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係列的折騰,兩人各自穿好了衣服。藍緋兒看著濕漉漉的床單,麵容有些尷尬,但她還是強裝無所謂的將被單掀開,直接抱進浴室扔在了浴缸裏泡著!她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寧裴正雙手插兜的站在那裏看著她。藍緋兒不滿的白了他一眼:“你怎麼還不走?”寧裴聽到她這番話,原來平複的心情一下子就來了氣:“你當我就是來跟你上床的?”藍緋兒鼓著腮幫子說不出話了,她被寧裴堵得啞口無言!要不然咧?你這男人大多數都來強的,娶了老婆還跑來找前妻,肯定就是獸性大發,覺得自己每天隻吃自己老婆不夠味,想來搞搞前妻,換換口味。上了床,辦完事,各自該幹嘛幹嘛去唄?一想到寧裴跟別的女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樣子,藍緋兒心頭就莫名來了氣,要是手頭有紙,她一定把它撕個稀巴爛!見她不說話,寧裴一把拽著她的手就往外走。“去哪啊?”她掙紮著甩開他的手,然後一個人往屋內躲了躲,皺著眉頭揉著自己的手腕:“很痛耶!”寧裴無語,氣的雙手叉腰:“好,那我問你,我們的孩子呢?”藍緋兒一愣,沒想到寧裴會突然間問起這個。孩子?她能說孩子被她拋棄了麼?她能說她這個自私的老媽自己心智都還沒長成熟,所以也對自己的孩子沒多大留戀?她能說因為她把對他的恨強加到了無辜的女兒身上麼?廢話,當然不能!“她啊?上學去了!”藍緋兒輕鬆的撒了謊,那樣子,吹的跟真的似得。寧裴半眯起鳳眸,挑高一邊眉毛:“是麼?”“當、當然!”被寧裴的樣子盯得毛骨悚然,藍緋兒咽了咽口水,挺了挺胸脯,就理直氣壯起來:“這六年來,我辛辛苦苦,每天早出晚歸就是為了供你這個負心漢的孩子上學,我容易嘛我?”好吧,她承認,她一向吹牛不打草稿!寧裴饒有興致的點點頭,輕輕勾起一邊唇角:“原來如此,看來,我的緋兒還真是辛苦呢!”“哼,現在知道我偉大了吧?”她得意的摸了把鼻頭。下一秒,寧裴麵色一沉:“我怎麼不知道孩子才五歲就要上六年學?”他一字一頓,說的咬牙切齒:“藍緋兒,你把孩子一個人丟在偽盜門這麼多年,從未盡到做母親職責,現在還敢對我邀功?嗯?”他對她步步緊逼,藍緋兒就步步後退。她如蝶的睫毛不停撲閃,雙腿倒退到床沿,一屁股坐上了床:“我、我、我我我……”寧裴走上前,俯下身,兩隻大手撐在藍緋兒身體兩側,看著她後怕的緩緩倒在床上,他居高臨下的瞪著她,邪笑了起來:“你說,這筆帳,我們該如何算?”藍緋兒無辜的撲了撲睫毛,兩頰漲的通紅:“我、我、我都還是個孩子,怎麼能夠……能夠照顧好她?”她的心智跟現在的外表很附和,跟原來的就是天馬行空的不一樣。如果把現在的藍緋兒跟藍樂樂比起來,說不定她這個當媽的還不及藍樂樂的心智一半!她這也不算撒謊吧?“這就是你可以隨意對孩子撒手不管的理由?”寧裴挑眉,眯起的鳳眸十分危險。藍緋兒顯得有些心虛,有些底氣不足。她確實不適合做一個好母親,她也不為自己找借口,但她藍緋兒性格本來就這樣,就算天塌下來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好吧,她無話可說。“怎麼不說話了?”他淡淡的問。“我還能說什麼?”她撇撇嘴,帶了點小無辜。寧裴麵色一沉,就從藍緋兒身上下來了:“換了衣服,跟我走,夏董和樂樂還在外麵等著呢!”“樂樂?誰是樂樂?”藍緋兒眨巴眨巴無辜的大眼睛,問的特天真。有那麼一秒,寧裴恨不得將麵前的女人直接從窗戶邊摔出來。他瞪大雙眸,不怒也難:“連自己女兒的名字都不知道,藍緋兒,你……你……你要氣死我是不是?”聞言,藍緋兒身體一抖,趕緊耷拉著耳朵躲到牆角。額滴娘喂,孩子怎麼跑出來了?還聯合她老爸一起眯西她?玩了玩了,她一個人是徹底站不住陣腳,就目前而言,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跟女兒搞好關係,不然,她藍緋兒真的沒有容身之所了。寧裴狂汗,真懷疑女兒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藍緋兒就跟著寧裴出了門,下樓時,看見一輛車停在小區門口。夏引權從車內出來,眸裏富含深意的看了看寧裴和藍緋兒,一揚手,露出手腕上的勞力士表,說的意味深長:“三小時二十八分,寧少,功力又見長啊!”藍樂樂在一旁捂嘴偷笑。寧裴麵色一沉,深邃的黑眸變得淩厲了:“別教壞我的孩子!”藍緋兒麵露難色,目光卻筆直的落到藍樂樂身上。她,她,她不是昨晚在夏引權家裏遇見的那個孩子麼?難怪當時覺得眼神,竟然是她生出來的?囧,天底下哪有她這樣的老媽?藍緋兒吸了把鼻子:“樂樂……”她一喚,就迫不及待衝過,蹲下身,一把將藍樂樂抱在懷裏猛親:“樂樂,老媽想死你了!”藍緋兒萬萬沒想到,孩子一轉眼都這麼大了?就算親生的孩子站在自己麵前,她也不認識,縱橫古今中外,她大概是最有資格拿‘絕世好媽’獎的。藍緋兒把藍樂樂抱的緊,這突如其來的喜悅讓藍樂樂很久都無法回神。從前,這一幕,她不知道幻想過多少次,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被老媽溫暖的懷抱包圍,如今,夢想終於實現了。藍樂樂喜極而泣:“老媽……這些年你哪裏去了?讓我這麼想你!”藍緋兒一驚,俯下頭在藍樂樂耳邊小聲道:“小聲點,別讓你那死鬼老爸聽見,不然,老媽吃不了兜著走!”藍樂樂點點頭,含淚衝著藍緋兒咧開嘴笑起來。“我家樂樂真可愛!”她寵愛的撫了撫她的小腦袋:“都在換門牙了,嗬嗬,缺了牙的樣子更可愛,我藍緋兒生出來的東西果然不一樣!”此話一出,眾人狂汗!“老媽,我跟老爸特意接你回家的!”藍樂樂握緊藍緋兒的手,笑得燦爛。藍緋兒撇撇嘴,回頭趾高氣揚的白了寧裴一眼,不屑冷哼:“你老媽我一個人過的自在,誰願意回去爭風吃醋?我要瀟瀟灑灑走世界!”寧裴的臉色一沉在沉,現在這個小女人已經不比當年,有夠氣人的!藍樂樂嘟了唇,有些顯得失望了。她耷拉著耳朵的樣子真的像極了藍緋兒:“老媽,你還在生老爸的氣啊?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在寧裴家裏看到的那一幕,藍樂樂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她知道寧裴之所以會娶那個女人是有原因的,那個被老爸稱之為姑姑的女人看起來好凶,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相處的女人。“樂樂,你別替他說話!”藍緋兒心口有氣,將藍樂樂緊緊拽在手心:“以後你就跟老媽一起相依為命,隻要有老媽的一天,絕對不會讓你餓著!”“讓女兒跟著你做賊?”寧裴鳳眸一瞪,氣上心來。藍緋兒想頂回去,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她隻得把埋怨的眼神看向夏引權。這些事他也要告訴寧裴?有無搞錯?簡直破壞她藍緋兒完美的形象!夏引權將臉往一邊瞟,故意不看她。丫的,你就躲,你就躲,老娘看你能躲到啥時候,準會逮個機會收拾你!藍緋兒跟寧裴拌了幾句嘴,夏引權卻在一旁發笑,看著寧裴道:“寧少,現在的你都被藍緋兒調教的不淡定了!”