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佩眸裏一片堅定,即使瞳孔不停閃爍,即使她非常害怕,即便全身像繩子一樣緊繃,她還是十分堅定的看著他。寧裴黑眸閃過一襲凶狠,手中的力度再一次加大,弄得她倒吸幾口涼氣。“你就那麼想成為我的女人?”他將她的下巴都捏得有些泛白了。一滴淚從上官佩眼角溢了出來,有害怕的,也有疼痛的:“是!”寧裴忽地輕笑,眼裏,是自嘲,是淒美,或是……無奈:“我有那麼好嗎?”上官佩點點頭:“有!”她話一說完,他唇角的笑就散了,那種拒之於千裏的冷漠冒了出來。他鬆開她,上官佩胸口起伏不平,像是逃出了魔障,在心裏長長的舒口氣,那顆心卻依然狂跳個不停。“還愣著幹什麼?”頭頂,那生冷堅硬的嗓音響起。她怔了怔,漂亮的鳳眸抬了起來,看著寧裴疏離的神情,有些錯愕。他挑挑眉,樣子十分孤傲:“將自己洗幹淨再來找我!”說完,他雙手插兜跨著大步上了樓,背影亦是如此冰涼。上官佩瞪著眼睛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良久過後還回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到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她立刻裂開雙唇,對著空蕩的樓梯道:“是、是,我馬上就去!”說完,瘋也似的往浴室跑。“師公,不就幫幫忙嘛,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啊!”看著整個人都蹲在沙發上的伏企行,藍樂樂使勁搖晃著他的身體:“你要起好帶頭作用,不能教我撒謊!”“哎呀不行不行!”伏企行揮揮手,皮鞋踩在沙發上跳來跳去:“什麼事師公都能答應,就這事不行!”“為什麼?難道你希望看到樂樂沒有爸媽疼?難道你希望看到你唯一的女徒弟傷心?”藍樂樂嘟著唇。“哎呀不是啊!”伏企行鬱悶的繞繞頭:“你老媽從前就老闖禍,這禍,也是她闖的,她就該自己解決,不然永遠長不大啊,以前就是師公我太慣著她了!”其實伏企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寧裴曾經殘害過他偽盜門好幾名女弟子,雖然事過多年,現在自己唯一的女徒弟也跟他相愛了,可伏企行還是放不下那段仇恨。但這些事,他也不好告訴自己的小徒孫。“我老媽不也是為了我老爸想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媽智商本來就不高,誰不犯錯的?如果就因為這件事你就生她氣,那你還真是小肚雞腸!”藍樂樂悶悶不樂的雙手抱胸,義正嚴詞:“那我問你,你活了這麼些年,就沒有犯過錯?”“犯錯也要分輕重!”伏企行也雙手抱胸,嘟著唇不依了:“哎喲,我快被我那沒出息的徒弟氣死了。”他故意把責任推到藍緋兒身上,卻是有氣說不出。“是,我承認這件事是我老媽不對,我也氣啊,現在把事情鬧那麼大,全是因她而起。”藍樂樂擰著眉,大眼睛一瞪:“可是難道就因為她犯了一次錯,就把我老媽打入地獄?我老媽性格就腦殘,你拿鞭子抽她,她一樣腦殘。反正這事師公你要是不幫,就沒人幫得了,你願意看著你心愛的小徒弟和小徒孫一輩子不幸福,那你就走吧,你喝掉的那些酒,我也不讓你還了,大門口就在那裏,不送!”“哎呀他不幫就算了!”在一旁看不下去的夏引權走過來,怒氣衝天:“讓他走走走,這事我們自己處理,還說什麼你師公對你最好,我看呐……也就是一個見死不救的自私鬼!”夏引權與藍樂樂排排站著,紛紛雙手抱胸,瞪大眸怒視著伏企行。伏企行迎上他們瞪大的眼睛,撇撇嘴,臉上的表情就有些糾結了。“其實我也不是……”“出去!”藍樂樂和夏引權異口同聲道。“哎呀,樂樂……”“出去!”兩人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心有靈犀的直指大門。伏企行扭曲著老臉,翹高唇,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們,一臉委屈。最後,他“哎呀”著一拍大腿:“好,我幫,我幫還不成麼?”“耶!”見狀,藍樂樂和夏引權擊了一掌,藍樂樂清脆的童音衝著夏引權響起:“夏叔叔,你剛才的演技太好了!”“是樂樂事先排練的好。”他寵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藍樂樂就衝著他裂嘴缺牙的笑起來。“你……你們……”聞言,伏企行氣得吹胡子瞪眼,屁股坐在沙發上,兩條腿就翹起來不停的踢著耍賴。他竟然被自己的小徒孫給捉弄了一回?哎呀,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嘿嘿……”藍樂樂衝著伏企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吧,我可憐的師公,咱們商量對策去。”“不去!”他嘟著唇,不滿的蹲在沙發上,將身子側到一邊。“你確定?”藍樂樂雙手叉腰,怒視著他,小嘴一張一合:“那我明天就回偽盜門告訴大師伯,他心愛的那個陶瓷瓶是你在偷三師伯的酒時不小心弄碎的!”“哼!”她一撇頭,昂首挺胸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沙發上的伏企行鬱悶的直撓頭,看著藍樂樂走遠的小身影,他立刻扁著嘴耷拉著耳朵追了過去:“我的乖徒孫,好徒孫,師公幫你,師公什麼都幫你。”“早這麼聽話不就行了?”藍樂樂挑挑眉,小嘴巴得意的揚起了一邊。墨隕家:陪著墨隕吃了晚飯,藍緋兒說肚子疼,然後一個人躲過廁所裏很久都沒見出來。墨隕擰眉,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就朝著廁所走。他敲了敲門:“緋兒,你還好嗎?”“我很好!”廁所內立刻傳來藍緋兒略帶慌亂的聲音。墨隕眉心一皺,還是聽出了些異常:“你肚子還疼嗎?”他試探性的問。“在等一下就好了!”廁所內的藍緋兒,不知從哪找來的繩子,她將繩子甩到天窗外,想借著繩子逃出去。今天她是為了不讓寧裴受到傷害才說了那些愚蠢的話,現在,她必須去找他解釋清楚,不管寧裴相不相信,不管他願不願聽她解釋,她都必須去找他。死皮賴臉就死皮賴臉吧,反正她藍緋兒厚臉皮慣了。她原本以為跟墨隕在一起就是幫了寧裴,直到今天看到寧裴發怒的樣子,為了她跟墨隕打起來,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麼自私,多麼笨。她應該要做的,就是乖乖呆在寧裴身邊,做他堅強的後盾,而不是總拖他後腿!嗚嗚嗚……寧裴,我知道錯了,這次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雖然我向你保證了很多回,可這次我發誓,真的不會再有下次了。廢了好大力氣,繩子上的鐵鉤才勾住外麵的牆,藍緋兒瞳光一閃,興奮之餘就是立刻沿著繩子往天窗上爬。還好她之前改行做賊,所以爬牆的技術還是可以的。“緋兒,你到底怎樣了,需不需要去醫院?”廁所的敲門聲越來越大,墨隕焦急的吼道。去尼瑪個頭!藍緋兒一邊往上爬,一邊喘著粗氣在心裏咒罵。