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要怎麼做,部長你才能滿意?”羅溪朝裏麵側過身子,歪頭問他,稍微拉開與他的距離。
“說說你的想法,我聽聽。”方金生沒有起來的意思。
說個屁!羅溪的脾氣都快攢不住了,但她暫時又不能跟他翻臉。
“我在這裏鄭重跟您道歉成不成?”隻能先拖延時間。
“道歉就完了?”方金生俯視著她略帶緊張羞怯的神情,水嘟嘟的小嘴撅著,一雙長睫顫啊顫的他心肝也亂顫。
“那您想如何?”她低垂著眼簾,這才能藏住眼底極度的厭惡。
方金生抬起撐在桌子上的手,緩緩朝她擱在碟子旁邊的小手移過來。
羅溪的視線跟著他的手,他每靠近一分,她的汗毛就豎起來一分。
她擱在桌子下麵的另一隻手緊了又緊,好不容易忍住往他臉上招呼的衝動。
眼看他那隻微胖的手就要覆到她的小手上……
“喲,對不起,走錯了……”
包間的玻璃門突然開了,爽朗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咦?部……長?您怎麼在這兒?”
方金生猛地回頭,隻見喻昊炎一臉錯愕的瞅著他們,神情很到位。
覺察到方金生的用意,羅溪就趁他出去接電話的時候給喻昊炎發了條信息,他也在情報部,立刻就趕過來救場。
“你來幹嘛?”方金生立刻恢複了領導派頭,他直起身子轉過來問。
“哦,我走錯了,我和同學約在隔壁。”喻昊炎裝的很是那麼回事,又朝羅溪打招呼,“羅醫生,你也在?”
“你們認識?”方金生又問。
“現在誰不認識羅醫生。”喻昊炎憨厚的笑笑,站在那裏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部長,您說的我會好好考慮的,我下麵還得趕回醫院去,先走了。”不趁現在脫身還等什麼,羅溪抓起皮包站起來,靈巧的繞過方金生走出來。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喻昊炎故意問。
“沒事,我跟羅醫生談談我女兒的事,談完了。”方金生還解釋了一嘴,連稱呼都改了。
他也跟著走出包間,到了咖啡廳門外,羅溪站在門口像是在等他,“謝謝您的款待,有機會再見吧。”
在大街上方金生也不好有什麼舉動,隻點了點頭,就朝情報部的方向走了,那神情明顯很掃興。
羅溪看他拐個彎不見了,又朝咖啡廳裏看了一眼,她等的其實是喻昊炎。
喻昊炎會意走出來,“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他不解,接到信息時還嚇了一跳。
羅溪還沒告訴他關於發現‘等待音’就屬於方金生的事。
“是他找我的,想讓我跟他道歉。”羅溪說。
剛才一走進去,看那架勢他心裏早明白了幾分。
“你以後還是別單獨見他了,要是今天我不在,你怎麼辦?”
“不用擔心,謝謝你。我先走了。”
嘶——喻昊炎一把抓住她,“沒聽見是不是?他可不是那麼好得罪的,聽到沒有。你這是越玩越大了?”
“知道知道。”
羅溪此刻心裏有些亂,她突然覺得不該把兔子牽扯進來,自己剛才有點兒魯莽了。
雖說喻昊炎的老爸也是總參的要員,但與方金生的背景還是不能相比,萬一連累到他……
“行了,我真的有事,得走了,有空請你去興安街吃米粉。”
“你現在的身價,就請我吃米粉?”
噗~
“再給你加兩斤牛肉行了吧。”
喻昊炎也噗嗤笑了,但笑容立刻又斂住。
他才注意到今天羅溪的裝扮,很少看她化這麼認真的妝,總覺得最近她給人的感覺有點兒變了,舉手投足一喜一嗔裏似乎都有種說不出的風情。
身為男人,其中原因,他不想追究,他不想承認是淩冽改變了她。
難怪剛才方金生把持不住。
“怎麼了?兩斤牛肉還不行?小心變胖豬沒人要你。”羅溪不知道他為什麼發呆。
她一如既往懟他的樣子,又讓他恍惚覺得她還是原來的她。
“如果有要我幫忙的……”他突然頓住,又改口,“你現在也用不著我了吧。”他自己都沒注意,口氣很酸。
“怎麼會?今天我不就沒跟你客氣。”
“嗯,用完了就棄。”
“別跟個怨婦似的不行嗎?”
喻昊炎一聽怨婦這個詞,自嘲的笑了笑。
“等忙完了這陣子再請你吃大餐,注意,是大餐,不是米粉。”羅溪強調。
“你可要記得你說的話。”
自從上次喻昊炎差點兒透露了心聲,被她委婉拒絕,他就不再在她麵前輕易暴露自己的情緒。
因為他不想失去她,至少在好基友這個位置上,沒有人能比的了他。
兩個人道別,這一番折騰半個下午又過去了,她也沒有再去醫院的必要了,隻好打電話跟主任請了假。
想起早晨跟葉永楠的談話,她決定去找唐亮董事。
他沒來參加周年慶,打電話過去才發現,他還沒有回國,這個想法也隻能暫時作罷。
最近一直忙,好久沒陪曉馳玩了,今天有空想陪陪曉馳,回到家才發現他和七海都不在家。他偶爾會和七海一起出門。
洗掉妝容,換了衣服,躺到大床上忽覺有些累了,一大早就被喻昊炎的電話吵醒,一直忙到現在。
可身體雖累,腦子卻閑不住,都是剛才和方金生見麵的情形。
她設想了很多種情況,怎麼都沒想到老色鬼竟然對她見色起意?
美人計在她以前學習過的間諜戰裏很常用,但她卻一次也沒用過,她一向是憑實力。
可……目前這狀況,對試探金生卻正適用,哎,她已經淪落到要靠臉行事的地步了?
這都怪某人,現在什麼都不跟她透露。 也許她根本就不該依賴他的……
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著,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被一種微涼柔軟的觸感弄醒,帶有這種觸感的東西在她唇上啄個不停。
她的困意還很濃,腦袋也不清晰,轉了轉脖子,剛躲開,它又貼上來,下巴上還有被什麼粗糙的東西微微紮到的感覺。
她躲了半天,始終躲不開這個東西的‘襲擊’,隻好帶著慍意睜開一隻眼睛。
“醒了?”
她兩頰帶著紅暈,小嘴被他啄的微腫,顫巍巍抖著睫毛,慵懶迷糊的樣子讓他心底的愛意如潮水決堤一般湧上來。
啪——愛意決堤以後,就發生了潰壩。
“老色鬼!”羅溪突然一巴掌拍在他臉上,嘴裏還含糊不清恨恨罵道。
她正夢見方金生那個老色鬼對她意圖不軌,一睜眼看見一張男人的臉,忍不住就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