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安死死地咬住下唇,她知道,蘇哲是在挑撥她和周北笙的關係,她又怎麼會聽不出來,隻是,隻是這話根本無從反擊。
“安安,為了這樣一個男人,值得嗎?”
值得嗎,這話問得好。
顧安安輕笑了一聲,這世界上哪有什麼值得與不值得,隻有願意或者不願意罷了。
想著顧安安打量著蘇哲,“你呢?為了周北笙,你放棄了美國安逸的生活,選擇做一個殺人犯,值得嗎?”
男人冷笑,“值得?隻要能讓周家傾家蕩產,隻要能讓周北笙死,我可以去死!”
顧安安低下頭去,不再去看男人,這樣的蘇哲讓她感到壓抑,感到窒息。
男人似乎也對折磨顧安安這種低級遊戲感到厭倦了,語氣稍稍緩和了些許,“安安,你下不去手,我是來幫你的啊。”
嗬,這麼說來,我還要感激你是嗎?
顧安安沒有說話,在蘇哲麵前,無論是在身體上還是心理上,她都處於絕對的劣勢。
在周北笙麵前,她也有類似的感受,可是仔細想想,卻全然不一樣。麵對周北笙,顧安安心裏是一種愧疚,不安中還隱隱有著一絲期待;可對於蘇哲,顧安安有的隻是恐懼和絕望。
顧安安終究是妥協了,她輕輕地搖著蘇哲的手臂,“蘇哥哥,隻要你對我媽媽好一點兒,我什麼都聽你的。”
男人臉上的笑容終於蕩漾開去,他親昵地撫著顧安安小小的腦袋,“這樣才乖。”
說完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顧安安失魂落魄地從周氏集團出來的時候,整個城市都籠罩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了。雖然依舊是燈紅酒綠,顧安安卻覺得心裏漆黑黑一片,尋不到一點兒光亮和希望。
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那家酒吧,顧安安抬頭望去,“逃”酒吧。
顧安安苦笑,和那晚幾乎是一樣的絕望,一樣的魂不守舍,也許這裏才是適合自己療傷的地方。
顧安安走進了“逃”,比上次更加輕車熟路地隨意找了個座位,又叫了一杯調製的雞尾酒。
“來支煙嗎?”
身後女人沙啞的聲音響起,顧安安苦笑,人家在酒吧都是有男人來搭訕。
自己是多沒有市場,獨身一身來酒吧喝悶酒,竟然隻有女人搭理自己。
顧安安沒有回頭,接過了女人遞過來的女士香煙,“謝謝。”
顧安安借著女人的火,點燃了香煙,一團煙圈升起,讓整個世界顯得如此不真實。
“咳咳……”
第一次吸煙的顧安安毫無例外地劇烈地咳嗽著,身後的女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第一次啊?”
顧安安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女人一屁股坐到了顧安安對麵,“大晚上的,小姑娘一個人來酒吧,就不怕……是你!”
女人突兀地尖叫了起來,嚇得顧安安渾身一哆嗦。抬頭望去,女人的臉孔越看越熟悉……
於是又是一哆嗦,“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