就準備好了點心,墨藍色和七彩色的海洋又從學校裏洶湧地衝出來,瞬間所有豪車都打開了車門,剛才還說要保持形象的精英們個個上躥下跳,“囡囡!囡囡爸爸在這裏!”“文豪,文豪,文豪看這兒!”“球球!左邊兒左邊兒!”……
沈紫蔚左右張望也看不見自己熟悉的小頭花,忍不住也喊起來:“糖糖!甜甜!媽媽在這兒!”
“媽媽!”
清脆的童聲裏,顧小昭牽著妹妹的手,擠出了人群,立刻被沈紫蔚和顧燃一人一個抱在了懷裏。
回到車上,顧燃開車,沈紫蔚把零食拿出來分:“怎麼樣,餓不餓?快吃吧。”
“嗯。”顧小昭點點頭,把沈小願喜歡吃的蛋糕挑出來拿給她。
看著兩個孩子努力啃蛋糕的樣子,沈紫蔚的心軟成了一片:“第一天上學,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認識小朋友?有沒有被人欺負?老師人好不好?有沒有罵你啊?”
“你一口氣問這麼多,他們怎麼回答?”顧燃好笑。
沈紫蔚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顧小昭卻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感覺很好,認識了十三個小朋友,沒有被人欺負,老師很漂亮但是沒有媽媽漂亮,也沒有罵我們。”
沈紫蔚瞬間被他逗笑了,捏了一把他嬰兒肥的臉頰:“沒有媽媽漂亮啊?”
顧小昭的臉蛋都被她扯得變形了,聞言認真地點點頭:“媽媽最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