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淺淺今天是不是犯太歲?陳東在電話那邊聽見我的一係列摔倒的聲音後,沉默了五秒鍾,好像下定決心一般的說:“周神經,下來,我請你吃飯。”
掛完電話,看看屏幕上的我曾經製作的命名為15度、淺的照片,黯然的往門外走去,走到樓梯口,我習慣性的探頭往窗外看看是不是有個人站在樓下等著我,習慣性的腦海裏出現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可是,萬分不習慣的是,陳東那張欠抽的臉在樓下晃蕩,走到垃圾桶旁邊,將我甩給他的那碗粥扔進垃圾桶裏。我看著這一切,關於我自認為和美好的愛情,是不是也該扔進垃圾桶裏?
於是,那個午後,我把手機格式化了下,所有的回憶都被我刪除了。
陳先生催命的再次打電話過來,可惜,我的手機已經格式化完畢,完全不記得有這號人物。顯示是陌生號碼,我接起來就不爽的嚷嚷:“誰啊?”
結果下樓的時候被陳先生揍了一拳,完全沒有把我當個花花美少女看待,臨末還要搶過我的手機,硬存了他的長號、短號、家裏的號碼,備注:陳先生,順帶還拍了張正在吃麻辣燙的照片以做大頭貼用。我當時就特鄙視這人,怎麼會那麼厚臉皮呢?
據說,陳先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我卻一點也沒看出來。我認識他那會,他正在和一堆美女談論文學,我站在人堆後麵,抓抓我那頭好幾天沒洗過的稻草準備閃人。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為什麼,好像他有順風耳一般,在我即將離開的那一瞬間,他轉過臉,凝視著我。我愣在那裏一直沒有回過神,他說:“那個呆呆的女生是誰?”
周淺淺這輩子從來沒有被人說成是個呆子,所以,我跳到他麵前,笑得一臉燦爛的說:“對不起,陳先生,我覺得你說的一點都不對,所以沒空聽你瞎扯了,再見。”
也許是因為我太過張狂,陳先生很不客氣的將我的文章給踢了回來。後來的後來,我才知道陳先生身兼數職,管理範圍太過廣泛,在知道他是學生會裏的重要幹部雲雲之後,我徹底不再涉足文學領域的東西。
有時候,他會安靜的聽著我亂侃,從出生到死去,一生這麼漫長的事情在我的眼裏非常短暫,因為有人歸納了下,大致是人的一生隻有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說到高中時代的末尾時,我嘴裏再也蹦不出那時候覺得最開心快樂的事。
2009年,我和鄭喬在一起,這一年,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是我不願意去想起的事。
然後每次的每次,我的一生在他麵前隻是到2009年末就戛然而止,直到他知道我09年之前的所有事情。我沉默的坐在他的對麵,眼神落在牆壁的某個點上,看不清牆上的細縫。這個時候,陳東會好死不死的插一句:“周神經,你的一生總是在2009年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