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不願意脫離自己的地盤,冒著生命危險幫助一個惡魔吧。主子的所做當然讓諦聽大人畏懼,更何況,來之前,菩薩封印了諦聽大人大部分的力量,連外貌都改變了,現在一副永遠長不大的奶狗樣,怎麼看都是那麼柔弱易推、軟弱可欺,不過,摸摸經常“受傷”的肚子,諦聽大人的爪印貌似還沒好。
而巫馬,或許真是借了主子的威勢,地府的時候,沒有人再抓捕他,至於往生路,自有大能來修補,巫馬可沒有心思來關心這已經與他沒關係的事。至於他所關心的,那是他的私事,也是他一直跟隨主子想找到的答案,巫馬一直覺得,若是在主子身邊都不能明白,隻怕他永遠都不會明白了,這也是他一直安穩待在前生齋的原因。
不過這麼久了,自己要找的還一點影子都沒有,而現在,瞅瞅前方心亂如麻的主子,靜靜看著吧。
“主子,我們要回去嗎?”眼看著月亮漸漸隱於天幕,遠處霞光漸盛,巫馬忍不住開口打斷主子的漫步。清晨露重,主子的中衣被晨露沁潤,變得有些沉重的拖曳在草地上,染上了斑駁的綠意,而發梢也沾上了點點露珠,碎發貼在臉龐,整個人看起來尤為狼狽憔悴,當秋業轉過身來看著他時,巫馬第一次覺得主子這麼脆弱。
朝著巫馬點點頭表示讚同,秋業轉過身子朝著自家店子方向走去。無奈聳聳肩,巫馬不知該說什麼,隻好默默跟上。
待兩人行至店門,遠遠就看到個熟悉的身影翹首以盼,呆萌萌的學生裝,一手拿著書本,另一手掛著秋業的外袍。
看到蝶時,秋業的眸光明顯閃動了下,從耳邊微微翹起晃動的發尾,巫馬感到主子很開心。跟著主子加快步子,提前一步打開店門,靜守在門邊聽候主子吩咐。然後巫馬就看到了再一次顛覆他認知的一幕。
看到被朝露完全浸濕的小店主,蝶的愧疚頓時像泄了閘的洪水一般湧出來,幾步趕上前去,手上的書被蝶無知無覺地拋到了地上,揚起的塵土卻沒有一絲一毫阻礙到蝶的步伐,此時的蝶,天地中隻剩下了幾步之外的需要她保護的秋業。
雙手一抖,柔順的外袍被蝶迅速展開,在空中慢慢降下,衣袍上的刺繡微微反射著逐漸刺目的陽光,閃花了巫馬的眼,巫馬不由抬起手擋在眼前,待視力重新恢複,眼前正擺著蝶放大的臉。
毫無防備地被蝶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大步,巫馬才看到被妥帖地裹得嚴嚴實實的主子,嗯,有點滑稽地隻剩了腦袋在外邊,巫馬輕咳一聲,將要溢到喉嚨的笑意憋了回去。一臉嚴肅地向蝶指了指自家店子浴室的方向,然後搶先一步擋在蝶之前為她“帶路”。
一邊摟帶著快要著涼的小店主,一邊看著前麵帶路的家夥慢悠悠的樣子,蝶真是忍了又忍,才沒有給巫馬的屁股上留下個鞋印。可是她沒有看見的是,巫馬每一步落下時,以他為中心,店裏的地麵上震顫出一道道波紋,向周圍散去,發出一道道指令。
幾步路的功夫,原本隻是一個空蕩蕩的後院已經不是處理小混混時的模樣了。恭敬地目送蝶帶著自家主子進入浴室,轉過身回到主室的巫馬順便撣了撣屁股上的灰。
剛剛本想好好為難得來這裏的外人好好介紹下自己的傑作的,本來嘛,這裏常駐的自己等人,是根本用不到浴室的,所以店裏也從沒有布置,剛剛接收到主子的眼神,巫馬就明白主子要自己要滿足蝶的一切要求,才臨時幾步路的功夫把後院重新布置了下,這**竟還不懂欣賞,還一腳把自己踹了出來,真是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