以前的寧裴,哪能動不動就生氣?就算天塌下來,他一樣跟一尊搬不動的大佛哀哉悠閑,可現在,藍緋兒隨便一句話,就能把他氣得渾身冒氣!寧裴斜瞥著他,低咒:“該死的,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夏引權無所謂的攤開手聳聳肩,然後嘴角突然壞壞的勾起,衝著寧裴眨眨眼:“反正你現在家裏一個,外麵一個,不如,把外麵這個讓給我得了?做兄弟的,一定會替你好好照顧前妻的,這個,你大可放心!”“夏引權,你活膩了是不是?”寧裴一怒,趕緊將藍緋兒拽過來護在身後。那樣子,似乎再說‘本人專屬,外人勿動’!“你幹嘛啊?”藍緋兒拍著他的手腕,掙紮出來。夏引權卻是哈哈大笑,他看到了什麼?他竟然看到了寧裴孩子氣的一麵?天啊,世界末日要到了吧?沒想到他夏引權今日還能有這眼福,真是比中了頭等獎還爽!不過話說回來,正事還沒辦呢,現在也不是開玩笑打趣的時候。夏引權目光淡掃了各位,一下就嚴肅起來:“秦應芸那邊,我們該如何處理?”寧裴倏地恢複往日的冷漠,眉目擰了起來:“讓緋兒跟墨隕離婚,怕是緋兒肯,墨隕也不肯!”“那豈不是沒了法子?”夏引權麵色一變。藍緋兒靜靜的聽著,雖一頭霧水,但男人談正事,她也不好插話。就算現在的寧裴拿她沒轍,可她也不能得寸進尺,畢竟寧裴的習性她還是多多少少了解些,在他認真做事的時候,絕對不能打擾!寧裴一聲冷哼,衝著夏引權挑眉:“緋兒跟墨隕分開六年之久,法律上,是可以有一方提出離婚的!”“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夏引權瞳光一閃,恍然大悟。瞧他這腦子,關鍵時刻就不靈光了。寧裴卻道:“不過,目前這個法子還不能用,現在的墨隕還不能激怒,否則,事情就難辦了!”“那怎麼辦?等你把秦應芸和家裏那個女人趕出去時,事情才算成?”寧裴俊眸危險的眯了起來:“秦應芸那個老女人,我總覺得她有什麼陰謀,可一直查不出來。”夏引權也點頭認同:“這我也有感覺,可是她到底在計劃什麼呢?”寧裴搖搖頭,放在兜裏的手緊握成拳。秦應芸,若是你讓我抓到你的把柄,到時候,別怪我寧裴心狠手辣!按照寧裴的吩咐,藍緋兒和藍樂樂暫住在夏引權家裏,往後的事,寧裴自有打算。他回家時,如寧裴所料想的那樣,墨隕已經早就恭候在此。“墨少,今日怎麼有空來跟我敘舊?”寧裴客套著的笑著,目光掃過一旁坐著的秦應芸時,笑意更濃。“寧少,別來無恙!”墨隕也客氣一番。察言觀色的秦應芸站起來,朝著寧裴迎了上去,老臉一皺,急了:“哎呀,裴兒啊,你怎麼事先沒告訴我,緋兒原來早就嫁給了墨隕?姑姑已經夠讓步,同意讓緋兒進我們家門,你怎麼還能夠如此做呢?”“姑姑也別怪寧少了。”墨隕含笑看了看寧裴,道:“都怪我的妻子長相太美,寧少喜歡也是情有可原,隻要寧少能將我的妻子交還於我,往後,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我跟寧少,還是鐵一般的兄弟!”寧裴平靜如水,也是大方的笑,筆直的看著秦應芸:“姑姑何時見裴兒與緋兒在一起了?”他悠閑的往旁邊一坐,恭敬道:“想必是姑姑對裴兒有所誤會,裴兒是喜歡緋兒不錯,可是早在六年前緋兒就從偽盜門失蹤,如今,裴兒也在四處找她,可一直下落未明!”聞言,墨隕看了看秦應芸。秦應芸麵露難色,撇頭看了看身旁的手下,手下衝著她點點頭,仿佛在說:少爺的確沒有帶女人回來。秦應芸握了拳頭,心裏腹誹:不可能啊,以我對裴兒的了解,他不可能查不到藍緋兒的下落,剛才明明跟夏引權急匆匆的出去,那樣子,分明就像是知道藍緋兒的藏身之所一樣。莫不是他早就猜到我會通知墨隕,所以故意在我麵前欲蓋彌彰?裴兒啊,這些年,我果然沒有白調教你。現在你的頭腦,連姑姑都能夠騙過了!秦應芸側過身,衝著墨隕笑道:“那該真的是誤會一場,今天還勞煩墨隕你特意跑了一趟,不如,留下來吃個晚餐如何?”墨隕看著寧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姑姑客氣了,我還得繼續尋找失散過年的妻子,所以不便久留,還望姑姑見諒!”“既然墨隕少爺有事要忙,裴兒,不如送送他如何?”秦應芸側過頭,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寧裴。“這是自然!”寧裴倏地一笑:“畢竟,墨少這位好兄弟我也許久未見。”兩位男人相視一笑,客客氣氣的一同從大廳走了出去。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到了地下停車場,墨隕回身,笑眼看著寧裴:“寧少,送到這裏就可以了!”“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寧裴毫不客氣的含笑道。說完,他麵色一沉,雙手插兜轉身就走。身後,卻傳來墨隕清朗的聲音:“如果寧少有機會見到我的太太,麻煩請告訴她,我會一直等她,直到她出現為止,不管多久,天涯海角,我一定會找到她的。”墨隕那勢在必得的口吻,似乎是說給寧裴聽的。他的話裏有話,寧裴也不是聽不出來。寧裴沒有轉身,背對著他一聲哼笑,聲音響亮如鴻:“墨少對緋兒還真是用情至深,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墨少,我看你還是多將自己的心思花在別的女人身上吧!”“我墨隕別的沒什麼,最大的特點就是執著!”他微微一笑,眸裏閃爍的光,是那樣的刺眼:“隻要結婚證一天在我手上,她就還是我的太太,希望寧少給個麵子,不要奪人所愛!”“奪人所愛?”寧裴挑眉轉身,冷冷的看著墨隕約莫五秒,倏地,放聲大笑,眸裏瑩然有光:“好個奪人所愛!”這賊喊抓賊的人,真是有趣!墨隕也是脆聲一笑:“我知道寧少一直是明事理的人,孰輕孰重,寧少應該比我更清楚!”寧裴笑著,與墨隕麵對麵,卻寓意深沉的沒有說話!墨隕筆直的看著他,那四目相對的同時,雙方之間似乎都有暗藏的烈火,空氣被灌入了納涼,一時間,碩大的停車場就充滿了殺氣。良久過來,還是墨隕的笑聲打破了這種沉悶的死寂:“寧少,有空再敘。”他打開車門,最後補充了一句:“希望你記住我說過的話!”說完,坐進車內,揚長而去。墨隕的汽車從寧裴身旁緩緩開過,倒車鏡裏,是寧裴深邃的笑意。等墨隕徹底消失在他眼前時,那嘴角原本本就不深的笑意更是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冷如千年寒冰的麵容!藍緋兒與藍樂樂在夏引權家裏住的這幾日,寧裴也沒來看過一次。藍樂樂每天都黏著藍緋兒,她走到哪兒,藍樂樂就跟到哪兒,害怕自己的老媽哪天又突然消失在自己麵前!正當母女倆感情好的一起相擁著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夏引權從外麵接了電話就走進來:“寧少剛才來了電話,墨隕已經查到你們在我這裏!”“啊?他還在找我?”吃著爆米花的藍緋兒一驚,不是吧?他們已經六年沒見麵了,墨隕還找她幹嘛?該不會是還讓她幫他對付寧裴吧?有無搞錯?“老媽,你不知道,你不再偽盜門的這六年裏,那個叫墨隕的,三天兩頭就會上偽盜門一次,非要找到你不可!”藍樂樂補充道,大眼睛一閃一閃。藍緋兒眼神炯炯有神,表情略顯白癡了點:“他找我幹嘛?”