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跟寧裴產生這麼大誤會,墨隕,我藍緋兒發誓,要是逃了出去,我八輩子也不會想要見你,以後咱們連朋友也沒得做。藍緋兒奮力的爬著,天窗有些高,她手臂的力量有限,所以,她盡量保持充沛的體力,咬著牙,死命往上爬。門口墨隕的敲門聲也變成了拍門,他聽不到藍緋兒的聲音有些緊張了,害怕她做傻事,趕緊命手下將廁所的鑰匙拿來。藍緋兒聽到他跟手下的對話,心裏一驚,手一鬆就滑了些下來,還好被她及時反應過來。媽的,連廁所都有備用鑰匙,死墨隕,你還真是變態。藍緋兒在心裏咒罵,也顧不上手心是不是已經被繩子磨破,她蹬著牆麵吃力的往上爬。眼看著天窗就在眼前,藍緋兒喘著粗氣望著窗外的月色微笑,然後一伸手,勾住了天窗。隨後,另一隻手也搭了上去,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力氣,趴在天窗上不停大喘,嘴角一陣興奮:“我終於……我終於……要、要逃出去了!”她喘了幾口,沒多逗留,就將自己的腳往上跨。與此同時,廁所的門也被墨隕打開:“緋兒!”他一喝,看著單腳已經搭上天窗的她,他眸裏帶著怒氣,立刻吩咐門外的手下:“趕緊到樓下去,攔住她!”“是!”手下聽命的跑出去。藍緋兒皺眉,聽到身後墨隕的叫喚,沒有理他,吃力的將另一隻腳也拿了上去,靠在天窗上坐著,就再也沒有任何力氣做下一步舉動,隻能在上麵喘息。墨隕慢慢走過去,望著高高的她,明明眼裏有薄怒,卻還是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些。他攤開雙手,柔道:“緋兒,乖……下來。”她隻顧喘息,隻顧用裙角擦拭額上的汗水,沒有理他。墨隕的眸一沉,強壓住心頭的憤怒,耐心的接著道:“緋兒聽話,快下來,上麵很危險!”“你死了這條心吧!”她突然含怒瞪著他。墨隕深呼吸一口氣,眼神十分危險,口氣卻仍然平靜:“快點下來,上麵真的很危險,這裏雖隻有二樓,可是卻相當於一般樓層的六樓,你就算跳下去,也沒有那個命離開!”“哼,不試試怎麼知道?”她抹了一把脖子上的熱汗,就準備往外跳,可當看見那深深的地麵時,她嚇得一驚,就連下麵的手下看起來也變得很小。天啦,這二樓怎麼會那麼高?她以為墨隕家的房子大點,也不過是一般房子的一兩倍,沒想到,是她太低估對手了。藍緋兒嚇得一陣哆嗦,回頭看著墨隕的笑臉時,她麵露疏離:“今天我是無論如何也要出去,要麼你放了我,要麼我從這裏跳下去!”“你離開做什麼,莫非還要去找他不成?”墨隕嘴角的笑立刻就化為烏有。藍緋兒憋住氣,臉色極為難看,沒有說話,算是默認。墨隕微微眯起鳳眸:“你認為寧裴會要一個不幹淨的女人?”“我才沒有不幹淨!”藍緋兒立刻就怒了,激動的衝著他大吼:“我跟你什麼都沒做!”“可他不這麼認為!”他壞壞的笑起來,心裏明明再痛,卻仍是毒辣的對著她笑:“寧裴那種專橫霸道的人,對於在乎的東西,別人輕輕碰一下他都會怒不可遏,更何況,你身上還留下了我那麼深的印記,就算他願意相信我們什麼都沒做,你認為,他心裏這個結會那麼容易解開?”“你……”藍緋兒皺眉,咬著牙握緊雙拳:“卑鄙!”她的咒罵,讓墨隕眸底劃過一襲落寞的光,隻是他掩飾的太好,嘴角的壞笑裝的太像:“我是卑鄙,卻沒有寧裴卑鄙,家裏娶了個漂亮老婆,卻還會花言巧語哄著外麵的女人。要知道,你跟我才是真正的合法夫妻,我奪回我的妻子,有什麼錯?”說到最後,他就怒紅眼睛吼了起來。“那張結婚證,你明明知道是怎麼回事!”藍緋兒瞪著他:“還有,我相信寧裴不是那樣的人,他娶別人,一定有苦衷,他是愛我的!”“你就那麼相信他?”他嘲諷一笑。“是!”她倔強的瞪著他,聲音堅定如鴻:“我信他!”“嗬嗬嗬……”墨隕陰沉的笑起來,劍眉危險的挑起來:“緋兒,你還是太天真了。我說過,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墨隕,才會一心一意的對你!”“放屁!”她氣憤的吼他,墨隕簡直是個瘋子、變態!他嘴角一片邪毒,瞳孔有光,卻是極為危險。倏地,他朝著空中打個響指,門口就有手下進來。墨隕微笑的仰頭看著天窗上那個高傲的她,瞳孔劃過一襲稍縱即逝的哀傷,嘴角深深勾起的笑就將所有的一切掩飾掉:“他不應該是你最終的選擇,因為他根本不配!”說著,墨隕抬手,手下將一疊照片放在他手心。墨隕垂眸,淡淡的看著手裏那些寧裴與上官佩在樓梯口的照片,照片上拍攝的角度看起來,全都非常曖昧。有幾張是寧裴俯身對上官佩說話時的照片,但卻被拍成了他在吻她。墨隕冷漠的將照片揚高,冷冷的看著藍緋兒:“你口口聲聲相信的男人,現在恐怕正跟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在你們睡過的床上翻雲覆雨!”“隨你怎麼說!”她看也沒看他,不屑的冷哼,為了氣墨隕,還故意將一條腿搭下來,悠哉悠哉的搖晃,以表示她現在的滿不在乎。墨隕看著她極為悠閑的動作,胸腔裏就是一陣嘲諷的笑意:“或許你看到這些照片,就不會那麼輕鬆了!”藍緋兒淡淡的撇著他,口氣是那樣的漫不經心:“你的照片****屁事。”“你仔細看看,這可是寧裴的照片!”他冷笑,柔著眸接著道:“我還為你刻意放大了幾張,你要不要欣賞欣賞?”“寧裴的照片?”聽到有關寧裴的訊息,藍緋兒就不淡定了,搖晃的腿停了下來,她瞪大眼睛側過頭,看著墨隕邪笑著將手裏十五寸大照片抬了起來。那幾張照片,在藍緋兒眼裏,全是寧裴跟上官佩接吻的親密照。那一刻,她瞳光閃爍,臉色一變,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刺。她微張著唇,大口大口的喘息,眼裏一下有了淚水,神色看起來十分的驚慌。墨隕看到她的反應,滿意的牽起唇角。她捂住胸口,就覺得心裏壓抑的難受。藍緋兒,你現在終於體會到寧裴今天的心情了吧?那種被心愛之人傷害的痛,比拿著無數把刀子在身上割著還難受。就連她這種平時大大咧咧性格的人,都接受不了寧裴跟別的女人接吻,更何況生來霸道專治的寧裴?凡事,真的是要親身體會才會知道別人真正的感受,不然,局外人永遠體會不到局內人的痛苦。她,算是明白了!“是我傷害了他!”她吸著鼻子,眼淚就吧嗒吧嗒掉下來,聲音立刻嘶啞起來:“一定是生我的氣,他才會這麼做,一定是為了氣我,他才會變得這麼頹廢,都是我的錯,是我笨,是我蠢,是我總是拖後腿,總是惹他生氣。害他難受,害他傷心欲絕,害他……”“夠了!”墨隕腥紅著眸怒吼,他不是要聽這些,他不是要聽她對寧裴有多懺悔,他不是要聽她為寧裴有多難過!“我要去找他,我要找他解釋清楚,我不要他誤會我,我不要他生我的氣!”藍緋兒顯得有些激動,瞪大眸眼淚掉個不停,搭在下麵的雙腿立刻就拿了上去,她樣子顯得有些惶恐,身子又顫抖個不停。“你想幹什麼?”墨隕見她想要往下跳,嚇得大吼。“我什麼也不管了,我要見他,我現在就要見他!”她背對著墨隕,雙腿已經搭在了窗外,神色看起來很不對。“緋兒,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你從裏麵下來,我接住你好不好?”墨隕慌了,害怕她有事,就連聲音也跟著她一起顫抖起來。