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冽和薛暮山都沒說話,既然她已經看到了現場,這一切就沒辦法再瞞住一個學過犯罪心理學的心理學博士。
“看這裏的情形,作案者明顯是早有預謀,作案之後從容逃走,心思頗為縝密。”許安琪說。
“我覺得她不是有預謀有計劃的逃走了。”羅溪忽然插嘴。
許安琪悠悠轉過頭,好奇的望著她。
淩冽和薛暮山也向她投來目光。
“你說的都沒錯,表麵上看的確如此。但你沒有見過周道的妻子,並不了解她。”羅溪說。
“哦?”許安琪一挑細眉,“那你倒說說看?她是幹嘛去了?”
羅溪略一思索,道:“如果這件事真是她做的,而且如你所說是設計縝密的話,又怎麼會留下這麼多線索?她是個性格極溫順的女人,離開大概隻是出於人本能的恐懼,並非逃了,而是…”
許安琪突然提高音量打斷了她。
“性格溫順,逆來順受,很少發脾氣的人,如果受到強烈的刺激,比一般人更容易做出這樣特別極端的事。而且我之所以說她從容,就是因為如果她表現的慌裏慌張,恐怕門衛沒那麼容易輕易放她走。這更說明一切都在她的計算之內。”
她說完,看了一眼淩冽。
“極端…”羅溪喃喃念了一句,“沒錯!”她忽的像是恍然大悟,“她從容不是因為有計劃,而是,恰恰相反…”
話沒說完,她的人已經衝了出去。
許安琪皺起眉頭。
薛暮山還在沉思。
淩冽跟著走出去,朝門口吼道:“曹大勝!”
“有!”啪,曹大勝一個立定。
“派幾個人跟著她。”淩冽的視線隨著羅溪跑動的身影。
“是。”
曹大勝立刻吩咐旁邊的警通營戰士去安排人跟著羅溪。
“叫人勘察現場,最重要的是先找到王靜柔,動作要快。”淩冽又吩咐。
“明白!”曹大勝答道。
“這是我們特戰隊內部的事,請你遵守保密原則。”淩冽又回頭對許安琪說。
許安琪溫柔的笑了笑:“放心,我會的。”
羅溪離開臨時宿舍樓,跳上巡洋艦叫伍茂立刻開車。
她一上車就打開地圖查詢附近的路況,到營門的時候,正看到換崗下來的戰士,她又向他們詢問了早晨看到王靜柔時候的情況。
他們說,王靜柔是步行,一直沿著通往國道的路上走了。
國道一邊通往市區,一邊通往帝京郊外的鄉鎮。
羅溪決定朝著去市區的方向搜尋。
他們的車剛出了營門,後麵一輛軍用吉普車緊跟上來,是曹大勝派來跟著羅溪的警通營戰士。
兩輛車很快就飛馳上國道。
這邊遠離市區,早高峰的車流並不多,兩邊多數是一望無際的農田,視野很開闊,隻要稍加注意,很容易發現人的行跡。
從在車站巧遇王靜柔開始,到前天最後一次見到她,周道對她的不耐煩,周萱對她的刻薄,這個女人本身老實怯懦的性格,還有她說過的話,這些事已露出了一些端倪。
隻是任誰也不可能想到,這件事的後果如此嚴重。
從現場的情況來開,王靜柔的確有重大作案嫌疑。
說她畏罪潛逃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羅溪直覺很多跡象表明,她不像是單純的逃走,她也許會做出更極端的事。
令她更為心焦的是,剛剛從周道身上查出一些線索,想著可以順藤摸瓜,卻突然發生了這種事,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係。
在泰城的時候,周道已經引起了淩冽的懷疑,如果那些人以為他暴露了而要殺人滅口,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