藍樂樂搖搖頭,連自己老媽都不知道,那她怎麼知道?夏引權直接無語,要是藍緋兒能有自己女兒一半聰明,那就好了。“別忘了,你現在可還是他名義上的老婆!”“是麼?這幾天你們不說,我還差點忘了!”藍緋兒此話一出,藍樂樂和夏引權直接暈倒,這女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麼做的?白癡到這個程度,難怪跟寧裴這麼互補,一個聰明的無法無天,一個白癡到無可救藥,還真是絕配!藍緋兒歪側著頭,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我當初也是隨口答應跟他結婚的,我剛開始都以為他開玩笑,誰知道第二天真的拉我去注冊。”她當時也沒想那麼多,想著為了孩子找個老爸疼也沒什麼的,誰知道後麵會發生那麼大的轉變。“你笨啊!”夏引權氣的無語:“他想借由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對付寧裴,當然會迫不及待拉你去注冊,這樣他手裏就有了寧裴兩個弱點,擊垮寧裴,還不是遲早的事!”“寧裴要真有那麼容易擊垮,他怎麼放任了他六年?還讓他逍遙法外的結了婚?”藍緋兒不滿的白了夏引權一眼,反正她就是對寧裴跟別的女人結婚非常抵觸,這是個心結,打不開了。夏引權也氣,他現在終於明白,寧裴為什麼會為了這個女人改變那麼多了,如果換做是他,指不定會被她整瘋,還好她的經手人是寧裴,如果換做他,早一槍斃命了。“夏叔叔,老媽,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我們得想法子,阻止墨隕將老媽帶走!”藍樂樂雙手抱胸,在一旁嚴肅的說。這兩個人的歲數,加起來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似得?真是的,現在的大人都怎麼回事啊?一點頭腦都沒有,還是她老爸跟大師伯六師伯值得崇拜!“我想不出法子!”藍緋兒雙手抱胸,瞪著夏引權賭氣道。“那我也想不出!”夏引權被藍緋兒氣得不輕,也是如小孩子般賭氣道。誰能想到,堂堂寧氏集團的副主席,竟然被寧裴的女人整的鼻孔冒煙?藍樂樂在一旁翻著白眼徹底無語,這兩個人,她真是徹底服了。“好啦,你們別吵了!”她爬上茶幾,小身影站在上麵,與藍緋兒的身高差不多齊平。藍樂樂雙手抱胸,像個小大人一樣的發號施令:“現在,你們兩個必須聽我的,要想逃過此劫,就必須由我全權做主!”夏引權與藍緋兒麵麵相覷,互相“哼”了對方一聲,卻又異口同聲:“你有什麼辦法?”藍樂樂撇撇嘴,抬起小手朝著藍緋兒和夏引權勾勾手指,兩人狐疑的靠近,她趴在兩人耳朵旁小聲的念叨起來:“我跟你們說,待會兒啊,你們就……”晚上七點,正是吃晚餐的時候,夏引權的別墅駛進了一輛豪華駕車,門口沒有守衛,他就筆直開了進去。將車停到地下停車場,墨隕下車時,理了理並不淩亂的黑色西裝,今夜的他,看起來異常帥氣,嘴角是溫潤如玉的笑,似乎心情不錯。“嗬嗬……”墨隕剛走到門口,就迎來夏引權的笑聲。屋門打開,夏引權西裝革履的站出來,衝著墨隕友好道:“墨少,恭候多時了!”墨隕一愣,看著夏引權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他要來,莫非,寧裴知道他要來,所以事先通知了?墨隕衝著夏引權笑了笑:“夏董,今晚穿的這麼正式,隻為了迎接我?”“那是自然!”夏引權將大門完完全全推開:“墨少,請!”墨隕一震,雖有些狐疑,但還是將腳跨了進去。一進門,誘人的菜香就從屋內飄了出來。墨隕回頭看了看身後含笑的夏引權,夏引權抬著下巴示意他往裏走。他的眸立刻就危險的眯了起來,心裏大概清楚,這裏麵不簡單了。墨隕一笑,卻還是往著裏屋走。一進門,碩大的餐桌就映入眼簾,上麵擺滿了豐盛的菜肴,四周很暗,隻有餐桌中央的燭火是亮堂的。看著這場華麗的燭光晚餐,墨隕麵色清冷,久久的站在那裏,不知道心底在想些什麼。“你來了?”一道悅耳的女音響起,墨隕回頭,看見藍緋兒正微笑的從門口進來。今晚的她,穿著華貴的銀色晚禮服,腳下是五厘米的高跟鞋,長頭發在後麵挽成一個髻,臉上清淡的妝容讓她看起來成熟、內斂與高貴!唇彩的顏色很接近膚色,在燈光下,顯得熒光閃閃,水嫩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時隔六年,她再次出現在他麵前,竟是如此的絕美驚人,整個人像脫胎換骨一般,再無當初的稚嫩,清純。墨隕深邃的眸裏有光,那股炙熱,胸腔那股澎湃,是多年不曾擁有的!“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她莞爾笑起來,那種瞬間高雅的氣質撒露無疑,就連口裏的聲音也褪去當年的稚氣,充滿十足的女人味兒!被藍緋兒這麼一問,墨隕看呆的眼神立刻回頭,那一刻,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沒、沒有,覺得現在的你,很漂亮!”“謝謝!”她微微一笑,目光忽然落在他領口上。藍緋兒笑意一擰,踏著高跟鞋走過來,抬起纖手替她理了理根本不亂的領口。那突然的接近,讓墨隕瞳光一顫,他們相隔很近,四周被燭光包圍,而她專注的神情,在墨隕眼裏,是無比的美。藍緋兒現在所做的每一步都是藍樂樂教的,她說替男人理衣領這些細微的動作必須要做,不管他領口亂不亂,扯過來理了再說!藍緋兒理好後,將纖手緩緩放了下去,就在滑到墨隕胸口的時候,他卻一把將她的雙手握住。“緋兒……”他沙啞的喚了句,那股動聽,一點不亞於寧裴。藍緋兒抬起長長的睫毛,那雙大眼睛怔怔的看著他,嘴角,立刻就如百花一樣笑起來:“你猜你肯定沒吃飯,餓壞了吧?嚐嚐我親手做的菜!”她收回手,回頭看了看身側的那一桌子菜。墨隕眼裏有些欣喜在閃爍:“緋兒,這些……都是你做的?”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她,見她溫婉的點點頭,墨隕笑的燦爛:“沒想到,這六年裏,你變化如此的大,從一個炒飯也不會做的人變成了大廚!”藍緋兒優雅的掩嘴笑起來:“隻是學了些皮毛而已!”丫的,什麼叫老娘連炒飯也不會?告訴你,老娘五年前不會,現在照樣不會。要不是自己的寶貝女兒讓自己臨時上陣演繹一則美人計,她至於在這堆大廚做的美食麵前強裝鎮定麼?媽呀,我都快餓死了,你別在煽情了,趕緊開動吧!墨隕顯得很開心,他走到對麵,替藍緋兒拉開了座椅,等藍緋兒坐下,他就坐到了她對麵。藍緋兒一坐下,就囧了。這個死夏引權,沒事幹嘛準備這麼多餐具在這裏?需不需要搞得這麼正式?她以前在寧裴家裏,最多也就學會了刀叉,這個大大小小的勺子,是幹嘛用的?她低下頭,瞪大眼睛看著那些熒光閃爍的餐具,背脊直冒冷汗,卻還要時不時抬頭衝著對麵的墨隕微笑。老天爺,她累不累呀她?不過藍緋兒也機靈,他見墨隕如何用餐具,她就如何用,每一步都是依樣畫葫蘆,才巧妙的渡過了這個坎兒,要不然,肯定穿幫了。“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來?”墨隕一邊小口的吃著,一邊笑眼看她,那眼裏流露的欣賞,將藍緋兒包圍的緊緊的。她莞爾而笑,腦子裏閃過早就背好的台詞:“寧裴告訴我的。”“他?”墨隕皺眉,顯然不信。