“不……我不要聽你的,你會把我關起來,你會把我跟他分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她像個驚嚇過度的小孩,衝著墨隕猛烈的搖了搖頭。然後做了俯身動作,很明顯要跳下去。“不要……”墨隕爆吼,雙眸腥紅充滿紅血絲。可天窗上早已沒有藍緋兒的身影,吼過之後,這裏一下顯得靜起來,靜的隻能聽到墨隕發絲上侵濕下來的汗水,空曠的在廁所裏回蕩。“滴……嗒……”他的呼吸又輕淺變成濃烈,胸腔的怒火越聚越濃,那雙如火焰般的黑眸就像一張血盆大口,恨不得將全世界所有跟他做對的人全部吞掉。“他在你心目中,就那麼重要嗎?重要的可以為他連命都不要?他到底給過你什麼?”墨隕低下頭,臉上一片陰沉,放在兩邊的大手握的前所未有的緊。他渾身顫抖,脖子一片血紅:“寧裴!”墨隕抬眸時,瞳孔是巨大的黑氣,他每說一個字,就連牙齒都帶著毒:“我墨隕發誓,隻要我活著的一天,絕不讓你好過!”藍緋兒跳下了樓,她原本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沒想到,原來墨隕的手下早在下麵鋪了厚厚的軟墊,她一跳下去就被兩名手下抓住。“放開我!”藍緋兒不停掙紮。“少奶奶,您還是乖乖聽少爺的話吧!”手下冷冷道。“不準叫我少奶奶,我不是你們的少奶奶!”她皺眉,衝著手下破口大罵,身體不停掙紮,明明自己有功夫,卻要在他們麵前裝柔弱。不管藍緋兒怎麼罵,手下對她仍是冷漠與恭敬,押著她,就準備進門。大概是手下以為藍緋兒不會武功,所以對他的戒備放下不少,她趁著手下一個不注意,靈機一動,反手就將他鉗住。其餘人見狀,立刻衝著藍緋兒衝過來。她將麵前的手下往那些人麵前一踹,就瘋也似的往外跑!“攔住她!”身後的帶頭人怒喝:“要是讓少奶奶跑了你們都得死!”之後,一群人就朝著藍緋兒追了過去。黑夜中,她慌亂的逃,借著月色東逃西竄,滿眼惶恐,耳旁是粗濃的呼吸。她腦子一片混亂,心髒跳個不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往哪個方向跑。“人在那裏!”身後有人一喝,藍緋兒一驚,馬不停蹄的往前跑,可自己的肩膀還是被人抓住。藍緋兒瞳光凶狠,回身就給了那人一拳,不過被他躲開了。她喘息著,身後迎上來的人一下就將她包圍。帶頭人走上前,恭敬的對著她鞠躬:“少奶奶,請您跟我們回去!”“辦、不、到!”她一個一頓說的帶力。帶頭人見藍緋兒態度堅硬,他冷漠的看了看她,然後彎腰,朝著她做了一個九十度鞠躬,起身時,他眸裏的神色更是冷上三分。隨後,帶頭人退出外圍,一揮手,沉聲一喝:“上!”十幾個高大的男人像是著了魔一般朝著藍緋兒撲過去,他們個個身強力壯,肌肉發達,看起來功夫也是不弱的樣子。藍緋兒也不是吃素的,即便知道自己鬥不過他們,卻還是拚死一搏。那些人又不敢傷了她,隻能躲著她的攻擊,然後企圖將她捉住。藍緋兒快速往前跑,衝上了前麵的樹,然後一個後空翻單腳撂倒一個壯漢。她握緊雙拳屹立在他們對麵,喘著粗氣,淚的汗流浹背,目光卻仍是凶狠的瞪著他們。即便是眼前的人不敢傷她,可在這麼打下去,她遲早會沒力。林間的月色依稀照下來,那抹若有似無的光暈撲在她臉上,將她額角那晶瑩的汗水照的亮堂起來。樹梢一下就有了風,藍緋兒雙拳緊握於胸,犀利的瞪著眼前一群人,耳旁很靜,隻有風聲拂過。她的腳踩在枯黃的落葉上緩緩的移了一會兒。“嘻嘻嘻……”倏地,林間傳出一陣嬉笑,帶著點俏皮,帶著點陰森,又帶著點神秘。所有人一驚,紛紛抬頭四處張望,卻隻能聽見那怪異的聲音,瞧不見人。“嘻嘻嘻……”藍緋兒喘著粗氣,也是神色戒備,額角的汗沿著太陽穴緩緩落了下來。“誰?”領頭人皺眉一喝,一揮手,所有人掏出消音手槍在林子裏一陣狂射。可是那種聲音並沒有因此而消失,反而變得越來越大起來。藍緋兒心頭也是一驚,這個時候傳出這種聲音,難道有鬼?不是吧?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情況下還要給她來這出?她麵對眼前的一群人已經夠頭疼了,不用這麼整她吧?林間的笑聲忽近忽遠,墨隕的手下全部靠攏在一起,朝著林間就是一通亂射擊。結果,等到他們手裏的子彈用完,聲音還是依舊存在。“該死的!”領頭人咒罵,將手裏沒有子彈的手槍一把揣在身上,仰頭怒吼:“到底是誰在搞鬼?有種的就給我出來!”“師公,你還要這樣‘嘻嘻嘻,嘻嘻嘻嘻’多久啊?”林子外的藍樂樂學著伏企行抖肩的模樣怔怔道。“等他們把子彈用完唄,不然,你個小丫頭片子難道希望你師公變成馬蜂窩?”伏企行俯身用指頭在藍樂樂鼻尖上一點,然後雙手抱胸,對著在夏引權找來的碩大擴音喇叭又是一陣“嘻嘻嘻嘻”的奸笑。站在一旁緊緊捂住耳朵的夏引權一臉猛抽,實在受不了這要命的笑聲,他衝到藍樂樂身邊,大聲說:“樂樂啊,你師公這裏……”他扭曲著臉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是不是有問題啊?”藍樂樂也是放大嗓門:“夏叔叔你放心,我師公做事一向古怪,你隻要習慣就好了!”“哦!”夏引權捂住耳朵應道,耳旁又是伏企行的怪叫,弄得他誇張的咧開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天啦,偽盜門掌門原來真的是個瘋子,這糟老頭兒太雷人了,我實在受不了了。“好,收工!”就在夏引權想要暈過去的時候,伏企行奸笑著收了丹田。夏引權腿一軟,翻著白眼猛拍胸脯:“終於結束了這場噩夢!”誰知,他剛想歇口氣,伏企行那糟老頭兒就走過來一把拍著他的肩膀,笑眯眯的湊近他,裂開牙:“嘿嘿……小夥子,愣著幹嘛?這大機器還需要你扛!”他指了指身後碩大的擴音喇叭。藍樂樂見狀,在一旁捂嘴偷笑起來。夏引權一番白眼,用食指捂住自己的鼻子,皺眉:“你嘴好臭,幾天沒刷牙了?”伏企行齜了齜牙,刻意將自己嘴裏的氣往夏引權臉上哈,一臉奸笑:“我刷牙很勤快的,記得去年上半年就刷過一次了!”聞言,夏引權雙眼一對,直接被他臭暈過去。伏企行無奈的搖搖頭:“唉……一個大男人連這點都受不住,無用之才,無用之才!”“六師伯說過!”藍樂樂開了口,學著老六的樣子搖頭晃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君也,必將經過千捶萬鑿方能成事乎!”伏企行渾身起雞皮疙瘩,揮揮手:“念的我頭暈!”“六師伯還說!”藍樂樂又搖頭晃腦,有模有樣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若世人皆像他一樣隻懂紙上談兵,悲也、悲也……”林子裏,笑聲一停,所有的一切就又都恢複了平靜。帶頭人稍稍擰眉,等一切恢複正常,他又沉穩的走過來,再次對著藍緋兒恭敬道:“少奶奶,請您跟我們回去,在這麼耗下去,您會體力不支的!為了少奶奶的安全,還是停手為好!”“說了不準叫我少奶奶,你是聾子啊?”藍緋兒沉聲一喝。帶頭人麵無表情,也沒有絲毫的不悅,伸直手,為藍緋兒引路:“少奶奶,請!”藍緋兒無語,眼前這些人就跟木頭似得,她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他們還是照樣不溫不火的看著她,什麼表情都沒有。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緊接著,林子裏傳來一個人的腳步聲,所有人回頭,警惕起來。