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反抗,隻聽見那人俯近她耳際說道:“小瞎子,別動。”剛剛還猛烈跳動的心在聽到這句話後立馬平靜下來。沒有反抗,謝佳佳隻是將捂住自己口的那支手輕輕弄開了。她剛才聽到的是玄思夜的聲音。
“思夜,你來幹嘛?”謝佳佳問道。
“噓!”玄思夜將食指豎在嘴的中間,示意她不要做聲。
玄思夜將謝佳佳一拽,把她拉進了書房,倆人都躲在門後。一陣“梆梆”的聲音傳來,是巡夜的人。燭光漸漸在靠近,玄思夜捂住謝佳佳的口,自己的嘴也緊閉,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巡夜的人漸漸走近了,見書房的們開著,有些驚奇,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情況,便走近了書房,提著燈籠到處看看了,夜沒有發現什麼情況,便退了出去,將門從外麵關了,哪裏注意到門後麵還躲著這倆個人。
待巡夜的人走了,玄思夜與謝佳佳大大的出了一口氣,不是怕巡夜的,而是怕被巡夜的發現不好跟葉湘解釋。難道說帝都泉王和王妃晚上睡不著擱這捉迷藏,正常人不會信。
“你來幹嘛?”謝佳佳問玄思夜。
“那你來幹嘛?”玄思夜反問謝佳佳,說完也不管玄思夜是否回答,在書房裏翻起東西來。謝佳佳想找些證據,她覺得沐城城主葉湘有問題。玄思夜當然不認為謝佳佳這樣做就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他隻是當心謝佳佳的安危,便也跟了過來。其實,玄思夜心中未嚐沒有留了個對意外的期待。看著謝佳佳開始在書房到處翻,玄思夜也煩了起來。
外麵一些月光透進書房,所以看的有些清。玄思夜從書房內截了一節蠟燭點燃,也開始找了起來,具體要找什麼,他也不知道。
“書房這地方,應該能找到些什麼。”謝佳佳自言自語。
玄思夜沒理會他,開始查看案牘上的一些文件。都是一些不重要的東西。隨即開始查看書架,上麵擺了很多古董古籍這類的東西,有些連玄思夜看來,也是價值連城的東西。玄思夜有些驚訝,這葉湘不知吞了多少民脂民膏。突然看到有個抽屜上了鎖,玄思夜並不準備打開,卻見不知哪裏拿來的一根棍子,“鏗”地一聲竟將這個抽屜打開了。玄思夜剛想罵她一句,被葉湘發現可不得了。卻是謝佳佳說道:“放心,葉湘不會知道是我們幹的,隻要他現在不出現在這然後發現我們在撬他的抽屜。
抽屜裏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隻是個尋常的硯台。這麼個尋常的硯台也要用抽屜鎖著?玄思夜心中不禁生出這樣的疑問。看到玄思夜的眼睛有些疑惑,謝佳佳問道:“怎麼,這東西很值錢?”“不值錢。”“不值錢你幹嘛盯著看?”玄思夜沒理她。
玄思夜準備將硯台拿起來,看看有什麼古怪。卻不想剛將硯台拿起,便聽見一陣類似輪子滾動的聲音。不好,玄思夜心裏有些緊張,而謝佳佳此刻已拉著他的手準備往外跑,沒拉動他。
玄思夜正盯著剛才突然發出聲音的東西,卻是書架,已經移動了好幾尺。有個門,也不能算是門,其實就是一個門狀的入口露了出來。
往裏麵探頭看了看,竟有些光亮,謝佳佳有些怕,拉著玄思夜要走。玄思夜說:“不要緊,我們進去看看,這個葉湘,我覺得是越來越古怪。”
借著燭光,倆人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一開始是一段直直的走廊,牆麵很光滑,牆壁上架著油燈,亮著,可是油燈與油燈隻間的距離有些長,所以廊道裏還顯得有些昏暗。
謝佳佳緊緊地抓住玄思夜的手,有些緊張,點著油燈說明會有人經常來,具體來說就是葉湘,她但四年葉湘突然出現然後把他倆幹掉,卻是忘了自己丈夫的武功夜是蓋世的。
一路走下去,走了很長一段距離。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從走廊生出傳來,是那麼地清晰。“噠——噠——噠”很有有節奏。謝佳佳聽了更是怕,低聲對玄思夜道:“思夜——”玄思夜看了謝佳佳一眼,然後拉著她繼續往前走。燭光忽閃忽閃,有些詭異,而腳步聲卻依舊可以清晰地聽見。可是有個古怪,腳步聲好像一直從一個地方傳來,並沒有走近,或者說有個人在原地踏步。一個幽暗的走廊,從它的深處傳來一陣陣貌似是一個人在原地踏步的聲音,已經不是詭異,是驚悚了。謝佳佳穿越前雖然喜歡看一些恐怖片驚悚片啥的,可那就好像在街上看豬跑。可並沒有吃過豬肉,這回是真真不僅看豬跑,還吃到豬肉了。
腳步聲仍舊一陣陣傳來,不緊不慢,就像催命符一樣。
