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笙總是有這種能力,一句話可以讓顧安安心花怒放,浮想聯翩;同樣,一句話也可以讓顧安安地崩山摧,萬念俱滅。
現在的顧安安就被這種絕望的情緒籠罩著,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周北笙的背影愈加模糊,一半是因為近大遠小,另一半則是因為她的眼眶早已濕潤。
周北笙這幾天對自己的好,全都因為這一聲“下人”顯得虛偽而假意惺惺。既然,我隻是個下人,你又何必對我這麼好。
還是說,顧安安低垂著眼眸,還是說,周北笙隻是在刻意地撩撥自己……
想到這裏,顧安安一陣心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安安終究是站了起來,腳下傳來了一陣刺痛,低頭去看,可惡,剛才扭到的腳腕已經紅腫了起來
一路撫著牆壁,半天才挪動到會議室外的走廊裏。
顧安安絕望地依靠在牆壁上,閉上眼睛,淚水卻依舊止不住地落下。
下人,下人,你隻不過是個下人……
周北笙的那句話一遍遍地在耳邊回蕩,吵的顧安安喘不過氣。她心裏多少是有些委屈的,她剛才的失態,她不願讓蘇哲留在周北笙的身邊,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是為了周北笙好。
可是現在看來,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在周北笙的眼裏,自己不過是一個下人,一個連關心他的資格都沒有的下人而已。
“怎麼,心情不好?”
顧安安渾身打了個激靈,聲音也不自覺地變得顫抖,“你,你為什麼要……要來周氏?”
男人輕咳了一聲,忍俊不禁地說道:“不愧是周北笙的女人,兩個人問的話都這麼一樣。”
周北笙的女人?嗬,她不過是他的下人。
蘇哲的這一句話,再次準確無誤地刺痛了顧安安的心,她苦笑說道:“都是陳年舊事了,你又何必再提?”
男人冷笑,“我剛才不是已經回答過他了嗎,我是為了他才回國的。”
顧安安渾身又是一冷,死死地盯著麵目猙獰的男人,“你究竟想幹什麼?我已經答應你了,我會……我會殺……”
男人一把扼住了顧安安的脖子,陰森森地說道:“你會?我不相信你了,顧安安。”
“既然你做不到,我隻好親自動手了。”
瘋了,蘇哲瘋了……
顧安安滿眼恐懼,望著幾近瘋狂的蘇哲。
為什麼,他為什麼這麼恨周家,又這麼恨周北笙,到底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讓他放棄在美國的大好前程,讓他鋌而走險……
男人看見顧安安憋得發紫的臉龐,終於放開了手,“安安,你一向最聽蘇哥哥的話。”
嗬,軟硬兼施嗎?
顧安安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冷眼看著自說自話的蘇哲。
“你……你就不怕被別人看到,自毀前程嗎?”
蘇哲一臉笑意,盈盈地打量著單純的顧安安,“還和以前一樣單純,我既然敢和你單獨見麵,自然是有把握,不會讓旁人看見的。”
也是,現在已經快十點了,還有誰會在公司裏呢。
“周北笙領著公司的那些老骨頭去慶功了。”蘇哲微笑說道,“就把你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