伏企行背上背了一堆柴,穿著一雙不知從哪兒找來的雨靴,拿著一把菜刀悠哉悠哉的從他們麵前‘路過’,似乎根本把他們當成空氣。帶頭人衝著手下使了眼色,手下心領神會,立刻衝上去攔住他:“你是誰?幹什麼的?”伏企行停了下來,疑惑的回頭四下看了看,然後又搖了搖頭,接著往前走。早在他現身的時候,藍緋兒就認出了自己多年未見的師父,沒想到,師父還是老樣子,行為古怪,把別人耍的團團轉。看來,今天有的這些人受了,師父出馬,必將馬到成功!手下見狀,眼睛一眯,眸色一狠就衝著伏企行的背影出拳。他打個了哈切,然後就地倒下睡過去,手下的拳頭撲了個空。藍緋兒心裏竊笑,表情卻是一片淡然。手下不服,衝著地上的伏企行連連出拳,伏企行卻是打著哈切在地上舒服的滾來滾去,像是完全沒有看見手下似得。“都給我上!”帶頭人沉聲一喝。一名手下衝著他出拳,卻被伏企行用兩根手指夾住就坐了起來,他衝著帶頭人狗腿的笑:“剛才隻是隨便跟你們開個玩笑,別氣別氣,我接著砍我柴,你們慢慢聊!”“臭老頭兒!”帶頭人一吼,見伏企行要從地上爬起來,他衝過來就往他屁股上一踹。伏企行一聲慘叫,不停往前衝,腦袋就撞到前麵樹上,接著頭頂就開始有好多好多的小鳥轉著圈圈嘰嘰喳喳的叫。“師父!”藍緋兒急了,慌慌張張衝過來:“師父,你沒事兒吧?”“我沒事!”他扁著嘴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可是它有事!”他伸出摸屁股的手,握著一條壓扁的蛇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徒弟,哭訴:“丫頭,他們欺負我,他們害死了我的阿花!”藍緋兒囧,這條蛇哪能是師父帶來的?如果她沒猜錯,應該是附近路過的。“原來是一夥的!”帶頭人道。伏企行見狀,趕緊雙手抱頭:“丫頭,他好凶啊,你要救救師父啊,師父害怕!”藍緋兒立刻就瀑布汗,難道師父返老還童了?“哎呀丫頭好心後麵啊!”伏企行一提醒,藍緋兒就快速往後踢腿,一個正想抓他們的手下被踢倒在地,藍緋兒心一橫,豁出去似得朝著那些人打了過去。“丫頭,加油,師父在精神上支持你!”伏企行慵懶的斜靠在一顆大樹上,掏出兜裏的蘋果往身上隨意兩抹就啃請來:“打得好……”他挪了挪身體,找了個更舒適的位置躺下,一邊啃蘋果一邊碎碎念:“要是現在再來瓶酒就好了!”藍緋兒吃力的與那些人拚搏,每次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捉住,身後都會有塊石頭飛過來幫她解決問題,不過一會兒,那群手下就趴下了。躺在一旁的伏企行也剛好將手中的蘋果啃完,他拍拍衣服站起來:“丫頭,還瞪著幹嘛?回家睡覺唄!”說完,拍拍屁股走人。藍緋兒愣愣的看著師父的背影,一下子就笑起來,跑著追了過去。她就說師父神通廣大嘛,要不然,天底下還會有誰知道她在這裏?還跑過來救了他,師父萬歲,比東方不敗還厲害!之後,他們就與藍樂樂會合,一見到藍緋兒,藍樂樂就激動的衝到她懷裏。“老媽,是樂樂想辦法讓師公來救你的,樂樂棒不棒?”藍樂樂興奮的衝著藍緋兒吐舌頭。“非常棒!”藍緋兒寵愛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回去再說!”夏引權皺眉說道,害怕那群人回去後派更多的人來找她。藍緋兒看了看夏引權,見他眸子裏對她有些怨恨,她抿了抿唇,將藍樂樂推到他身邊:“你們先回去吧,我要去找寧裴!”“你還真有臉!”夏引權不滿的瞪她一眼。藍樂樂見狀,不滿意了:“夏叔叔,你討厭我老媽就是討厭我囉?”夏引權撇撇嘴,在藍樂樂鼻子上一刮:“知道你跟你老媽穿一條褲子,我抱怨一下不成啊?”接著,幾人就是一陣大笑。他們坐上夏引權的車,他先把藍緋兒送到寧裴的家,藍緋兒剛要下車,夏引權攔住她:“你有辦法進去嗎?”藍緋兒衝著他笑了笑:“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說完,她推門急匆匆的下了車。“老媽,加油啊,你一定要把我老爸追回來,不能讓別的女人鑽了空子!”藍樂樂從汽車裏伸出小腦袋,屁股卻被伏企行捏了一把,她慘叫一聲。藍緋兒對著藍樂樂做了“勢在必得”的手勢:“老媽一定還你一個老爸!”之後,她風風火火的朝著寧裴家的後門跑。後門一般比前門好進,那裏守衛沒那麼森嚴,翻進去比較容易。藍緋兒從外麵跳了進來,見四周沒人,她趕緊賊頭賊腦趴著牆,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勾繩,找準寧裴臥室的陽台就往上麵甩繩子。不管寧裴說什麼,我都不要信,不管他對我有多冷,我都不要在乎,因為那些全都不是真的,他是在乎我的,他隻是在生我的氣而已。藍緋兒,加油!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站在那裏深呼吸為自己加油打氣,藍緋兒就沿著繩子緩緩爬了上去。由於剛才在墨隕家爬那有些滑的廁所瓷磚藍緋兒的手受了些傷,在加上林子裏的打鬥消耗了許多的力氣,她現在看起來有些吃力和弱不禁風。不過,為了寧裴,為了得到他的原諒,她藍緋兒拚了!一想到寧裴,她就有了莫大勇氣,往上爬的速度也變得打起來。早前藍緋兒在寧裴家住了那麼久,所以對這裏的布局還清楚,她才不至於那麼快被人發現。翻進寧裴陽台的時候,她已經累的一身大汗,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喘息,外邊的微風拂過,飄起來一陣陣好聞的白玫瑰花香。藍緋兒這才詫異的發現,經過六年,寧裴非但沒有將原本的那些花移開,反而讓它們在這裏枝繁葉茂的自由生長。那一刻,她眼裏有說不出的感動。“怎麼?害怕?”就在她稍作休息的時候,屋內傳出寧裴低沉磁性的聲音。緊接著,是一個悅耳的女音:“我、我可以的!”藍緋兒提高警惕,悄無聲息的朝著陽台裏靠近,落地窗沒關,隻有窗簾是遮住的。“第一次?”藍緋兒耳朵裏,又傳來寧裴帶著戲謔的聲音。她呼吸一緊,想要推開窗簾的手變得有些顫抖,那股莫名的害怕緩緩充斥而來。“我、我沒有、沒有跟別的男人……”女人膽怯的聲音傳入了藍緋兒耳朵裏。接著是寧裴聽不出情緒的哼笑:“最好是幹淨的,我可不用別人用過的!”藍緋兒的瞳孔巨顫,心立刻緊了起來,帶著那微濃的呼吸,她緩緩的、緩緩的拉開了窗簾,看到兩個躺在大床上的人時,眼淚再也抑製不住的掉下來。寧裴壓在上官佩身上,他雖然是穿著衣服的,可他身下的女人卻赤著那誘人的酮體,眸裏的害怕與臉上的羞澀看起來更為勾人。藍緋兒靜靜的看著,雙手握拳死死揪住胸前的衣服,有些喘不上氣。“我、我是幹淨的!”上官佩咽了咽喉,臉上的紅暈更是讓人醉上三分。寧裴脆聲一笑,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然後托起她尖細的下巴:“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意思?嗯?”說著,他黑眸一沉,猛地脫掉自己的上身的衣服。上官佩還想說什麼,他卻急切的吻上她的脖子,讓她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寧裴的另一隻手,在她身上不停遊走,她也很配合的張開小唇嬌喘起來,聲音相當媚人。