藍緋兒看了看他,從墨隕眼裏,她看到了一襲危險,很明顯,憑藍緋兒這些話,他已經開始在猜想這會不會是一場陰謀了。藍樂樂果然說的沒錯,這個男人太機明了。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藍緋兒顯得輕鬆,悠閑的笑著:“他讓我小心一點,別被你帶走了。”之後,她一聲輕笑,將刀叉搭在盤子兩側,看著墨隕的眼神有了些怨言:“六年前,我辛辛苦苦為他生下孩子,換來的卻是一句‘物是人非’,他如今美人在懷,而我?嗬……也再不是從前的藍緋兒,既然已對他不報任何幻想,那我為什麼還要浪費清楚?不如找個真心愛我的男人,好好過日子!”“你當真這麼想?”墨隕瞳孔放大了些。藍緋兒苦笑:“女人這一輩子為什麼而活?不就是希望有了美滿的家庭麼?女人癡,女人傻,女人甘願為了一個男人守一輩子。縱使那個男人將她傷的傷痕累累,她也一樣執著,放不下,心軟,男人幾句甜言蜜語就哄了回去。這就是女人!”她怔怔的看著他,自嘲一笑,又道:“我藍緋兒絕不做這樣的女人,隻要打過我的男人,我再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隻要傷過我的男人,我亦不會讓他在傷我!”說話間,她眼角兩行清淚流了下來,就連藍緋兒也分不清,是她入戲太深,還是本就活在戲裏!“緋兒……”見她難過,墨隕皺眉,心疼的喚了句。藍緋兒輕輕抹了把淚就笑起來,筆直的凝視著他:“墨隕,你喜歡我嗎?我隻想,聽一句實話!”墨隕一愣,沉默好久,認認真真的回答:“剛開始是利用,後來是喜歡,現在……是愛!”不愛,便不會對她日益思念;不愛,便不會三顧茅廬的找她;不愛,便不會看到她流淚自己會如此心痛!不知何時,藍緋兒早已深入墨隕心裏。當初說要娶她,有一半是利用,還有一半,大概是自己真的想保護她一輩子吧!“你如此煞費苦心的找我,真的隻是為了愛?”藍緋兒道。墨隕抿唇,看著她,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這個問題,他早就想過,卻始終找不到答案!聞言,藍緋兒含淚笑了起來:“看吧,我的利用價值,終究還是高過於一切!”“緋兒,不是你想的那樣!”墨隕站起來解釋道。“那是怎樣?你能為了我放過寧裴嗎?”她就那麼坐著,淡淡的看著他:“你能為了我,不再和寧裴相互爭鬥嗎?”這句台詞,藍樂樂沒教過,她違背了女兒當初的安排,自顧自的將藍樂樂的計劃一步步往著別處走。墨隕一愣,眯起鳳眸:“你不是說對寧裴沒有感情嗎?那為什麼還要幫他求情?”“我隻是不想看著你們兩敗俱傷!”一個是她又愛又恨的男人,一個是她真心想要的朋友,他們的勢力不相上下,勢均力敵,這樣下去,隻會同歸於盡,到最後,誰都不是贏家。“我也不想讓樂樂這麼小就沒有爸爸!”“說到底,你還是放不下他!”墨隕有些惱怒,本該溫柔的雙眸立刻就猩紅起來:“難道真的隻有殺掉寧裴,你才能夠完完全全屬於我?隻有他死了,我才有可能得到你的人,你的心?”“我不是擔心他,我是擔心你!”藍緋兒一下就哭了:“我已經失去了寧裴,我不想在失去你,你明白嗎?墨隕,為什麼要一直鬥下去?你現在一樣有權有勢,你為什麼還不滿足呢?擁有太多,對自己到底又有什麼好處?”“我隻想要個簡單幸福的家庭,你能給我的,是不是?”她站起來,緩緩走到墨隕身邊,腳下的高跟鞋往前靜靜的踏了兩步,她的雙手從他腰間緩緩往後滑,漸漸的趴在他懷裏,睫毛眨著,就有淚出來:“你會放過寧裴的,我也會跟你好好生活下去,對不對?”“緋兒……”墨隕瞳孔一震,這是藍緋兒第一次主動抱住他,他難免不會覺得驚訝和欣喜。猛地,他一把將他摟住,緊緊的摟住,下巴不停在她脖子上噌著,鼻息凝重,眸色血紅:“隻要你肯跟我在一起,隻要你答應一輩子陪在我身邊,我墨隕發誓,從今以後,再不找寧裴的麻煩!”藍緋兒微微一笑,閉上雙眼,兩滴淚就迫不及待的湧了出來,她聲音沙啞了:“好……我……答應你……”墨隕瞳光一亮,臉上,是難以置信。他閃爍的目光炙熱的看著她淒美的臉,胸口逐漸變得起伏不平,猛地,墨隕俯下身,狠狠的吻住藍緋兒的唇!她皺眉,想躲,可是理智不允許她這麼做,到最後,藍緋兒隻能僵硬的回應著他窒息的吻。樂樂對不起,老媽違背了你的意思……當墨隕握著藍緋兒的手從屋內走出來時,早就等候在外麵的夏引權和藍樂樂臉上的笑容緩緩的消散了。藍緋兒淡淡的看了看夏引權,直接躲過藍樂樂的眼睛,因為她不想看到女兒眼裏的失望!“老媽?”藍樂樂輕輕喚了她一句,目光從墨隕臉上挪到藍緋兒臉上:“你要親自送墨隕叔叔走?”藍樂樂是在試探,藍緋兒聽得出來。她抿著唇,鼓起莫大的勇氣,才將眼睛對向自己的女兒,嘴角是牽強的笑:“樂樂,你要乖乖聽夏叔叔的話,等爸爸忙完了,他應該就會過來接你的!”藍樂樂不傻,藍緋兒這句話,她聽懂了。老媽沒有按常理出牌,她一定是擅作主張的與墨隕談了什麼。這個笨蛋老媽,她肯定想好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真是笨笨笨、她難道不知道,即便是墨隕答應她不會在跟老爸鬥,老爸也一樣會被打敗嗎?藍樂樂從寧裴眼神裏,就能夠看出寧裴對藍緋兒的愛有多深有多重,如果藍緋兒一旦離開寧裴,那寧裴等於是不戰而敗,最後的贏家,一樣是墨隕。藍緋兒這樣做,隻會讓寧裴輸的更快,墨隕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寧裴徹底擊敗。不管這是不是墨隕的計謀,形式對她老爸都相當不利!墨隕是又贏了權勢,又贏了美人,名利雙收,何樂而不為?藍樂樂深呼吸一口氣,夏引權想衝上去揍墨隕,卻被藍樂樂緊緊拉住。她咽了咽喉,心裏固然有氣,可還是勉強衝著藍緋兒和墨隕笑,裂開缺了門牙的嘴,清脆道:“老媽放心,我一定會乖乖聽話!”“這就好!”藍緋兒欣慰的點點頭,與墨隕相互對視一眼,然後跟著他緩緩走了出去。夏引權想追,卻被藍樂樂一把攔住:“夏叔叔你冷靜一點!”“樂樂,你到底是誰的孩子?怎麼幫著外人來對付你老爸?”夏引權雙手抱頭,要發瘋了。他跟寧裴這麼多年的交情,寧裴對他一直不錯,不管是義氣還是怎樣,他都應該替寧裴出氣!“夏叔叔你別衝動,事已至此,你說什麼都沒有用,你的衝動,隻會讓我爸爸媽媽更加危險!”夏引權鐵青著臉,對著藍樂樂將大手往門外指:“你知不知道,你媽這樣是在拖你爸後腿?這樣隻會惹麻煩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值得寧裴如此對她?要是讓寧裴知道此事,媽的,他會有多傷心你知不知道?”夏引權像是發了瘋,對著五歲的藍樂樂就說了髒話。“夏叔叔,你老媽都跟墨隕談好了,你要是現在插手,事情隻會變得更複雜!”“我願意!”夏引權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領帶,被藍緋兒著實氣得不輕:“剛才你要不攔著我,我一定把那個姓墨的揍一頓,早知道我就該通知寧裴來,他要在,還能讓姓墨的把你媽帶走了不成?”藍樂樂雙手抱胸,小胸脯起伏不平:“虧你還是寧氏集團的副董,為什麼到了緊急關頭,又不冷靜又沒頭腦?一點也不像我老爸,如果我老爸在場,我想,他也會尊重我媽的意思,因為我老爸知道,這個時候跟墨隕開戰,不僅不會奪回老媽,還會損兵折將!”“藍樂樂,你……”夏引權氣的不輕。誰料藍樂樂卻走到落地窗前,小手一把將窗簾扯開,指著燈火通明的外麵:“你仔細給我看好了,麵前站著的那些都是誰的人,你認為墨隕真是個傻子?