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 2)

說著,站起身跑了出去。

不論楚長福是否發現了什麼,她都不能讓他知道,他最驕傲的女兒滿口謊言,變成了人人輕視的頑丫頭。

此後兩日,宋子玉的情緒都很低落,跑到村北頭的小樹林裏,坐在當年被害死的地方。她不明白,為什麼要經曆這一切?曾經的親人變成對立的人,和睦的家突然不屬於她了,今後該何去何從?

夏玄靈找到她的時候,發現她正在默默地流淚,倚在一株小樹上,抬頭望著天空,眼中的悲傷濃鬱得無法散開。

“喂,你,”夏玄靈遲疑地走過去,“你在哭什麼?”

宋子玉連忙擦擦眼淚:“沒什麼。”

夏玄靈不信,他從來沒見人哭得這樣悲傷過:“沒什麼你怎麼哭了?”

宋子玉不想理他,起身離開,夏玄靈不滿地道:“喂,我好心關心你,你怎麼不理人?”

宋子玉心裏難過,沒心思搭理他,隻裝作聽不見,誰知他又道:“喂,宋良俊被抓起來了,你要不要去看?”

“什麼?”宋子玉轉過身,“你說得是真的?”

夏玄靈頓時得意地昂起下巴:“那當然,我剛從鎮上回來。”

“他怎麼被抓住的?”宋子玉不由急切地問道,可是夏玄靈仿佛為了報複她剛才的冷淡,怎樣都不說,氣得狠狠剜了他一眼:“我自己去看!”

縣衙門口,擠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大堂裏跪了三個人,正熱鬧著:“大人,唆使我害死楚憶年的人就是宋氏,她嫉妒楚憶年長得比她好,說的親事比她好……”

“大人,宋良俊全然是汙蔑,小婦人跟楚家妹妹一直以姐妹相稱,情誼極好,村裏人都知道,您不能聽他一派胡言啊!”

“啪!”驚堂木一拍,知縣問道:“張七,你舉報宋良俊殺害楚憶年,可有物證?”

跪在堂下的第三人赫然是張七,隻見他猶豫地道:“大人,草民沒有證據。”

忽然,宋良俊道:“大人,楚憶年間接死於我手,我不否認,可是指使我害她的人是毒婦宋氏,如果要治罪,當治我們兩人才是!”

說著,惡狠狠地看了宋成玉一眼,這個不知廉恥的毒婦,剛被休就爬上張七的床,反咬一口!張七低著頭,看不清神色,宋良俊在心裏冷笑,抬頭道:“大人,張七是豐州城裏蔣家叛逃的奴仆,偷了無數銀兩,在鎮上開了一家成衣鋪子宋記,請大人治罪!”

“宋良俊,你——”張七猛地抬起頭,陰沉沉的臉猙獰著,對上宋良俊陰狠的眼神,“你胡說八道!”

宋良俊堅持隻是幫凶,宋成玉才是真凶,宋成玉咬定不認,張七跟宋良俊已經翻臉,幫著宋成玉,知縣十分頭痛,再拍驚堂木:“都押起來,容後再審!”

夏玄靈抖開折扇,不屑地道:“狗咬狗,一嘴毛。”

忽聽耳邊響起一個低低的聲音:“夏玄靈,你幫我一個忙。”

四個衙役分別拖著宋良俊跟張七,把他們帶下去,宋成玉見有人也來拿她,驚道:“知縣大人,小婦人是冤枉的!”

知縣見她姿容楚楚,柔弱可憐,不由也猶豫了下,就在這時,一個唇紅齒白,打扮富貴的小公子走過來,以扇子遮麵,低語數聲。

“押下去!”知縣眼睛一亮,下令道。

宋成玉大喊冤枉,被帶了下去。她的牢房跟宋良俊不在一處,想出氣也沒得出,隻得拿地上的稻草撒氣。

牢裏陰濕潮冷,宋成玉隻睡到半夜便被驚醒,手背上似乎爬過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令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就在這時,一個冰涼的東西貼在耳邊:“宋成玉,你也有今日?”

“是誰?”宋成玉驚得汗毛都豎起來。

空氣裏響起一陣滲人的笑聲:“才見過不久,你又忘記我啦?好姐姐,我是楚憶年啊,被你害得死不瞑目的楚憶年。”

宋成玉貼著牆根站起來:“你說什麼?害死你的明明是宋良俊,跟我有什麼關係?”

一陣白色的影子飄來飄去,身邊冷得發寒,宋成玉想起不久前在柳家院子裏遇見的鬼,一滴冰涼的鬼血落在額頭,不禁打了個哆嗦:“我,我已經答應幫你除掉宋良俊,你還想幹什麼?”

“嗬嗬,你真當我是傻子?宋良俊兩年前隻是個潑皮,怎麼會想到那樣周密的計劃?先用撒了蒙汗藥的綠豆糕迷倒我,再讓宋良俊擄走我,誰也想不到你身上,堪稱縝密。可你沒想到的是,綠豆糕被我哥哥扔給了看院子的狗,我寧死也不從宋良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