藍緋兒放大瞳孔,握著胸前的衣服仿佛要擰出水來,眼淚自顧自的往下掉,那一幕,萬念俱焚,錐心刺骨。她猛地轉過身,將癱軟的身子依靠在牆邊,捂住唇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牙齒緊扣著下嘴唇,當她嚐到那口腥甜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唇上的傷絲毫及不上心頭的痛。“我是卑鄙,卻沒有寧裴卑鄙,家裏娶了個漂亮老婆,卻還會花言巧語哄著外麵的女人!”“你口口聲聲相信的男人,現在恐怕正跟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在你們睡過的床上翻雲覆雨!”她咬著唇,抬眸,凝視著天空皎潔的月色淒美的笑,屋內女人的嬌喘,聲聲入耳,沁人心脾。藍緋兒垂下眼睫時,麵容一下憔悴好多,可她仍舊笑的像一朵花。最後一次,她深深的凝望著不遠處床上親熱的兩個人,她嘴角的笑散去,淡淡的……淡淡的垂下頭,腳下的步伐緩緩的往外走,轉身的霎那,她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摔在地上,碎的好深好深!“寧裴……”屋內的女人急迫的嬌喘:“我、我終於,得到你了!”藍緋兒走了幾步,因為這句話停下來,放在兩側的雙手緊握。“老媽,加油啊,你一定要把我老爸追回來,不能讓別的女人鑽了空子!”耳旁又回蕩起藍樂樂清脆的童聲。她垂下頭,緊緊咬著牙,淚水在打轉,心撕裂一般的痛。不過說相信他嗎?不是說一定要把他追回來嗎?不是說不管看到什麼,不管他說什麼,無論如何也要給他解釋清楚的嗎?她的雙拳,越握越緊。藍緋兒,你沒出息了一小半輩子,這一次,能勇敢一些嗎?她低頭沉思,忽然不知從哪來的勇氣,藍緋兒又一次回身,站在那裏,麵對那輕輕飄零的窗簾,一咬牙,筆直的走了過去!即便眼前的一幕很刺骨,即便耳旁的聲音很難受,但她還是堅定不移的走過去,那麼倔強,那麼頑強,麵對自己深愛的男人正擁吻著別的女人,她也強努力的讓自己鎮定、鎮定!猛地,她瞪大眸就衝過去,一把將寧裴從上官佩身旁推開。寧裴有些慌神,差點從床上摔下去,還好他及時穩住,黑眸一沉,回頭看到的竟是藍緋兒哭紅的臉。他赤著上身就愣在那裏,石化了。上官佩一聲大叫,趕緊拿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衝著藍緋兒激動的吼著:“你是誰啊?”藍緋兒直接忽視她,目光靜靜的看著寧裴,帶著哭腔,倔強的說:“你寧裴身下,永遠隻能有我藍緋兒一個!”她莫名就大吼起來,嚇得上官佩一震。原來她就是藍緋兒?她不是應該在別的男人懷裏嗎?怎麼會突然出現來攪了她的好事?上官佩皺眉,放在被子裏的手握緊了。藍緋兒吼過之後,就皺著眉頭大哭起來。呆愣的寧裴蹙緊濃密,若不是看到她脖子上那一道道深深的吻痕,他想,他此時此刻一定會跑過去摟著她,安慰她。見寧裴不說話,她哭著緩緩從床那頭朝著他繞過來,咬緊本就破了的下唇,抬起那雙有些參破皮的手慢慢的將他搭下來的手緊緊握住。藍緋兒低頭哭得傷心,渾身都在顫抖,但她還是將他的手牢牢抓在手心,抬眸時,即便看到他臉上麵無表情,即使知道他瞳孔絕冷,她還是不願放手。“對不起……”她緊緊的看著他,眼淚一次又一次模糊了雙眼。藍緋兒聲音嘶啞,認真的凝視著他:“寧裴,對不起……”她哽咽著,擰著眉:“我不該惹你生氣,我不該讓你難過,我知道我該死,我沒大腦,我老做錯事,我蠻不講理,我笨、我蠢,我讓別人鑽了空子!”她一個勁兒的咒著自己,寧裴卻一臉冷漠,決絕的甩開她。她轉身一個踉蹌,差點栽在地上。身後是他巨冷的嗓音:“少在我麵前演戲!”上官佩見狀,趕緊將自己的衣服穿好,她來回看了看兩人,眼睛一轉,走到藍緋兒麵前,皺著眉,柔聲道:“你還是先走吧,你也不希望墨隕找到這裏來的喔?”“我們的事,不要你管!”藍緋兒怒氣衝衝的瞪著她,眸色凶狠。上官佩一愣,為難的看了看眼寧裴,又看了看藍緋兒:“我也是好心,畢竟,你現在是墨隕的女人,你這樣……公然跑到我跟我丈夫房裏,怕是……不合理吧?”藍緋兒心裏固然有氣,可眼下也不是跟這個女人爭風吃醋的時候,她來的目的就是要給寧裴解釋清楚,免得他對她的誤會一再加深讓別的女人撿了便宜。她越過上官佩,含淚筆直的凝視著他:“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現在開始討厭我了……”“我不想見到你,給我滾!”他猛地打斷她的話,猩紅著眸瞪著她,原本平淡的口氣立刻就大了起來:“滾!”“我不走,我知道你說的是氣話,我知道這不是你的心裏話!”“藍緋兒,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寧裴不屑冷哼,一把拽過身旁的上官佩,將她死死往懷裏扣,怒紅著雙眼瞪著藍緋兒:“我寧裴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像你這種賤女人,我不稀罕!”寧裴咬牙,心裏有股莫大的怒氣。如果藍緋兒脖子上沒有那些痕跡,他一定認為她對他說的那些話是為了在墨隕麵前保他,可事實卻擺在眼前,他很亂,很亂!“不管你怎麼罵我,不管你怎麼對我,我也不走,死也不走!”她無比堅定的看著他,眸裏的倔強出奇的大:“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跟墨隕什麼也沒有。是,我承認,吻痕是他的,我是被他吻過,但僅此而已,我跟他清清白白,我的人,我的心,隻為寧裴而存在!”“你是不是跟墨隕吵架了?”上官佩捂著唇,裝出驚訝的表情:“夫妻吵架是常事……”“你閉嘴!”藍緋兒猛地衝著她怒吼。上官佩一嚇,整個人都縮到寧裴懷裏,皺著眉,表情帶了些受傷:“親愛的……”“死女人,我最討厭別人挑撥離間!”上官佩的每個動作在藍緋兒眼裏都顯得刺眼,她像是瘋了似得朝著上官佩猛地衝過來,扯過她的頭發就是一頓狠扇。“瘋子!”上官佩尖叫,狠狠的推她一把,藍緋兒的頭直接撞上旁邊的衣櫃上。“啊……”她隻覺得頭有些暈,身子一軟,筆直的往後倒。“緋兒……”寧裴大喝一聲,慌忙衝過去摟住她,才避免藍緋兒栽在地上。躺在那溫暖熟悉的懷抱,藍緋兒忽然就覺得清醒不少,她睜開眼,緊緊摟著寧裴的胳膊,笑起來:“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我就知道你還愛我,寧裴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傷害你了,我向你保證,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不喜歡墨隕,我討厭他,我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你聽我解釋好不好?那些都是他編造的謊言,我從頭到尾就隻有你這一個男人!”寧裴眉心蹙得很緊,看著她有些紅腫的額頭,大手心疼的拂了上去,眸裏全是心疼:“痛不痛?”聽到他終於柔軟的聲音,藍緋兒一下覺得委屈了,嘟著唇,一把握住他的大手,帶著哭腔道:“你原諒我,我就不痛了!”他噗哧一聲苦笑起來,無奈的點點頭,聲音沙啞:“好,我原諒你!”“真的嗎?”