他要是個傻子,那我老爸早消滅他了,何必花那麼多心思跟他鬥智鬥勇?”夏引權尋著藍樂樂的指引一看,頓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姓墨的真不是一個人來的,門口那一大批的手下整裝齊發。大概是墨隕覺得,如果他們不交出藍緋兒,他就來硬的吧!媽的,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衝動了?都是被那個叫藍緋兒的女人給氣的!“老媽這麼做,也是為了不想看到老爸受傷,雖然她做的很笨,可是就我老媽那種智商,咱也別指望她能做出什麼好事,隻要不給老爸添麻煩闖禍就已經夠好了!”經過這幾天跟藍緋兒的相處,藍樂樂算是看清她老媽這個大大咧咧的人了,果然就跟大師伯說的那樣,胸大無腦,像條白目魚。就是這樣的白目魚,卻成了眾人爭奪的焦點,迷倒了兩個強大的男人。看來,老天爺真是公平的,關了一扇窗就立刻為老媽開了一道大大的門!“那怎麼辦?你老爸知道會氣死的!”“所以囉,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想著如何把老媽救出來,而是想辦法把這件事軟化成老爸的動力,而不是壓力!”“這恐怕很難!”就著夏引權對寧裴的了解,他皺眉道:“你老爸那性格我最清楚,他特恨誰搶了他在乎的東西,隻要一觸犯這條恒古不變的定律,他就獸性大發,極為不淡定!”寧裴有多霸道他又不是不知道,隻要是他認準的東西,千方百計也會囚在身邊,所以剛才藍緋兒跟著墨隕走的時候,夏引權才會那麼生氣,藍緋兒這是在間接幫著墨隕對付寧裴她到底知不知道?“所以,我們就要動動腦子囉!”藍樂樂雙手叉腰,小嘴一張一合:“我大師伯說過,這個世界上,隻有想不到,沒有辦不到的,凡事得靠腦子才行!”夏引權走到沙發旁,一屁股坐了上去,胡亂揮揮手:“哎呀我現在腦子很亂,想不出來!”“我也沒打算指望你!”藍樂樂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墨隕將藍緋兒帶回了家,就迫不及待想要擁有她。他將她打橫抱在懷裏,直接就上了二樓。墨隕將藍緋兒如蛇的身子輕放在大床上,就猴急的壓了上去。他六年前就想這麼做了,六年前,他就想撕碎她的衣服。他忍了六年,現在,終於讓他等到了。他要發狠的要她,要把這些年她欠的,通通毫無保留的要回來。他要對她使勁索取,拚命索取,將她吃的連骨頭都不剩!墨隕雙眸血紅,想著後麵的情節,他雙眸立刻就猩紅起來,鼻息也是由輕變重,俯身,就狠狠吻住她的唇,在她香甜的小口裏無盡的索取。這六年,每天夜裏,他滿腦子都是她!那讓人********的場景,這麼多年來,他為什麼隻能靠做夢,靠幻想渡過?寧裴要的,他也要!這是墨隕,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著如此強烈的渴望。直到現在,墨隕才明白一向視女人如糞土的寧裴為什麼會如此癡迷這副身體。因為她真的就是個十足的妖精,隻要往旁一站,什麼話也不用說,光是那雙勾魂的眼睛,就能引發無數男人的****。所以……他也漸漸被她迷住了不是嗎?他發狂的吻著她,藍緋兒被他狂炙的吻弄得暈頭轉向,渾身癱軟,腦子一片空白。墨隕將她的臉吻到紅腫,然後是她香甜的下巴,誘人的脖子,他拚命的吻,將自己的痕跡深深的留在她身體上,親吻聲彌散著偌大豪華的臥室。她閉上眼,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沒關係,沒關係,不過就是跟男人上床而已,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她不害怕,她不抗拒,眼前的男人不是別人,他是寧裴,他是她愛的寧裴,是寧裴,是他,是他……逐漸的,藍緋兒進入的狀態,她的小手開始在他的背上不停的扶摸,雖然隔著衣服,但她還是有些忘情。麵對藍緋兒的主動,墨隕的雙眸裏燃起一團烈火!他三兩下的撕裂藍緋兒與他身上的衣服,那樣霸道的手法,與寧裴的如出一轍,藍緋兒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他是寧裴,他是寧裴。結果,她真的就以為他是寧裴了,就連墨隕身體裏散出的香味,也被藍緋兒嗅錯了。她的雙手撫著他壯碩的背,滿腦子都是寧裴的影子,小口裏噴出火熱的氣息:“寧裴……寧裴……寧裴……”藍緋兒的嬌喘,無疑是給墨隕身體燎原的烈火潑上一層絕冷的冰水。就那麼幾秒,他所有的熱情被瞬間澆滅,小腹那股腫脹立刻就失去了所有性趣!他墨隕的女人,他墨隕名正言順的老婆,竟然在這個時候,與他一絲不掛的在床上進行歡愛時,卻是投入的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這叫他,如何忍受得了?他一聲冷哼,翻身下床,赤著身體坐在床沿,大手一把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麵掏出一支煙,點燃後默默吸了起來。墨隕從身上一離開,藍緋兒所有混亂的思緒就立刻清醒起來。她覺得羞恥,拉過旁邊的被單一把蓋住自己的身體,縮到床頭的一角,抿緊下唇,身體微微一顫,眼淚就吧嗒吧嗒掉下來。她好怕,她真的好怕,寧裴……你在哪裏?寧裴……墨隕背對著她,沉著臉不說話,陰邪的俊眸微微一眯,合上了那雙危險的眼睛,誰也不清楚他此時在想些什麼,隻是感覺很疏離!藍緋兒靜靜的哭著,緊緊抱住自己,脖子上那刺眼的吻痕,她雖然看不見,卻能夠感受到。剛才,她真的以為吻她的是寧裴,可是當所有的理智回歸的時候,藍緋兒才發現,身上的不是熟悉的寧裴,他是墨隕,是其他男人,可是,她剛才為什麼會把他錯當成寧裴?一支煙、兩支煙、三支煙的吸著,直到煙灰缸裏的煙頭一個接一個,直到身後的藍緋兒再也忍不住那嗤鼻的煙味。“咳咳咳……咳咳咳……”她嗆的一陣咳嗽。最後,墨隕將吸到一半的煙在煙灰缸裏摁滅,呆坐在床沿又是良久過後,他大腳一跨,上了床。藍緋兒見狀,將身子往外挪了挪,顯得有些害怕。誰知道,他什麼話也沒說,直接關掉床頭的台燈,就著黑夜倒在床上,背過她,靜靜的睡去。藍緋兒蜷縮著身體在一邊呆了好一會兒,等確定墨隕是真的睡著後,她才小心翼翼的緩緩倒在床頭,同樣是背對他,瞪大眸子卻是毫無睡意。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實在覺得困了,才半推半就的閉了眼,這一比上,就再也不想睜開。這個夜,她睡的極不安穩,或許是因為身旁換了人的緣故,藍緋兒總覺得渾身不自在。還做了噩夢,夢見墨隕發狠的要她,那凶神惡煞的模樣,恨不得將她****在床上,他一邊用小腹猛烈撞她的下體,一邊用大掌抽她,問她為什麼要想著寧裴,問她還想不想活了!早上醒來的時候,藍緋兒發現自己的枕頭都是濕的,往身旁看,墨隕已經不在了。她愣了愣神,總覺得昨夜自己哭過,也總覺得曾有一雙溫暖的大手將她摟得緊緊的,起初她以為是寧裴,好像還往那個懷抱蹭了蹭,想尋找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靠著,這樣她就不會害怕了!一大早,寧裴就按時給夏引權打來電話,夏引權還沒接,就知道寧裴一定是詢問藍緋兒的情況,結果,真的是。