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自己穿越了?
一日間的所見超越了蝶十幾年人生的認知總和,讓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見的一切。
緩緩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下麵前泛著幽藍色光澤的冰棺,沁涼的寒意透骨透心,眼前的一切也沒有如同氣泡破碎,讓蝶隻得相信這些都不是自己的夢中臆想。
畏懼縈繞在心間,蝶向後退了幾步,於是整個石窟的全景就落入了蝶的眼睛。環顧四周,這些冰雕成的家具雖然有些變了形,厚厚的冰霜不知覆蓋了多少年,但卻不知為什麼,蝶卻覺得它們給自己一種似曾相識的即視感呢,這些莫名的熟悉驅散了蝶心中的恐懼。
所幸小姑娘的神經也足夠堅韌,隻是一轉頭的功夫,剛剛的害怕就已經被她拋之腦後了,現在則興致勃勃地觀賞著整個墓室的構造及擺設。
桌椅,屏風這些必須的家具都很精致哎,蝶一邊看一邊驚歎,用手拂去冰霜,微細的雕花刻印就清晰地出現在蝶的眼前,簡單的線條,流暢的雕工,繁複的花紋,竟能給人帶來如此心曠神怡的觀感。
最終,蝶還是來到了冰棺之前。
冰棺放置在一張大床上,與墓室其他地方不同的是,整個冰棺之上任何裝飾都沒有,整體顯得簡單大方,其中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形,在冰霧的籠罩下,不見真容。
蝶細細地用衣袖抹去了外壁之上的冰霧,依稀可見冰棺主人柔軟的衣料,纖秀的花紋點綴,隻是也到此為止了,無論蝶怎樣再次擦拭冰棺外壁,總是有一團厚厚的霧氣覆蓋,無法窺得墓主人的真容。
但想必是個美人吧。
蝶默默地想著,能擁有這樣一個花盡心思的墓室,墓主人一定是被人深深愛著的。
手背上的動靜將蝶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絢爛的光彩瞬時就奪去了蝶全部的心神。
驚詫的動作驚起了蝴蝶,但蝴蝶還是鍥而不舍地圍繞林筱蝶打轉,最後停留在蝶的手心,淡淡的藍色從薄透的翅膀上暈開,隨著蝶翼的撲扇在昏暗的墓室中畫出美麗的色彩,兩根棍棒狀的觸角晃動,冰涼的感覺一點一點觸碰在手的手心,可惜還未等蝶好好觀察這隻與眾不同的蝴蝶,一股大力就將蝶從墓室中拉了出去,而冰色的蝴蝶就在林筱蝶的掌心寸寸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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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本來在狐族中暢飲的秋業,與應諦聽大人要求前來尋找秋業巫馬二人正麵臨著劍拔弩張的狀況。
身為東道主的月華卻癱倒在地,手腕上沉重的拷鏈再一次限製了月華的行動,雖然狼狽不已,但月華還是努力挺直了脊背,維持著自己所剩無幾的尊嚴。
“你們就是這樣待客的嗎?”淩亂的發絲擋住了月華的表情,但冰冷的聲音顯示出月華的不快與失望。
“叔祖大人,請原諒我,稍後解決了這件事,我自會向叔祖大人請罪,隻是現在無論如何也不可以放他們走,除非他們交還流光瞳。”
說話的少年長身作揖,誠懇地表達了自己無意冒犯月華,頭上戴的紫金玉冠昭顯著他不凡的身份,也讓人知道,這個外表隻有人類十五六歲大的少年並不能容人小覷。
月華心中暗自苦澀,原來到如今連自己的朋友都保護不了。
抬起頭看向秋業,熟悉的媚笑不再,隻剩下勉強上弧嘴角而露出的笑容,笑容中充滿了歉意。
“對不起了啊,葉子……”
對不起了啊,葉子,師兄做不到呀。
很多年前,秋業曾見過月華這個笑容,那是自己死前最後一次見到月華的時候。
那一天,因為連番征戰,秋葉已經傷痕累累,雖然脊背挺得筆直,但是站在月華麵前,一身的血腥味怎麼能瞞得住呢?看著這樣的秋葉,一身素縞的月華滿心的疼痛,隻是秋葉的這個要求,自己做不了主的。
狐族重寶怎麼可以輕易外借呢,更何況在這種時候,母親剛去,族長還未重選,沒有人有這樣的資格。
隻是當天晚上,流光瞳還是出現在了自己的軍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