她欣喜若狂,更緊的抓住他的手:“你真的肯相信我?”“我……”“親愛的!”寧裴想說話,卻被上官佩一下打斷,她急急忙忙跑過來,一臉愧疚:“對不起,我是一時失手才誤傷她的,幹脆這樣,我帶她到其他房間上點藥!”“不用了。”他冷冷道,朝著上官佩揮揮手:“你先下去!”她瞪眸一愣,有些不相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下去?”寧裴抬眸,靜靜的看著她,一言不發,眼裏卻全是警告。上官佩一顫,眸色變得膽怯了:“好,我走!”她點點頭,看了藍緋兒一眼,往外走了幾步就停下來,回過頭,柔道:“親愛的,姑姑她說……想抱個孫子,姑姑還說,愛情都是虛幻的東西,如果你還對她好,我保證她還會在傷害你的,你難道忘了你今天白天的痛了嗎?”“不會的,我保證不會傷害你了!”藍緋兒害怕寧裴將上官佩的話聽進去,趕緊解釋。“墨隕為什麼會千方百計想得到你,如果你沒有刻意勾引他,他會那麼對你嗎?”上官佩立刻犀利起來:“今天你能這麼不要臉,這麼下賤的求親愛的原諒你,說不定哪天你也會同樣哭哭啼啼跑到墨隕懷裏撒嬌!”“閉嘴!”寧裴一怒:“不想激怒我,趕緊滾出去!”上官佩立刻委屈了:“我也是為你好,這件事有很多蹊蹺,說不定,她是墨隕派來的奸細!”“滾……”寧裴的怒吼,讓他懷裏的藍緋兒也忍不住一顫。上官佩咬牙,狠狠的瞪了眼藍緋兒,氣衝衝的哭著跑了出去。上官佩一走,臥室內一下就隻剩他們兩人,藍緋兒深情的凝視著他的俊臉,心裏一下就狂跳起來。他將她打橫抱坐在床上,然後翻出抽屜裏的藥箱,走過來時,藍緋兒一把攔住他:“不用了,我不疼,也沒破皮。”“額頭沒破,手破了!”他柔軟的聲音響了起來,藍緋兒微微一笑,就覺得心裏好暖。看著他蹲下身,為她細心的消著手上的毒,她眼淚又莫名其妙的跑了出來,哽咽著,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你不怕我是墨隕派來的奸細啊?”他的手一頓,目光立刻淩厲了起來,當看到她晶瑩的眼淚時,那種暗黑的眼神又無奈的柔下來:“如果是,那我認了!”“寧裴……”她膩憎一喚,就撲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心頭一暖,笑起來,撒嬌道:“我才舍不得當別人的奸細來對付你呢!”她又將他摟緊了些:“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原諒我,剛才你對我好凶哦!”她委屈的嘟著唇,又是笑,又是擰眉的。“誰讓你氣我!”他無奈的歎氣,對這個女人真是徹底沒轍了。“你也氣我!”她鬆開他,委屈的瞪著他,看著他光潔的身子就來氣:“要是我不闖進來,你跟別的女人準是一夜纏棉,還是我壞了你的好事!”“胡鬧!”他帶了點薄怒。藍緋兒嘟著唇,耷拉著耳朵就垂下了頭,嬌小的臉上全是不滿和委屈:“她是你老婆,而且長得那麼漂亮,又能裝,比我還能裝純!”藍緋兒撇撇嘴,小聲的嘀咕。寧裴皺眉,大手一抬,將她的下巴揚了起來,怔怔的看著她,眸裏有股凶狠:“你給我聽清楚,我寧裴的老婆,隻會是你!懂?”她剛才還委屈的表情一下就開心起來,帶了點羞澀與偷笑,點點頭:“懂!”寧裴清冷的表情也緩緩拉出一抹極為耐看的淡笑,他寵溺的揉著她的腦袋:“還是這麼容易滿足!”她調皮的吐吐舌頭,再次看他時,卻發現他的鳳眸危險的眯了起來。藍緋兒心頭一驚:“怎、怎麼了?”“我記得剛才誰好像說過,寧裴身下的人永遠隻能是她?”他戲謔道。聞言,藍緋兒立刻鼓著腮幫子雙頰爆紅,濃密的睫毛眨個不停。媽呀,剛才她在氣頭上,腦門兒一陣發熱,就連自己說過什麼也不記得了,這麼羞人的話真是她說的麼?哎呀天啦,不活了……她羞愧難耐,卻忘了自己的一隻手還勾住他的脖子,那羞答答的表情在燈光下看起來特別惹眼,嫣紅的薄唇也是如此勾人!她越是害羞,寧裴的眼神越是炙熱,而寧裴越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藍緋兒越是緊張。他們今天才吵過架,和好後,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的不自然,重新得到他的感覺,讓藍緋兒又興奮,又緊張。而且,她還說了那種羞死人的話!漸漸的,耳旁傳來寧裴粗濃的呼吸,她躲閃著他****的雙眸,看著他的唇慢慢靠過來,藍緋兒緊張的不行。天啦,為什麼這一次會那麼緊張?又不是第一次,她幹嘛這樣?他火熱的唇,緩緩就貼了過來,藍緋兒自然的閉上雙眼,心一顫,另一隻手也摟上了他的脖子。如果她沒記錯,寧裴好像沒有去吻上官佩的唇?一想到這些,藍緋兒心裏就莫名甜起來,與寧裴的吻也越來越深。上官佩走的時候忘記關門,還是細心的凱文替自己的老板拉上了房門,不過看到房裏的一幕,他俊臉上揚起了一股淺淺的笑意。剛合上房門,凱文準備走,就看見上官佩拉著秦應芸過來了。凱文皺眉,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他上前幾步,恭敬的攔住秦應芸:“Boss休息了,夫人有事,請明天再來吧!”“讓開!”秦應芸冷冷道。“姑姑找親愛的有重要的事,你快點讓開!”上官佩也是狗仗人勢的看著他。凱文淡然一笑,並沒有要讓開的意思,他擲地有聲:“請夫人和小姐還是明天在來吧,Boss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放肆!”秦應芸大喝:“還有什麼事能比我要見他更重要?”凱文低下頭,對她一臉恭敬,沒有說話。秦應芸衝著他冷哼,然後繞過他,從旁邊走過,誰知,凱文一樣將她攔下。秦應芸一怒,一巴掌就甩在他臉上,瞪大雙眸:“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不要命了?”凱文卻仍是一臉淡然,低著頭,絲毫不退讓:“凱文隻聽Boss的話!”“你……”秦應芸氣得不輕:“連你老板也要給我麵子,你竟敢違逆我的意思?”凱文淡淡一笑:“凱文隻對Boss效忠,沒有Boss的命令,我今天是說什麼也不會讓開,就算夫人殺了我,也一樣!”“好、好、好!”秦應芸指著他連連點頭:“真是隻忠誠的狗,等明天見到裴兒,我看他保不保得了你!”說完,她一聲冷哼,掉頭就走。“姑姑消消氣,別為了這種人氣壞身子,明天讓親愛的開除他!”耳旁是上官佩憤恨的聲音,凱文靜靜的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喚了幾名手下守護在寧裴臥室房門口,自己才安心離開。“豈有此理!”秦應芸一回到自己房間就氣得咆哮。上官佩上前一邊安慰,一邊哭哭啼啼:“姑姑,你不知道剛才藍緋兒那個女人有多囂張,本來我今晚可以跟親愛的……真是被她給攪了局,現在他們一定在房裏風流快活!”秦應芸更是氣得吹胡子瞪眼:“我是不會讓藍緋兒進寧家的門的!”她眸露凶狠,氣得瑟瑟發抖,然後朝著一旁的電話走去,握起話筒,撥了一串號碼。電話一接通,她就笑微微喊道:“這麼晚了還打擾墨少,可別生我這老婆子的氣!”“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提醒墨少一句,倘若你打算明天來寧家接你老婆,那我一定幫墨少把大門打開!”