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說:不就是幾張票嗎?誰沒有幾個親朋好友,這個綠燈領導還是準開的。你們大學生是知識分子,支持你們就是尊重知識,尊重人才嘛。後來見她對我托辦的事特別在意、用心,並沒給她添亂,也就放心了。
一天,她特意請我去她家玩。我覺得也應該去拜訪。一來她愛人和我還是初中的校友,二來她又幫了我那麼多忙,不去謝一謝,也不近人情。何況人家已經主動約請了,敢不從命!
那天去得不巧,她愛人出差了。家裏除了她,隻有一個不滿周歲的小女孩,睡得正香。
她見我如約而至,好高興,先是招呼我坐,然後沏茶,接著從冰廂裏取出西瓜,正準備切開,瓜上有水,很滑,捉不住。我連忙上去把瓜扶穩,讓她下刀。就在這時,她的手按住了我的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向我投過嫵媚的一笑。我很不好意思,急忙抽手,一不留神,觸落半爿西瓜掉進地麵的盆子裏,水珠淺得老高,打濕了她那裙子的前下擺。
我很難堪,感覺臉在發燒。她善意地看了我一眼,笑著說,沒啥關係,弄濕了再換一條不就得了。她一邊說,一邊匆匆走進臥室,順手掩了門,――我看得真切,當時確實不曾上內閂。一陣風過,門自動敞開了一半。我朝裏麵一看,忽然發現臥室的大穿衣鏡裏站著另一個女人:一絲不掛,玉人兒似的。本來,她是背向著我的,現在借著一麵偌在鏡麵,前後都看得真真切切。她扭動身子,還特別抬起修長而美麗的大腿,亮點和春光泄漏無遺。她似乎發現我的目光,馬上換了一條時髦的短裙走了出來。
她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並不在意,依然是那麼熱情洋溢,搬出了好多點心,五花八門,讓我大開眼界。她告訴我,這都是我那校友離家前親自備下的,一定要好好款待。然後開啟三用機,請我陪她跳一曲。我說不會,她說,什麼年代了,竟然有不會跳舞的大學生?還說,就是不會,也得學,這是交際藝術,是一種聯絡感情的手段。經她這麼一動員,再加上“客隨主便”,我也就乖乖地順從了。
她一邊跳,一邊老是盯著我看,漸漸的如有幾分醉意,幾乎軟得全仗我扶持了。她有意把臉蛋靠向我的臉,我聞到一種消魂的芳香,——這種香隻能是來自女性的體內,讓我馬上聯想起穿衣鏡裏的那個她,……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再也堅持不住了,便借口歇歇,把她送到沙發上,轉身去關三用機。就在我轉身時,她從我的背後緊緊摟住了我的下身說:“小兄弟,鏡子告訴我,你是一隻饞貓,叫我好想”。她的這種突然“襲擊”,倒讓我十分反感,十分狠狽,不得不匆匆說一聲謝謝,倉皇離去。
此後接連兩個月我都沒敢去車站,人家求我買票,我也隻好婉言推卻。
終於有一天她來電話了,說是校友要請我和他一家出外郊遊。校友兩個字用的全是我的家鄉口音,咬得很準,象是下命令。開始,我疑心她是惡人先告狀。這樣的例子,在古典小說裏見得還少嗎?後來一想,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我都應當去。不去,說明我是小人,是膽小鬼。不去,隻會引起更多的誤會!我還是決定去,哪怕是鴻門宴!
去了才知道,那天是校友精誠請我陪他一家郊遊。而她呢,始終神態自然,好象和我還是初次見麵一樣,話說得很得體,用情也十分有分寸。這說明我臨來前的想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象欠她一份情禮,好長一段時間都在暗暗責備自己。
不久,我聽說她和愛人在鬧離婚,鬧得還挺凶。我知道這是因我的出現而招惹的,下決心再也不去見她了。
她見不著我,就隔三差五來電話。最難忘的是最後一次,她在電話裏說:從第一見到你,我就忘不了你。那次換裙子,我發現你在偷窺我。不過,半個門是專為你開的。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是愛我的。你渾身透出一股濃烈的男人氣息,徹底征服了我。
我丈夫就缺這種氣息!與他相處如喝白開水,——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親我吻我,我成了呆木頭似的。隻有閉上雙眼,不斷的想象你,設想與你在一起的快感,我才感覺自己的存在,感覺自己是活生生的女人。
他沒有哪一次把我送上愛的高潮,隻有你,你來到我的夢中,用愛的激情把我整個心身都燃燒了,我不停地掙紮、呻吟,一心想要用自己的全部****澆滅這股無名的情火。那時,我非常疲勞,疲勞得好開心。
說實話,我的身子屬於他,但心卻被你掏走了。你是君子,我是小人。你會罵我****。可我騷的是你。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你一次也不答應我,而我也許有那麼一次,今生也就足夠了,這個家的台麵也就維持了。你是一個偉大的吝嗇鬼,你自私,你不懂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