他咽了咽口水,支吾半天也回答不出個理所當然。“問你話呢!”那邊傳來寧裴不悅的聲音。“額……那個……墨隕啊,他、他的確來過!”夏引權打著哈哈,額頭冒著冷汗。我的老祖宗喂,他可還沒有想好招架寧裴的台詞,寧裴怎麼這麼早就給他打過來了?查崗也查的太勤快了吧?現在藍樂樂又還在睡覺,小軍師沒了,他這個人是平時極為淡定,一旦遇上什麼緊急情況就找不到北了,要不然,當初藍緋兒第一次進寧氏公司的時候,他也不會被他氣得暈過去!“然後呢?”聽寧裴的口氣,夏引權知道大事不妙。現在樂樂不再,他到底該怎麼跟他說呢?萬一說錯話,寧裴發怒起來,他該如何收場?樂樂說這件事交給她處理,可她雖然聰明,但畢竟是個孩子,才五歲大點,哪能掌握這麼複雜的事情啊?哎呀,想想就糾結的不行!“然後……然後就是……”夏引權一隻手握著手機,一隻手往兜裏翻找手巾,猛擦著脖子上的熱汗。媽的,他夏引權什麼時候這麼緊張過?害怕電話那頭的哥們兒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話而變得異常暴躁,可他如果不說,寧裴肯定會直接開車到他家裏來,寧裴是誰啊,哪能隨便糊弄的?夏引權麵對兩難的抉擇。“到底出了什麼事?”寧裴沉聲一喝,嚇得夏引權更為不淡定了。“你的女人……跟著墨隕,咳……走了!”“……”電話那頭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那個……寧少,你,你沒事兒吧?”夏引權試探性的問,話一出口,卻覺得自己有些明知故問。可寧裴這突然的沉寂卻讓人感到壓抑,他總是喜歡這種暴風雨的前奏。電話那頭還是不出聲,夏引權又喚了半響,最後,電話線直接被掐斷了。夏引權一拍腦門兒,慘叫連連:“哎呀,我就知道要出事!”“要出什麼事?”才從房間出來的藍樂樂揉了揉惺忪睡眼。夏引權見狀,立刻急急忙忙衝過去,一把將藍樂樂抱起來,慌忙道:“樂樂啊,完了完了,剛才你老爸打電話過來質問你媽的事……”他眉心擰得很緊,後麵的話卡在喉嚨裏,不知道怎麼說。“你全說了?”藍樂樂鎮定的問著他,希望夏引權不會這麼笨。夏引權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咬著牙,無奈的點點頭。“你個白癡!”藍樂樂所有的睡意全無,直接往夏引權腦門上敲了一下,聲音也大起來:“我說了這件事讓我處理,你為什麼就是不聽?你跟老媽都不聽我的,現在捅了這麼大簍子,讓我怎麼收場?”“我要是不告訴他,你老爸一樣會找上門的!”“說你蠢還真是抬舉你了!”藍樂樂氣得差點就要哭:“我老爸找上門那還好辦了,至少那個時候有我頂著,現在好了,爛攤子你自己收拾去!”“哎呀,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夏引權懊惱道。“都是笨蛋,豬腦子,大師伯總說外麵社會的人很複雜,讓我處處小心,可是我看,你們比偽盜門任何一個人都笨,都蠢,你連我大師伯一半都抵不過!”藍樂樂說著說著就氣哭了,小臉氣的通紅,本來昨晚老媽不聽她的,她就夠氣了,今天夏引權還這樣,他們總是把她當小孩子看,總是不信任她,她可是遺傳到了她老爸的智商,怎麼可能跟其他小朋友一樣愚蠢?“好好好,乖樂樂,好樂樂,全是我的錯,夏叔叔給你道歉,你別哭行不行?你一哭,夏叔叔就更亂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夏引權俊臉一擰,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現在事情都這樣了,你讓我怎麼收場?嗚嗚嗚……”她一邊抹淚,一邊哭的傷心。“別哭別哭嘛,你想想,你老爸現在應該要做什麼?等想了辦法在哭好不好?”為了哄著藍樂樂,夏引權隻好轉移她的注意力。果然,此話一出,藍樂樂立刻就止住了哭,抽泣道:“還能做什麼?肯定已經馬不停蹄的趕去墨隕家了!”“啊?那怎麼辦?”夏引權瞪大眸子大吃一驚,這事可就鬧大發了。“還能怎麼辦?你都不聽我的,我說什麼都是白說!”藍樂樂紮著兩個小麻花辮,雙手抱胸,頂著一雙哭紅又委屈的眼睛就“哼”一聲將頭往一邊撇。夏引權扁嘴,開始窩囊的安慰了:“我錯了,這回我一定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好不好?”藍樂樂嘟著唇,皺眉側過來瞪著他……寧裴開著跑車,瘋也似的往著墨隕家裏跑,滿腦子都是夏引權說過的話。他雙眸如虎般狂野,牙齒緊扣,渾身有股致命的殺氣,胸腔劇烈的起伏。心一橫,油門加大,在這人來人往的路上開了飛車。所有的汽車都在他眼前瞬間劃過,一個絕美的漂移,他完美的拐過一道彎,結果,卻不料前麵不遠處正有一輛大卡車閃著大燈朝著他衝馳過來。大卡車狂按著喇叭,可寧裴那雙充滿血腥的黑眸就像魔鬼一般,渾身卷著的巨大黑氣仿佛要將大卡車吞沒。麵對迎麵而來的大卡車,他非但沒有要減速的意思,反而將油門轟死,法拉利跑車像火箭一般衝了出去,耳旁大卡車尖銳的喇叭早已埋沒在風聲裏。墨隕……我要毀滅你!寧裴朝著大卡車迎麵撞了過來,大卡車司機瞪大雙眸,眼裏的那輛法拉利像是會吃人的魔猛然靠近,額上的汗水如線一般流下來,他甚至忘了呼吸。猛地,法拉利的喇叭不斷尖叫起來,離大卡車僅有半米距離時,寧裴急轉方向盤,車子左邊兩個車輪全部離地,傾斜著從大卡車旁邊僅一米距離的空隙疾馳而去!大卡車司機巨震,雙手猛地一顫,卡車筆直的往著旁邊的電線杆撞去,一聲巨響過後,所有的驚悚瞬間平靜。但即便如此,也難以平複寧裴心裏那絕大的怒火。藍緋兒的衣服已經在昨夜被墨隕撕碎,根本連蔽體都不能,她不可能在床上就這麼躺一天吧?正當她歎氣的時候,無意間發現床頭櫃早就準備好了一件漂亮的純白色連衣裙。藍緋兒瞳光一閃,趕忙爬起來將裙子穿上,站到鏡子前時,覺得這衣服確實適合自己。可……脖子上那一道道深深的吻痕卻難以掩飾,要是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出去了,見到墨隕,會不會太尷尬了?她皺了眉頭,四下張望著,目光在衣櫃旁的一個衣架上停留住。上麵掛著的那條粉紅色絲巾不正好可以當做配飾圍在脖子上麼?哇哇哇……她藍緋兒簡直太聰明了,啊哈哈……她一陣偷笑,趕緊赤腳跑過去將絲巾取下來做為裝飾品圍在脖子上。剛一圍上,藍緋兒就不淡定了,吐出舌頭用手為自己狂扇風。熱死了,這什麼絲巾啊?保暖性能這麼好?不過有的總比沒得好,她肚子好餓啊,還是下樓吃飯吧!裙子看起來有些短,隻遮到了大腿一半,這樣的裙子藍緋兒穿起來有些不習慣。想當初寧裴也喜歡給她準備連衣裙,可是回回都能把她遮得嚴嚴實實,好像害怕別人多瞧她一眼似得。藍緋兒撇撇嘴,這裏不比家裏,有的穿就不錯了,她不能在挑三揀四了。下樓時,正好看見墨隕坐在大廳的長桌上吃飯。一想到昨晚的情況,她就忍不住有些窘迫,心想還是幹脆等墨隕出去了自己在下來吃吧,於是,她又偷偷轉過身,往著樓上走。“這麼不想見到我?”身後是他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藍緋兒一愣,回身時,看見墨隕正悠閑的喝著粥,也沒看著她這邊,那他怎麼知道她下來了?她扁了扁嘴,就筆直的走下來,走過來時,女傭心領神會的為她擺好了早餐。