聞言,一旁的上官佩偷偷勾起唇角,眸裏全是陰狠和得意。哼,藍緋兒,咱們走著瞧,想跟我上官佩搶男人,我會讓你不得好過!“今晚就不必了!”似乎電話那頭說了什麼,秦應芸沉聲道,口氣十分不悅:“現在,是連我也沒資格找寧裴了!”電話那頭又說了些話,秦應芸又道:“還請墨少明天趕早,別人的老婆在我寧家,看著礙眼!”說完,她猛地掛斷電話,想起藍緋兒就來氣。“這個賤女人,真是丟進了女人的臉,竟跑到別人家裏來搶別人的老公!”上官佩一聽,更加委屈了,一下就哭了起來:“姑姑您剛才不知道,藍緋兒仗著親愛的護著她,對我有多狠,她過來打我,我就這麼輕輕推她一下,她就故意撞衣櫃上博得親愛的同情,害得我直接被趕了出來!”秦應芸也跟著氣,臉色鐵青:“哼,留著她,就是個禍害!”“那姑姑是打算把她殺了?”上官佩瞳光一閃,提醒著。“現在還不行!”秦應芸搖搖頭:“若殺了她,墨隕那邊不好對付,裴兒這性子我也了解,要是把他給逼得太急了,說不定到最後他會連著墨隕一起對付我!”上官佩撇撇嘴:“那怎麼辦啊?隻要藍緋兒一天活著,親愛的還是惦記她,就算她被墨隕關了起來,可還是會有今晚的一幕發生。”秦應芸皺眉:“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上官佩有些哀怨,可她也隻能一個人生著悶氣。也不知道那個賤女人有什麼好的,竟然能把寧裴和墨隕這兩個男人迷成那樣,她上官佩哪點比她差了?裝純?裝嫩?誰不會啊!想想就氣,如果今天沒有那個女人出來搗亂,說不定她早在床上抓住寧裴的心了。床頭火熱的氣息四散,藍緋兒脖子上被墨隕留下的吻痕又被寧裴霸道的吻了一遍,現在,那些痕跡,全都是他寧裴的!真是個十足的妖精!藍緋兒的叫聲傳到了門口,那些守門的手下紛紛猛咽口水,雙手不停鬆著自己脖子上的領帶,各自心裏腹誹:媽的,首領的女人就是帶勁!靠!這才叫女人,難怪首領那麼中意!他娘啊,在守下去,首領爽了,我們就要遭殃啦!第二天,藍緋兒一大早就醒了,她以為她已經起來的夠早,卻發現身旁的男人早已經沒了蹤影。身下的床單也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換掉了,床頭櫃整整齊齊的放著一件新裙子。被窩裏,滿滿的全是寧裴的香味,就連藍緋兒身上也染上這層味道,嘴角深深的揚起,她嗅著被子上的香味就忍不住甜蜜的笑起來。一想到昨晚寧裴的樣子,他看著她時,眼裏流露著亮晶晶的瞳華,那種眼裏隻有彼此的感覺,讓藍緋兒覺得好幸福好幸福!秦應芸也起來了,她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哼!墨隕那條狼放了進來,看藍緋兒還有什麼話好說!她穿好衣服,急匆匆就下了樓。“姑姑這是要去哪兒?”經過大廳時,沙發上卻傳來寧裴的聲音。秦應芸這才發現,原來寧裴比她起來的更早,正慵懶的坐在沙發上,輕笑的看著她。她立刻就沉了臉,冷哼一聲:“你現在是在質問我?”“裴兒不敢!”挑挑眉,他揚高下巴,靜靜的看著她。黑眸裏,有笑意,亦有……說不出的複雜。“不敢?我看你是敢得很!”秦應芸怒喝一聲:“不經過我的允許就將那個賤女人帶回家,還有你那個手下,簡直目無尊長,高貴不分!”他淡淡的笑著,慵懶的坐著,高傲的看著她:“賤女人裴兒自然要除,至於我那個手下,忠誠於老板,似乎沒什麼錯?”“賤女人要除?你還能把藍緋兒殺了不成?”秦應芸瞪著他,老臉上就有了怒意。“姑姑你記錯了,緋兒是你的侄兒媳,我怎麼能除她呢?”他微微一笑,鳳眸一眯:“看來姑姑年事已高,有了老年癡呆,也是時候將手裏的勢力交給我來管了!”“你說什麼?是誰教你說的這麼大逆不道的話?”秦應芸氣得不輕,昨天還乖順的寧裴,今天就敢對她說這些,怕是有了藍緋兒那個女人,他膽子也大起來?寧裴又是一笑,將手裏的文件扔在她麵前,輕道:“這是我簽的離婚協議書,隨機附贈一張姑姑的老年癡呆症檢查報告!”他邪邪的勾起唇角。秦應芸雙眸大瞪,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份文件,離婚協議書上,竟然有上官佩的簽字。“你把小佩怎麼了?她不可能簽的!還有,我什麼時候做過這份檢查?寧裴,你竟敢算計到姑姑頭上來了?”“姑姑不也一樣嗎?”他深沉一笑:“聯合著墨隕來對付你的侄兒,你可真是個好姑姑啊!”他倏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步步朝著她逼近,雙眸立刻就凶狠起來,他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嗬嗬嗬……這三十多年來,我也讓你瀟灑夠了,你真當我寧裴是傻子?啊?”“你……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秦應芸氣得渾身顫抖,老臉一片泛白。“哼!”他一聲冷哼,鬆開了她,挑著濃眉:“從我殺了管家的那天起,我寧裴就開始脫離你的控製,你以為你真的是萬能的?你也不過是一步一步往著我寧裴的陷進裏跳!”“什麼?你、你怎麼知道管家是我的人?”秦應芸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不可能的,管家一直那麼令寧裴信任:“你,你不是告訴我,管家是被偽盜門的人殺死的嗎?原來是你?”“真是愚蠢!”他不屑的看著她,這麼容易就被他騙了,贏的太輕鬆,真沒意思。“娶上官佩也是你故意做給我看的?”“何止如此!”他嗬嗬一笑,眸裏危險起來:“就連你想利用緋兒製造我跟墨隕之間的爭鬥我也知道!”聞言,秦應芸更是瞪大眼睛,臉色變了三變。寧裴怕她這麼快就被氣死,又道:“藍緋兒是你當初硬要我娶的,說是為了找什麼金縷玉衣,我花了六年時間讓手下遍布全國的查過,根本就沒有你口中所說的金縷玉衣。所以,我就明白了,金縷玉衣是假,讓我愛上藍緋兒才是真!”他陰邪的靠近她:“因為你知道墨隕早就對藍緋兒有意思,要是我跟他爭鬥,你就好在一旁坐收漁翁之利!”秦應芸巨震,呼吸急促,氣得牙齒打顫。她萬恨的瞪著他,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就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寧裴!你果然是條難訓的虎!”“既然是虎,又怎能這麼輕易放過你?”他深深笑起來,猛地提著她的衣領,將她單手提了起來:“說!你跟偽盜門到底是什麼關係?”“我跟偽盜門?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我怎麼就跟偽盜門有關係了?”“哼,你還想騙我?”寧裴眯起鳳眸:“偽盜門一直在找金縷玉衣這件根本就沒有的衣服,你們本身看似沒有聯係,但瞞不過我寧裴的眼睛!”“我跟偽盜門什麼關係?嗬嗬……我怕你知道真相受不住。”她怒瞪著他:“就算死,我也會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你一輩子也休想知道!”“死?那可不容易!”他斜勾著唇角,緩緩鬆開了她,還微笑著替她理了理胸前的衣領:“姑姑可得給我好好的活著,還沒能看到你的裴兒是如何將你的勢力一點點吞掉,又怎麼能死呢?那不是太可惜了麼?”“吞沒我的勢力?好大的口氣!”