玄思夜拉著謝佳佳往裏走,盡頭出現了,卻是一個房間,一個裝潢華麗的房間。雕刻精致的床榻,堆滿了珠寶的梳妝台,房間裏點滿了蠟燭,照著那些珠寶,有些流光溢彩,地上鋪著精美的地毯,房間的牆上掛滿了字畫,看的出來,很少珍貴。一個可以用來金屋藏嬌的房間。可是玄思夜看到這個華麗的房間的時,心中卻升起一陣寒意。房間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房子的中央,坐著一個人,或者說一個東西,因為在玄思夜看來,斷了雙腳雙手的人不能說是人。待走近一看,已看出是個女人,因為這人沒有穿衣服,倆隻奶子在胸前晃著,可並不能看出是什麼年紀,應該不是很老。
肉發枯黃,淩亂,脖子上栓著一根鐵鏈,隨著這個女人的頭在鋪著厚厚地毯的地麵一下一下地撞擊,玄思夜便注意到那倆隻奶子在晃蕩著。
一個裝潢華麗的房間,一個斷手斷腳的女人,以及那一陣陣類似腳步聲的撞擊聲——女人用頭撞擊地麵發出的聲音。這個地方的一切,竟是那麼的讓人感覺害怕。
據說人恐懼到了一定的地步,反倒會安靜下來,隻是腦袋裏會一片空白。此刻,玄思夜與謝佳佳怔怔地看著這詭異的一幕。
玄思夜用手環抱住謝佳佳,準備離開。因為這實在是沒什麼好看的。可謝佳佳卻是用手指向前方,指向那女人。因為,撞擊聲停了下來,房間裏異常安靜,安靜地有些詭異。那女人抬起了頭,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刻,謝佳佳終於尖叫起來。以為她看到一張臉,其實並不能算是臉,因為正如沒有雙手雙腳並不能算作是人一樣,沒了鼻子眼珠的臉也不能算是一張臉。
那張臉望向他們,臉上竟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由於沒有了眼睛鼻子,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肉竟糾結在了一起。
玄思夜與謝佳佳的心中都打了個冷戰。
那人笑了一下,糾結的笑容就好像臉上被摸了一坨牛屎,笑了一下之後,然後竟安靜下來。
“葉大人,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您一定很高興吧。”然後發出了一陣詭異的聲,聲音很大,很淒厲,在玄思夜他們身後的走廊裏久久回蕩。
玄思夜與謝佳佳沒有做聲。
“怎麼,這次來到不做聲了。你把我的手腳砍斷,把我囚禁在這裏十幾年,你可知我天天過的是什麼日子。我在這天天磕頭,祈求老天報應你這個人麵的獸心的家夥。”說完,竟又嚎啕大哭起來。
猛然,這女人竟然往往玄思夜他們所占的地方跳了過來,一截肉體,在地上一跳一跳,這個場景,就好比你看到別人斷了了的手指還在地上一動一動,看起來甚是嚇人。
無奈,跳了不過三四尺,就被鐵鏈拽住,碰的一聲,這截肉體便滾在了地上。
玄思夜與謝佳佳趕緊往後退了退。
那女人又哭了起來。
“想當年要不是我父親,你能當上這城主,可是哪知你是個狼心狗肺的家夥。不緊陰謀叛國,有了新歡,便忘了舊愛,竟斷了我的手腳,挖了我的雙眼,隔了我的鼻子,將我囚禁於此。”
玄思夜與謝佳佳都是一驚,原來這人竟是沐城城主葉湘的妻子。
不想這人竟是如此殘忍,竟將自己的妻子弄成這般模樣。
一個女人,慘遭自己丈夫毒害,這還不夠,還要囚禁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十幾年了,其中的苦痛可想而知。
可見葉湘也是如此地恨自己的妻子,不然怎麼如此折磨。不知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故事,一定有很多,一定很淒慘。謝佳佳想。
“老婦人,我們並不是葉城主的人。”謝佳佳聽了這女人的話,謝佳佳淡定了,倒有點同情這個女人。
女人聽見謝佳佳這麼一說,身體很明顯震了震。
“你們是誰?”女人聲音很嚴厲地道。
這下謝佳佳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忘了一下玄思夜。
“我們是碰巧進來的,並不知道葉城主於此有個密室。”玄思夜說道,語氣很平靜。
“葉湘那惡賊不知道你們來了這裏?”那女人有些激動。
“葉城主並不知道。”玄思夜道。
玄思夜拉了拉謝佳佳,示意她該走了。
“老夫人,你想不想出去?”謝佳佳突然問了句,有些激動。
玄思夜一驚,說道:“瞎子,你瘋了!”
“我們帶她出去好不好?”謝佳佳祈求道。
玄思夜剛要說什麼,卻聽見那女人淒慘地笑了一聲。
“我這個樣子,還能出去?”謝佳佳聽了,竟有點想哭。穿越前她沒這麼多愁善感啊?
“小姑娘,你們出去吧,我這一輩子就是要呆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了。不過你們能否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