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卻見不遠處負手而立之人,赫然是許久未見的雲楚。
雲楚,天宇國六王爺,葉歡初到這個空間時,要嫁給的男人,更是原文的男主。隻是為了擺脫他,葉歡在他劫持的路上,趁機逃脫了。
如今七年有餘過去,他終於還是按照原文發展,一路摸索到了蕪城來。
“本王,乃是來尋六王妃的。”雲楚聲音不疾不徐,卻擲地有聲。
玉九白皺了皺眉:“何謂六王妃?”
斐子笑卻沉思片刻,緩過神來,諷刺冷笑一聲,回道:“天宇國的六王爺,七年之前你將你那六王妃送給玉華國的千歲臨之後,便在千歲臨府上那一場大火之中生生燒死了,如今你怎會到朕手中來尋人。”
“若是尋不到便罷了。”雲楚挑了挑眉,倒也不甚在意,反倒是將目光轉向了角落裏的葉歡,“隻是本王瞧德貴妃如今奄奄一息,若是再不好生用藥,隻怕會有性命之憂。”
一語驚醒夢中人。斐子笑同玉九白一同向著昏迷的葉歡而去,葉歡的傷口已經包紮完畢,隻是依舊昏迷不醒。禦醫立在葉歡身邊,滿頭大汗,雙手緊握,口中欲言又止。
“娘娘傷勢如何?”斐子笑問。
哪知那禦醫卻一下子跪了下去,顫抖道:“啟,啟稟皇上,娘娘,娘娘她……”
斐子笑憤然:“說下去!”
“娘娘她已懷有龍胎三月有餘,可方才娘娘失血過多,臣實在,實在無法保證,能否順利保住孩兒……”禦醫額頭冷汗涔涔。
此言一出,喜得斐子笑滿心雀躍,亦驚得玉九白倒抽口氣。
斐子笑憶起四個月前他同葉歡的那場歡好,巨大的欣喜瞬間淹沒了他,他終於要真真正正得要當父親了,當自己孩兒的父親……
“不管用何種辦法,都一定要保住朕的皇兒,否則,朕要你陪葬!”斐子笑一下子抓過那禦醫的衣襟,沉聲下令。
禦醫唯唯諾諾,擦著額頭的冷汗應下。
“我天宇要設一場三國之宴,此番前來,本王乃是為了邀請蕪城城主與斐國皇上共赴天宇,共討天下事。”雲楚嘴角一絲淡漠笑意,可目中卻一派深沉之色。
自古三國君王不得參與蕪城之事。遂,眼下雲楚自然將蕪城城主之名覆在了玉九白的頭上。
玉九白倒是想拒絕,卻聽斐子笑回道:“如此甚好。”
一錘定音。
隻是,斐子笑答應這場所謂宴會,不過是為了想帶著葉歡回天宇瞧瞧自己的父親。四年之前她便同他說過,奈何當時他隻怕葉歡會借此逃脫,因著一直沒有答應她。
既然斐子笑都已答應了的,玉九白自然會跟隨前往,畢竟……葉歡還在他手中,且身負重傷。
恩怨情仇暫且擱置,餘下之人摒棄了一片狼藉的現場,朝斐子笑的行宮而去。
隻是玉九白彎腰去抱發怔的小包子時,小包子卻一下子打下了他的手,憤憤得奶聲奶氣道:“你這個壞人!”
而後,淚眼朦朧得轉向斐子笑,衝他伸出了手去,糯糯道:“父皇……”語氣之中還夾著乞求。
斐子笑垂下眼瞼,他想伸手出去抱他,可隻覺雙手如論如何都伸不出去。
小包子哭得更厲害了,一抽一泣:“父皇,你,你不要然兒了嗎!”
玉九白心中百感交集,不顧小包子的反應,彎腰將他抱在懷中,生硬得哄道:“別哭了。”
“你這個壞人,傷害我娘,我不要你抱,你放開我!!”小包子在他懷中拳打腳踢。
玉九白麵不改色得全都應下,繼續抱著他,大步走去。
行宮之內,禦醫埋首苦苦醫治,將隨身攜帶的各種調理身子的藥全都用上了,等葉歡虛弱睜開眼,已是三天之後。
一睜眼,首先映入眼眶的乃是斐子笑的臉。她心中一急,趕忙伸手去拉斐子笑的手,可奈何動作幅度太大,不小心牽扯到了身體的傷,她倒抽口氣,咬緊牙關急道:“玉九白,玉九白呢……他,他是不是,是不是走了……”她拉著他的手,眼中波光點點,透著綿綿委屈。
斐子笑見葉歡轉醒,總算露出了一個笑意,也不理會她說的什麼,轉而溫柔道:“歡兒,你懷有龍嗣了,懷了朕的孩兒,可開心?”
葉歡臉色瞬間煞白,慢慢抽出被他緊握的雙手,顫抖道:“你,你說什麼?”
斐子笑輕輕撫過她的臉龐:“歡兒,這次定是朕的孩兒,朕不會再弄錯。”
“可,可禦醫不是說,說我再難有孕……”語畢,她噤聲。
——是了,是再難有孕,而不是說‘再不會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