藍緋兒拉開座位坐下,偷偷瞧了瞧墨隕淡然無光的雙眸後,自顧自的吃起來。她好餓啊,真的好餓啊。藍緋兒就這麼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吃相跟六年前一樣,還是那般難看!吃得急,一下就嗆到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墨隕這才將目光注視到她這邊,看見她嗆得不輕,他歎口氣,放下勺子,繞過來溫柔的在她背上輕輕捶著:“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咳咳……咳咳……”她咳嗽聲變得小了,咽了咽口水,藍緋兒就衝著墨隕笑起來:“咳……我沒事。”墨隕看著她清透的笑臉,俊臉一愣,那股六年前的清透仿佛繞了一個世紀又回到她臉上,他有些看呆了,原來她一直沒變,還是原來那個古靈精怪的她!藍緋兒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現在的墨隕,動不動就用這種炙熱的眼神看著她,弄得藍緋兒很不舒服。他看著看著,就抬起自己的大手,輕輕在她臉上扶摸著,表情一片癡迷:“緋兒……”他眸裏的煽情,惹得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曖昧起來。藍緋兒轉動大眼睛錯愕的看著他,眼神有些躲閃,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啪……”所有燃起的媚火在一瞬間被打散。墨隕的大手被人一把甩開,藍緋兒有些驚愕,側過頭,看到寧裴陰狠的眸時,她渾然一震,腦子裏一下就變得空白了。“寧裴……”她微張唇,靈魂出竅的小聲喊著,唇色在一瞬間就煞白了,目光空洞。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樂樂不是答應過她會阻止她老爸的行為嗎?他這樣貿然過來,不是送死是什麼?寧裴將藍緋兒護在身後,眯起危險的鳳眸,與僅離他一尺的墨隕四目相對,兩個男人身高齊平,身上的氣質更是旗鼓相當。墨隕淡淡的看著他,噗哧一笑:“沒想到,今天竟有如此貴客來做客!”寧裴卻根本不買他的帳,凶狠的抓起墨隕的衣領一提,另一隻狠狠揮拳。“啊!寧裴!”藍緋兒一驚,看著被寧裴揍在地上的墨隕,她趕緊跑過去扶墨隕。這裏是墨隕的地盤,看寧裴的樣子,一定是一個人就單身的來了,他難道不知道事情的危險性?隻要一碰上藍緋兒的事,寧裴就極為不淡定了。看著蹲下身攙扶墨隕的藍緋兒,寧裴眉心一皺,衝過去就一把將她拽起來,怒吼:“誰讓你扶他的?”“寧裴,你幹什麼啊?”她擰眉,掙脫出他的大手,然後直接往他胸膛上推:“你快走,你來幹什麼?快點走!”寧裴退了幾步,看著藍緋兒驅趕的模樣,他更是怒上三分:“有了新歡,就這麼不想見到我?”“不是,我不是。”她糾結的搖搖頭。身後的墨隕卻是突然一陣大笑,他從地上站起來,大拇指一把抹去唇角的腥紅,然後用自己的舌頭將鮮血舔淨。藍緋兒瞪大雙眸猛地回頭,擋在了寧裴麵前:“墨、墨隕,你沒事的喔?”她試探性的問。墨隕一聲冷笑,目光越過藍緋兒,直接看向她身後的寧裴:“怎麼辦呢,你心愛的女人,就在昨晚,已經是我的了!”藍緋兒瞳孔一閃,慌亂的回頭,對上寧裴絕毒的眸,她狂亂的搖頭:“不是,不是,我們沒有,真的沒有!”寧裴鳳眸一冽,如劍的掃向墨隕,不屑道:“就憑你?也配?”“怎麼?不信?”墨隕挑挑眉,目光落到了藍緋兒脖子上的絲巾。藍緋兒知道他在算計著什麼,她惶恐的退了幾步,單手捂住自己的絲巾,不停搖頭。墨隕嘴角的笑意,越拉越大……寧裴一聲冷哼,猛地將藍緋兒摟在懷裏:“我的女人,隻會有我的烙印。三言兩語就能將我跟緋兒分開,你當我們在玩過家家?”“緋兒真的喜歡你嗎?”墨隕邪笑著挑挑眉:“那可不一定,你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而我,才是對她始終如一的那個人!”“我寧裴,此生此世,隻愛藍緋兒一個!”他擲地有聲,說的不卑不亢。藍緋兒回頭時,正好對上寧裴那雙無比堅定的眸,她也能夠感覺到,他摟著她的大掌用力了些。“我也……”“你愛她,她愛的卻是我!”墨隕迫不及待打斷藍緋兒要對寧裴說的話。藍緋兒看著寧裴,猛烈的搖頭,寧裴回以她溫柔的笑,那是他對她無比的信任。現在,墨隕跟寧裴爭得不再是權利,而是一個女人!“哈哈……”墨隕一陣狂笑,看著藍緋兒時,眼裏竟充滿了憂傷,因為他剛才看見了,看見她與寧裴的眼中,隻有彼此,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他的笑,由狂妄變之為淒苦,他默默的看著她那雙清澈的大眼睛好久好久,倏地,他雙眸一閉,那所有對她的憐惜通通都掩飾起來。再次睜開眼時,那雙眼,出奇的決絕:“你有本事,取下她脖子上的絲巾,那是我們昨夜,歡愛的憑證!”藍緋兒睜大雙眸,雙手猛地捂住自己的脖子,絕望的看著墨隕。他最後,還是選擇說了?寧裴的目光,緩緩落到藍緋兒臉上,她的惶恐,她的慌亂,她對那條絲巾的緊張,通通看在他眼裏。“怎麼?你怕了?”看著寧裴的猶豫,墨隕挑挑眉:“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她!”寧裴眉心一蹙,雙眸一冽,怔怔的看著藍緋兒,即便是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他還是選擇對她微笑:“告訴我,他說的不是真的?”藍緋兒低垂的眼睫立刻就抬了起來,看著他時,眼裏莫名就有了淚。她很清楚寧裴的性格,她更清楚寧裴對她有多霸道,他平時,根本不讓任何人碰她,多看一眼也不準,可是……那些深深的吻痕,她真的百口莫辯!她奮力的搖著頭,一直搖一直搖:“他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愛的是你,我心裏,腦子裏所有所有都是你,我怎麼可能跟別的男人怎樣?對,她昨晚是有想過,她有想過把自己毫不保留的給墨隕,這樣,或許墨隕就會對寧裴少一些傷害,隻要他心滿意足的得到她,他就能夠放下對寧裴的仇恨。可是後來,藍緋兒才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因為她無法接受除了寧裴以外的男人。身邊睡的不是寧裴,她會睡的很不安穩,她隻會做噩夢!看著藍緋兒極力否認的樣子,寧裴牽強的笑起來,眸裏竟有了些晶瑩的東西在閃爍。他走過去,默默的看著她,逐漸執起她的手,笑得好深,聲音好軟,好沙啞:“我相信你!”一句話,一段情。她哭著,笑著,猛地就撲到那個熟悉的懷抱,嗅著他體內悠悠的香味,抽泣就不停。墨隕眉頭皺的前所未有的緊,胸腔有股極大的憤怒繚繞:“你不敢揭,我來揭!”他抓狂的衝過來,手剛要觸及到藍緋兒脖子上的絲巾,卻被寧裴一把製止。他暴怒的看著墨隕,眸裏一片危險:“不準碰我寧裴的女人!”墨隕也是憤怒的看著他,另一隻手剛他的手甩開,兩個男人就打了起來。藍緋兒驚慌失措的看著兩個施展功夫的男人,發現墨隕的手下已經拿槍進來,她瞳孔一閃,跳著腳大喊:“你們別打了,別打了!”與此同時,夏引權和藍樂樂也搬來了救兵。傅賢、楊子昊、嚴煒等人一進來,就看見平時兩個不怎麼愛說話的人打的不可開交,他們三人六目相望,立刻就衝過來將製止。