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修容一聽,剛想說話便看見一邊過來的煙婕妤。於是她笑著道:“婕妤妹妹好興致,來這桃花園中散步賞花。”
煙婕妤笑著行禮,然後道:“妹妹與祥貴嬪一起來這賞花,剛剛去了湖邊。”她停了停又道:“姐姐已是有身孕之人,還是少走動的好。若是有什麼胎動,影響了胎兒反而不好了。要經常誦經念佛,為胎兒祈福。”
純修容一聽,心中頓時疑惑,但妨礙她也是後宮永巷中一主便沒有說什麼。雖然現在的自己如日中天,但皇上臨走之時將自己身上所佩戴的玉佩贈送與她。此意,定然是要保她周全。她如今在皇上走了之後經常前往長樂宮,可見太後也應該不會視她如無物。
煙婕妤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妹妹們先行離去了,望姐姐順利產下龍子。”
純美人看著她,似乎那笑容讓她全身發毛。如今,她的確是有一個不經意的敵人。若是如此,她似乎應該變換一下目標才是。
銀幕山,白雪依舊。
山腳下的龍陽就那麼站在白雪之中,他心中急切,卻不知如何是好。於是他緊張的問身邊的人,“沐雪當真無事?”
王奎心中想笑,沒想到當初桀驁不馴的太子,如今高高在上的皇上卻如此緊張。“皇後無事,穀中有高人保護。”
龍陽深深的舒了口氣,“那查出刺客是何人沒?”
他身邊的蒙毅依舊陰沉著臉,“江湖之人,不知是誰。”
不料身邊的王奎道:“江湖之事想必難尋,等先入穀再下結論的好。”王奎雖然如此說,心中卻留下一個疑慮,紅蝙蝠標誌,一聽便知是“血盟”之人,如今他為何隱瞞?
……
春天總是使人感到倦怠,雖然銀幕山中的春穀是四季的氣候,可在這桃花盛開的時候仍然會有一種春眠的感覺。
沐雪總是斜躺在玲瓏館的貴妃塌上,身邊毅然是同樣慵懶的花銘銘。她們之間話不多,偶爾說兩句也是閑聊。
山澗前,經過剛剛的一場廝殺,霜兒他們正要回入穀內。
楚雲飛收起長劍,“我們一直不下殺手讓他們活著回去已經仁至義盡,而他們為何如此固執?”
“想必自己也是無奈,那些隻是底層殺手。若是為命,想來那命也不在了吧!”黝黑的大漢歐陽易勝依然是那種英雄態度,好比剛剛的那番廝殺隻是一場遊戲。
龍謙問道:“這是第多少次攻擊了?”
他身後的一人道:“回稟王爺,此番已是二十三次。”
一行人走到穀口處,林鴻同扁秋楠站在那裏。一隻白色的鴿子不知從何處飛來,剛好落在楚雲飛的肩膀上。
楚雲飛熟練的解下鴿子腳上的傳信筒,從中抽出一張字條。輕輕念出:“皇上已到山腳”。一共六個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皇上,此刻前來,為了什麼?
林鴻道:“若是來了也不可不聞不問,還是找一人接他們上來吧!”他看向龍謙。
後者見他望著自己淡淡的說:“若是前來請自己的夫人回去倒也罷了,若是前來興師問罪,那我也定不會坐視不理。”
霜兒陰沉著臉,她似乎認為這件事很不尋常。“若是真的來興師問罪,我便殺了他。”
楚雲飛聞言一驚,他的夫人何時會動殺念?想來,那皇上的態度關係她家小姐性命,如今她便是自己先混亂了。
扁秋楠緩緩的道:“若是前來便是客人,還是讓他們先進穀來吧!”
楚雲飛道:“我去把他們接來!”他轉身便向出口處飛去。
龍謙臉色一直不好,似乎總感覺自己的皇兄不是如此這樣的一個人。如今,他已經身為帝王,還會來這裏請自己的皇後麼?
玲瓏館中,花銘銘此刻已經懷有八個月的身孕,身材很是臃腫。在這春穀之中,她似乎變得更加圓潤。她望著沐雪的背影,自從霜兒說皇上會來時,她似乎變得沉靜。
沐雪獨自一人走在前往柳初居的路上,那裏此刻盛開著桃花,嬌豔的如同當時相遇龍陽的時刻。的確,她很少一個人走動,如今卻連南宮夫人也沒帶著。
柳初居,四周開滿了桃花。一條小溪貫穿桃林,彎曲蔓延深處。穀中偶爾會有些從山澗刮來的小風,力度極為微和。桃花瓣隨著風漸漸飄落,如同人事已經全非。
她順著那條小溪走著,原來,這裏通往的是山澗旁的一條隱秘小道。如今,銀幕山上依舊下著雪。而雪地上卻有一人躺在那裏,身邊時鮮紅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