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爺,謝謝王妃。”兩人知這事無法更改了,又是高興又是感動地行禮致謝。
此次回龍廷大陸,最激動的莫過於月天和顏容傾了。
他們已經有十八年沒有回大陸了,當腳踏龍廷大陸的土地時,都忍不住淚如泉湧。
一路歡歌,一路笑語,再走一次這曾經讓他們揚名又讓他們傷心的土地,恍若隔世。
六月,一行人抵達夜都。
君瀾風與落雲曦先回中山王府,無腸三人成婚的地點就在這裏,必須得著手布置起來。而月天顏容傾則跟隨顏國公回國公府小住。
顏家大小姐回來的消息一刹那震驚了天夜,迅速傳遍了三國。
十八年前的顏大小姐居然沒死,和月國俊美無匹的月天皇子居然沒死,他們竟然回天夜了!
整個夜都都被驚動了,顏府方圓十裏擠滿了想窺視真相的百姓。
顏府內的花廳,趕過來用午膳的落雲曦正站在小幾後,垂著眼睫,纖纖素手調弄著冰鎮花茶。
“太上皇駕到!皇上駕到!”
一道急促的聲音闖進花廳,小廝上氣不接下氣地高聲叫道。
廳內所有人立即起身,下階來迎。
月天薄唇輕揚,看了顏容傾一眼。
顏容傾回望向他。
兩人相視一笑,眼光中是對彼此的信任。
小廝報了沒一會兒,幾個禦林軍便踏進廳來,打起珠簾。
太上皇身子還如當年那般硬朗,一步跨進花廳,眼光一掃而過,充滿震驚地落在顏容傾臉上。
“素素?”他的聲音充滿了激動,啞不成音,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太上皇,多年不見。”顏容傾身姿筆挺,行了個大方的禮節,臉上的笑容十分得體,說出來的話也溫婉如玉,挑不出錯,也感覺不到她的情緒。
“素素,真的是你,我聽說,這些年你在海島上生活?”太上皇凝望著顏容傾,眼光已被水霧覆蓋,嘴角的苦笑也那麼明顯。
“是的,這都是拜您所賜,不過,我們生活得很幸福。”顏容傾微微一揚唇,鳳眸微沉,她訴說的是事實。
太上皇沒有回話,隻是深深地看著她,眼光百轉千回,滿含痛苦。
落雲曦聽得母親與太上皇說話並不是很客氣,而太上皇卻隻能生受著,她便覺得很愜意。
沒辦法,如果不是看在這老家夥是君瀾風生父的份上,她一早就收拾了他,誰叫他當初給她使那麼多絆子!
太上皇麵露悲歎,朝顏容傾一步步走來,眼光飄忽,不知想到了哪些歲月。
眼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突然眼前一花,顏容傾被月天拉到身旁,薄唇泛笑:“容兒,咱們去看看鳳尾蕉吧。”
這盆鳳尾蕉還是顏容傾二十年前所養的那盆,珍貴無比,能好好地活到今天,簡直就是個奇跡。
太上皇麵色微黯,看向月天的目光劃過一抹恨意。
那種恨,不是想要殺人的恨,也不是被搶走心愛之物的恨,那是穿透歲月的恨,曆經千古的恨,是複雜難言的恨。
顏容傾唇角揚起愉悅的弧度,整張臉鮮活起來,點頭道:“這就去!”
兩人一前一後,輕靈地躍出花廳,朝後園而去,留給滿廳之人灑脫的背影。
太上皇麵色一緊,轉身便想追上去。
“父皇,看過了我們也該離開了。”端木奇一身龍袍站在他身後,恰好擋住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