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榮誠良也皺了皺眉。他雖然和落家是親家,可並不想管這事,即使落子續是他親侄兒,落飛穎是他親侄女。
落夫人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落家之事和他榮家何幹?
但杜學士親自出麵,他身為落家親家,必須得支持,哪怕是做做表麵功夫,否則一定會被人在背後說閑話。
榮斌訂有親事,可榮綠還沒出嫁呢!萬不能因為此事影響了。
落敬文心頭的憤怒絕不比杜學士少,連皇帝都放出話來,說這事和落雲曦有關,他還不信嗎?何況查出來的那些證據更是直指落雲曦!
他落家最傑出的女兒,最寄托希望的兒子全毀在落雲曦手上了!他自己也都官位不保了!
可是,憤怒歸憤怒,落敬文還是極有理智的。
“落雲曦而今的身份隻怕不是這麼好告倒的吧?”他擔憂地問。
杜學士冷笑一聲,說道:“你是說她顏家外孫女的身份嗎?皇上這幾日對顏家的態度你看到了吧?好嗎?”
當然不好。
落敬文搖遙頭:“我說的,是她哲王妃的身份。皇帝昨晚似乎拿這事做條件,讓她心甘情願進哲王府。”
說到這事,落敬文滿眼都是火。
“這就更好了,正是因為她要進哲王府,才會忌妒落飛穎!你女兒可是與她是平妃,落雲曦她甘心嗎?她不甘心,就會做出一些喪心病狂的事!”杜學士提醒他道。
榮誠良在一側添油加醋:“就算她是世家之女又如何?杜晴煙小姐還是姓杜呢,也為了莫須有的罪名被流放邊境!何況她一個‘外’孫女!”
落敬文試探地再次開口:“我問的是中山王!”
誰不知道中山王和落雲曦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
“正是因為這點,老夫才有把握讓你來這裏。”杜學士陰惻惻地開口,“昨天,君瀾風叫落雲曦什麼聽到了嗎?”
“哲王妃?”榮誠良不確定地開口。
落敬文昨晚並沒有去宗人府,最近他被限足了,故而不知。
聽到這個答案,他眉頭一蹙。
“是啊!哲王妃。”杜學士笑得很是陰森,“老夫可是有消息的,有人告訴老夫,他們二人之間已經產生裂痕了,這正是絕佳的時機。”
落敬文心間一喜。
幾人正說著,遠處傳來飛揚的馬蹄聲,得得的響聲在寂靜的宮城處十分清晰。
他們同時朝來處看去,便見十幾騎馬匹飛奔而來,塵土飛揚,煙霧漫天,氣勢極大。
“是中山王!”一名官員立即低聲說了出來。
隻有十數匹毛色各異的馬匹,但敢如此囂張地在宮門外疾馳的,除了中山王便沒有其他人了。
“落大人,看你的了。”杜學士側頭,對著落敬文丟下一句。
落敬文心頭微緊,雙眼盯住飛騎,不敢移開半步。
終於,君瀾風帶馬到了宮門前,放緩速度。
他騎著雪練,胯下之馬高大雪白,威風凜凜,更襯得男人威武之至。丹鳳眼含著一線疑惑與冷冽掃向宮門旁的幾人。
“王爺,冤枉啊!”落敬文看到那如天神一般的男人時,猛一下衝了出去,直挺挺跪到白馬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