秦應芸沉聲一喝。寧裴衝著她揚揚眉,唇角立刻就深深的勾了起來。見他不說話,秦應芸又是一陣大笑:“等墨隕來了,你們就等著慢慢鬥吧,我還等著看你們把那個賤女人分成兩半呢!”誰料,寧裴非但不怒,反倒輕笑起來,眸裏對她的全是嘲笑:“嘖嘖嘖……姑姑,你的老年癡呆又嚴重了,墨隕?你哪隻耳朵聽到他要來了?”“哼!”她哼笑:“忘了告訴你,昨晚我給他打了電話!”“哦,這樣啊!”寧裴微笑著點點頭,隨後筆直的凝視她,俯下身,將自己的俊臉離她近點:“我也忘了告訴你,昨晚的墨隕,是你的手下做了點手腳,而現在,應該算我的人吧?”“胡扯!”秦應芸嘲笑道:“你還真當我傻啊?你做了手腳我會不知道?”“看來你還真傻!”他無奈的搖搖頭,隨後掏出兜裏的錄音機,將昨晚秦應芸與墨隕的對話原封不動的放了出來。頓時,她如五雷轟頂,踉蹌的退後幾步,直接跌坐在身後的沙發上,雙眸大瞪!其實墨隕派人偷拍了他跟上官佩的照片他也知道,那個時候寧裴在氣頭上,也正好希望墨隕將這些照片拿給藍緋兒看,她讓他難過,他也想氣氣她,讓藍緋兒嚐嚐那種受傷的感受。藍緋兒他是真愛,可惹惱了他,小小的懲罰一樣要有!“那我的人呢?我的人都到哪兒去了?”沙發上的秦應芸立刻吼起來。“他們的老大有老年癡呆,當然是更願意見風使舵,投靠你的接班人囉!”寧裴聳聳肩,說的雲淡風輕。要不是這次跟墨隕正麵交鋒,他還不會這麼快扳倒這個老巫婆增強自己的勢力。本來他是打算將秦應芸跟偽盜門的關係暗中調查清楚再說,可現在的形勢急迫,墨隕才是他真正的對手。這次,秦應芸是徹底怔住了,呆呆的愣在那裏,什麼話都說不出。寧裴見狀,也知道這個老家夥隻剩下半條命,但現在她還不能死,在還沒有調查出真相之前,她根本不能死!“將老夫人帶下去休息!”他冷冷的吩咐手下:“不準她離開房門半步!”“是!”手下立刻應聲。這些事一解決,他就重重的舒口氣,整個人一下子顯得疲憊起來,慵懶的倒在沙發上,輕柔著太陽穴,再也不想起來!藍緋兒下樓時,正好看見寧裴躺在沙發上休息,她踮起腳尖輕手輕腳的跑過去,接近時,剛想一把撲倒他懷裏嚇他,卻聽見他附帶磁性的聲音響起:“不準調皮,我現在很累!”她一下就嘟起了唇,鬱悶的坐在一旁:“又被你發現了,為什麼你老是要揭穿我?真沒意思!”“是你每次都太笨!”他疲憊的輕笑,未睜眼,卻一把將她摟在懷裏,嘴角就壞笑起來:“身上怎麼全是我的味道?”藍緋兒有些窘迫,她知道寧裴是故意這麼說的,可她還是沒出息的紅了把臉,呆愣半天也說不出話!寧裴嘴角戲謔一勾,長而濃密的睫毛緩緩刷開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怔怔的看著她微紅的臉。大手一抬,就勾住了她的下巴,半眯著眸:“是不是我寧裴的女人?”藍緋兒更窘迫,他是故意逗她的!見她抿著唇臉上的紅暈又深了些,寧裴忽然就發出一聲脆笑。藍緋兒又氣又恨,懊惱的瞪著他。這個死寧裴,竟敢這麼耍她,還嫌她不夠臉紅是不是?就在這時,凱文從外麵走進來,恭敬的衝著寧裴道:“Boss,秦應芸大部分手下都歸順,隻有美國那邊幾位元老不肯鬆口,他們非說要見到秦應芸本人,確定她真有老年癡呆才肯答應!”“得不到,就幹掉!”他慵懶的吩咐,見藍緋兒臉上表情不對,他立刻微笑起來,將她更加緊的摟在懷裏。“可……”凱文顯得有些為難:“那些元老手裏都有一部分勢力,如果他們肯聽話,對我們來說很有幫助!”“難不成為了這點小事我還得親自去一趟?”寧裴麵無表情,冷冷開口。“我暗中調查過,近日墨隕也在暗中購買走私軍火,想必他應該早有準備,如果Boss能說服美國的元老加入我們,他們手頭的武器對我們來說很有幫助!”聞言,寧裴黑眸一眯,危險劃過時,他輕輕揮了手,示意凱文退下。“是不是需要幫Boss預訂機票?”他細心的問道。寧裴輕輕點頭,就疲憊的閉上了雙眼。凱文也恭敬的退了下去,大廳裏一下就隻剩寧裴和藍緋兒兩個人。“你真的要去美國?”藍緋兒嘟著唇,雖然她聽不太懂寧裴剛才談話的意思,但這句話她聽的最明白。“怎麼?舍不得我?”他睜開眼就朝著她笑起來,挑挑眉,將俊臉湊近她耳朵,聲音溫柔沙啞:“是不是晚上沒我會寂寞?”“去死啦!”她氣憤的在他胸膛上錘了一下:“寧裴!我是認真在問!”“難道我就沒有認真在答?”他樣子顯得極為慵懶,嘴旁的壞笑卻是越來越濃。“你怎麼越來越沒個正經了?”她咬著下唇,兩邊臉頰不知道是氣紅的,還是漲紅的。寧裴卻是輕輕一笑,恢複了正題:“隻去幾天就好,我會把樂樂接來陪你。”說著,他側過頭,在她臉上吻了一口。藍緋兒嬉笑著看著他,覺得此時特甜蜜:“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明天吧!早去早回,我們一家三口從來都沒有好好聚過一天!”寧裴輕笑,眸色就暗默下來。說到這個,他就覺得虧欠了她們母女,這六年來,他為了自己的權利計謀放棄了老婆孩子,心裏總是抱著一個信念,總有一天他們會一家團聚,總有一天,他可以風風光光將她們接回來,等到自己真正有了能力才行!目前的形勢看起來算安定了,可寧裴心裏清楚,他跟藍緋兒往後要麵臨的還有很多,能不能相互信任走到最後,那就要看對手的手段是否高明了。能過了這些坎兒,他們的感情或者才會無堅不摧吧!畢竟,藍緋兒一天不跟墨隕離婚,墨隕一天不放手,他寧裴就永無安寧之日。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能否笑著走到最後,就看他的造化了!墨隕,是個好對手,卻不能成為好兄弟!如果……他們沒有愛上同一個女人,或許所有的矛盾,化解起來就沒那麼難了。第二天一大早寧裴就坐飛機趕往美國,藍樂樂也被接了過來陪藍緋兒。“老媽,你真棒!”見到藍緋兒第一眼,她就衝她豎起了大拇指,大大的裂開唇笑起來:“我老爸氣成那樣還能被你的甜言蜜語哄了回來,魅力真不小!”“那是當然!”藍緋兒得意的甩了甩飄逸的長發,像隻高傲的孔雀:“你老媽是誰?我可是大名鼎鼎的盜聖,想當年我叱吒江湖的時候,你沒看見我有多帥,很多警察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藍樂樂捂嘴一笑:“老媽,師公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她立刻囧了,尷尬的眨巴著眼睛看著她:“哎呀,反正也差不多!”差不多?我看是差太多吧!藍樂樂翻著白眼,師公說,老媽回回逃跑最快,第一個就見不到人影了,現在她又有了總結,老媽不僅逃跑快,吹牛更是一流,想在自己女兒麵前樹立完美的形象她還是能理解的!“對了,你師公呢?該不會又跑了吧?”藍緋兒突然反應過來。藍樂樂挑眉,無奈的扁著嘴聳肩道:“今天一大早就不見人了。”藍緋兒一臉無語,就知道沒有什麼事能夠拴住她師父。不過這回還真得謝謝他,要不是師父出馬,她根本不可能逃出墨隕的手掌心,看來關鍵時刻,還是師父給力啊!“對了老媽,我怎麼沒看到那兩個壞女人啊?”藍樂樂環顧四周,睜大眼睛問。說起這個,藍緋兒就昂首挺胸,一臉得意起來:“哼,早被你強大的老爸給一舉殲滅了!”“哇,老爸好帥啊,我崇拜他!”藍樂樂拍手道好。藍緋兒俯下身,奸笑著在藍樂樂鼻子上刮了一下,咧開嘴將右手放在下巴下做了個帥氣的姿勢,挑挑眉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