楊子昊將墨隕攔住,傅賢嚴煒將寧裴困住。寧裴與墨隕相互凝望,眸裏那黯然的烈火越聚越濃,若不是兄弟攔住,他們肯定又要開戰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麼?”楊子昊喘著粗氣皺眉,從沒想過他們兩個會鬧成這樣。“大家一直是好兄弟,你們這是怎麼了?”傅賢也是一直急喘。“哼,我可受不起這樣的兄弟!”寧裴和墨隕同時瞪著對方,異口同聲。嚴煒卻是微笑著暖場,打趣道:“看吧,還說不是兄弟,說話都這麼默契!”看著平息的戰場,藍緋兒總算舒口氣,夏引權也朝著身旁的藍樂樂豎起大拇指,還是這小鬼丫頭有辦法,知道找寧裴和墨隕共同的好兄弟出麵幫忙!藍緋兒急急忙忙跑到寧裴身旁,擔憂的檢查他臉上的傷,臉上的肉擰成一團:“痛不痛?”她卻不知道,這樣的動作,能夠暖和寧裴的心,卻會直擊墨隕的心。“我沒這種兄弟!”他一怒,出手一拳打傷楊子昊,卷著怒火朝著寧裴這邊揍來。傅賢、嚴煒見狀,立刻上前阻止,卻沒想到,墨隕忽然掌心一轉,一把轉向藍緋兒的脖子,大力一扯,她脖子上的絲巾就飛揚在空中。絲巾緩緩撒在空中,像是被微風吹拂,及緩及緩的落了地。與此同時,藍緋兒用自己的手瞬間遮住脖子上的痕跡。眾人皆是一震,唯有墨隕,對著她凶惡的步步緊逼:“把你的手拿開!”“不,我不要!”她搖搖頭,抬眼看他時,眸裏的淚和那股絕望,讓墨隕心口莫名一刺。他充滿壓迫感的步步逼近,藍緋兒步步後退,直到背心抵到牆麵。墨隕渾身陰暗,雙手支在牆上,將她圈死在自己懷裏。寧裴見狀,眉心一皺,想要衝上去,剛跨出一步,太陽穴就被人抵住了搶。其餘人,全被墨隕的手下包圍,以搶威脅。夏引權將藍樂樂緊緊護在懷裏,害怕她嚇到,但她看起來比誰都鎮定。藍緋兒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眼淚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覺得,此時的墨隕,她好像根本不認識,從前那個隻會照顧她,依著她的墨隕在這一刻,早已化為烏有。他深黑俊逸的眸,再也不是溫和柔美,而是如此可怕,如此張狂!“不要,不要這麼對我,我……求求你……”她靜靜的看著他,抱住自己的脖子,看起來是多麼的無助,多麼的令人疼惜。他劍眉一斂,表情立刻緩了三分:“緋兒……”仔細一聽,原來墨隕話裏有過多的心疼與無助。他是真的愛她,他是真的想要不折手段的得到她,他相信,藍緋兒跟他在一起,會比跟寧裴在一起更加幸福,因為他會始終如一,他不會娶別的女人,即便是全天下都拿槍逼著他,他的眼裏,永遠都隻會有她!“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那樣的,你不要這麼對我好不好?你知道真相的,你不要撒謊好不好?”她在求他,拚命的懇求他。墨隕眉心皺的前所未有的緊,那雙黑眸忽然就有了些紅血絲,那粗濃的鼻息近在咫尺:“你到底……有多愛他?”他的聲音無比沙啞,沙啞到隻有她才能夠聽得到。“很愛、很愛!”她哽咽的回答他,聲音極其微弱。“即便他背著你,娶了別的女人……你也,一樣……愛?”他每說一個字,都撕心裂肺的疼。他們隔得太遠,其餘人,很難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是!”她堅定的回答。“嗬嗬嗬嗬……”他低下頭,淺淺的笑起來,搭下來的劉海掩蓋了他的俊臉,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卻看見了他落在地上的淚:“哈哈哈哈……”他笑時,就連脖子也一片血紅。沒想到,他墨隕,也會有今天?多少女人哭著求著要他疼,讓他愛,可她卻對他不屑一顧?“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他粗紅著脖子倏地抬頭朝她爆吼。藍緋兒嚇壞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可容不得她吃驚過久,墨隕凶狠的扳開她的雙手,朝著她的脖子就狂吻下去。寧裴瞳孔巨顫,發了瘋似的將身旁的手下丟翻在地。其餘人也靈機一動,趁著墨隕手下不注意,劈手就往他們脖子上砍去。“夏叔叔,抱緊我!”藍樂樂一喝,摟住夏引權,小腳一抬,直擊身旁手下的要害。“黃金搭檔!”手下一倒,藍樂樂與夏引權豪氣的擊了一掌!寧裴衝過去,阪過墨隕的肩膀就是一通狂揍,連一點給他喘息的機會都沒留。藍緋兒緊緊拽著胸口的衣服,靠著牆緩緩跌坐在地。她是真的被嚇壞了,目光空洞的呆在那裏,除了流淚,什麼都不會。“老媽!”藍樂樂掙紮著從夏引權身上下來,就急急忙忙往藍緋兒這邊跑,緊張的抱著她:“老媽,你要不要緊啊?沒事的,老爸不會放過姓墨的,你別怕!”她將藍緋兒的頭靠在自己的小胸口,小手不停安撫著藍緋兒的頭:“別怕,有老爸和樂樂在,沒人敢在欺負你!”一聲轟響,寧裴一拳將墨隕揍到撞向旁邊的茶幾,墨隕連同茶幾一起倒在地上。寧裴像是一隻抓狂的猛獸,而墨隕,就是要來搶他領地的,所以,讓他怎麼可能放過他?他巨紅著雙眼衝上前,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卻猛地被傅賢抱住:“寧少,停手,你會打死他的!”“放開我!”他大力的掙開傅賢,隻顧著將墨隕揍死在這裏。嚴煒、楊子昊也知道大事不妙,衝過來一個抱腳,一個抱腰,將寧裴困死在那裏。寧裴的樣子好可怕,地獄的閻羅,也及不上他分毫。一想到藍緋兒剛才被別的男人擁吻的樣子,他就抓狂,恨不得將眼前的一切都除掉、除掉!“寧少,你冷靜一點!”楊子昊話剛說完,門口立刻傳來陣震耳欲聾的槍響。原來,是墨隕的那些手下都進來了,衝著屋內一陣亂掃,雖是恐嚇,但個個麵色陰沉。他們似乎忘了,這可是墨隕的地盤!被揍得七葷八素的墨隕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來,他強努力的甩了甩腦袋,看著寧裴時,又一次陰沉的笑起來:“嗬嗬嗬……”墨隕腥眸一閃,看著寧裴的時候,已經是形容不出的可怕。“我不會讓你活著出去!”他說的雲淡風輕,目光淡淡的落到藍緋兒身上,邪笑起來:“我要你親眼看著他是如何萬箭穿心而死!”說著,他朝著身後一群手下揮手,二十把衝鋒槍準確無誤地對準寧裴的腦袋。“住手,住手!”藍緋兒抓狂似得衝動來,看了看寧裴,眼淚就劈裏啪啦的掉下來。她又看了看陰邪的墨隕,像是下了莫大決心,朝著寧裴走過去,眼裏變得疏離起來:“你走吧,我不想欺騙你,其實我早就……是他的女人了!”“我是不會信的!”寧裴輕輕一笑。藍緋兒立刻抬頭,憤恨的瞪著他,一把扳開自己的胸口,將那一道道刺眼的吻痕擺在他麵前冷冷道:“這些難道是我自己留下的?”“老媽,你到底在說什麼啊?”藍樂樂大吼。寧裴巨震,那一道道草莓印深深烙在藍緋兒脖子上,在寧裴眼裏,窒息到刺骨!這就是他極力否認的東西?嗬嗬嗬……什麼叫自欺欺人他寧裴算是第一次嚐試了,那些吻痕,讓他之前所有的行為看起來竟是如此的滑稽!他瞳孔巨顫,鼻息絕重,深深的看著她,眸裏是無盡的紅血絲:“嗬嗬嗬……我差點忘了,你是堂堂正正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