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為了照顧我的身體,還是為了能讓蒼雙曕睡個好覺,林順駕駛的馬車,行走的速度和牛車無二。大半天過去,連半個山頭都沒翻過。蒼雙曕似乎很累,一直閉著眼睛。我不確定他有沒有睡,初始以為他睡了,我試著想坐起來活動下身體,哪知剛動了下就被圈得死緊。我不敢再動,默默窩在他懷裏,思緒飛揚。
被塵封揭了老底後,我雖未明言承認過什麼,心底卻是惶恐不安的,生怕他會告訴父親。塵封察覺到我的異樣,婉轉的安慰我放心,他從沒想過告訴其他人,包括父親。
在二叔的授意下,三叔不再向我提供長孫烈的消息,隻說他被太師帶回京了,讓我以後不要再問,徒增煩惱。鶴楓鶴喬也閉緊了嘴巴,一問三不知。
婚旨上並沒有定下具體婚期,皇帝隻說將我指給蒼雙曕為妃,有關事宜著禮部按儀程走。我跟二叔說不想這麼早嫁人,二叔沒反應,仿若沒聽見。我苦哈哈的去找三叔,聽完我的來意後,三叔笑眯眯的說好辦。我問他有什麼辦法。三叔意味深長的說辦法就在我自己身上。我想了半天沒明白他什麼意思。三叔拍我腦門說笨,何時大婚,關鍵取決於康王的意思。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家夥的辦法是讓我對蒼雙曕使“美人計。”
我望著蒼雙曕的睡顏,暗想無怪乎二叔說他是天下女子夢想中的夫君。高貴的氣質,過人的智謀,果敢的性格,神駿的麵容,當日若非顧忌他的身份,我亦會對這樣一個男子動心吧?
腦中不期然的浮起長孫烈的麵孔。心,瞬間被撕裂!我甩甩頭,強迫自己趕走刻在心底的容顏,過去了,沒有了……
“在想什麼?”蒼雙曕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見我甩頭,他鉗住我下巴,望著我,目光犀利。
我不理他,經驗告訴我,一個不會撒謊的人在一個眼神如炬的人麵前,一切解釋和掩飾都是徒勞的。但當蒼雙曕臉色鐵青的翻到我身上,憤怒的撕扯我的衣領時,我意識到自己犯了經驗主義錯誤,在一個怒意到達極點的人麵前,不開口辨白更是危險的。
危險便危險吧,早晚的事,誰還在乎呢?
時間在迷亂喘息中悄悄流走,約莫半個時辰後,蒼雙曕終於從我身上下來。他輕撫著我腫痛的嘴唇,看著被他種滿‘草莓’的上身,嘴角揚起幾分征服者的笑意,“囡兒,我說過,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馬車依然走的很慢,連行一天一夜後終於投得一家客棧。一路上,我被蒼雙曕“折磨”的筋疲力盡。全身上下除了最後一道關口他沒有碰,無一例外的被他種上了鮮紅的“草莓”,連腳麵上都有。他說,這是他的相思之愛,亦是對我不聽話的懲罰。
客棧很小,卻很幹淨,幹淨的連個人影都沒有。蒼雙曕抱著我徑直上樓,林順進來後返身將門關閉,瞬間沒了人影。於是我明白,這是一家被“打掃”過的客棧。
進房間後,入目所見的是一桌還在冒著熱氣的飯菜。
蒼雙曕把我放到床上後,擰來濕毛巾給我擦臉。
我搖頭,說要刷牙,要洗澡。
蒼雙曕不答應,理由是空腹不宜沐浴,用完膳再說。
我堅持。
他把臉一拉,說聽話!
好吧。
吃完飯,洗完澡,我覺得精神好了許多,跟蒼雙曕提出想出去走走,被一口回絕。我心火直冒,與他爭辯。蒼雙曕冷冷的笑,說我若有精神,不妨與他說說方嘯身染疫症的事。我立刻氣餒。
小客棧休息了一日,繼續上路。
這一回,馬車速度快了不少。兩個時辰後,我腰酸背痛起來。蒼雙曕見我痛苦的模樣,顯得很心疼,吩咐林順放慢速度,邊給我按摩邊安慰,說再翻過一座山就會有客棧,到時讓我歇個夠再走。
翌日晚,我氣若遊絲的躺在床上。蒼雙曕看著我滿麵憂色,我說死不了,讓他不要擔心。蒼雙曕握緊我的手,說死了沒關係,上天入地他都會陪著我,左右不會丟下我一個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