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拓與紀姿一直好奇著蕭園,自然興奮。蕭笑笑很少接觸到年輕人,又是家裏第一次來客人,也興奮不已,帶著秦拓紀姿滿園子的晃。
蕭笑笑還沒滿十歲,活潑可愛,嘰嘰喳喳不停介紹著蕭園。這裏的樹,那裏的花,池塘裏的魚,說得眉飛色舞。秦拓與紀姿兩人跟在她身後笑著聽她喋喋不休,三不五時附和幾句,三個人年齡相差頗大,秦拓紀姿當蕭笑笑隻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妹妹,相處的倒也十分和諧。
三個人在水榭裏乘涼,蕭媽送來了點心。紀姿想著周玥還頗為喜歡這種糕點,便端了盤子要送過去。秦拓笑著攔住了她,打趣著紀姿:“阿姿你這馬屁可都拍到別人家裏了,不行,我這個親兒子怎麼能被你比下去?我去送,你‘老老實實’待在這裏不許和我搶!”
紀姿斜了他一眼:“行行行,你去送!我哪敢和你這個親兒子搶,我還是和笑笑在這裏聊天吧!”
秦拓笑嘻嘻的走了,蕭笑笑羨慕的看著他們,不由的感慨:“阿姿姐姐,你和秦拓哥哥感情真好!”
紀姿有些落寞的笑了,摸了摸她的腦袋:“笑笑以後也會有很好的閨蜜朋友啊!”
蕭笑笑不懂紀姿那個苦澀的笑容,驚喜的問:“是嗎?我也會有這樣的朋友嗎?”但隨即便失落的低下了頭:“可是我是在家裏頭上課,外公不讓我一個人出門我認識的都是爺爺奶奶叔叔阿姨。”
紀姿笑了笑:“怎麼會?笑笑現在不是認識了我和秦拓嗎,以後還會認識更多同齡的孩子與她們成為朋友。”
兩個人相視一笑。蕭笑笑又提起精神來了,嘴裏塞著點心含糊不清的對紀姿說著話。
等了大約二十來分鍾,秦拓才回來。若有所思,手上還端著那盤點心並沒有拿給周玥。他過去的時候剛好聽見蕭敬之的打算。
他聽見蕭媽似乎也端了茶水去,笑著說幾個孩子相處得不錯。他聽見蕭敬之笑了幾聲,連聲說著那就好那就好,可以將笑笑放心交給他。
交給他?交給他!秦拓察覺到不對,放輕腳步,走到側邊候蕭媽走了才出來貓著腰躲到了屏風後。屏風那邊蕭敬之與周玥正喝著茶,周玥又再次強調,如果秦拓最後不能喜歡上蕭笑笑那麼他們隻能是兄妹,可不能耍賴要秦拓非娶不可。
蕭敬之隻是笑,他說,他們笑笑那麼可愛,秦拓怎麼會不喜歡?
蕭敬之似乎胸有成竹,屏風這邊秦拓臉色煞白!蕭笑笑才十歲啊!對秦拓而言,她隻是一個小孩子,連少女都還稱不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水榭的,腦袋裏麵一片混亂,他覺得連自己的媽媽也“賣”了他。看到蕭笑笑,他臉色更不好了。走到臨水的那麵,沉默著,垂頭看湖裏的錦鯉。
偏偏蕭笑笑讀不懂空氣,看到秦拓回來,拉著他一直說個不停。紀姿自然了解秦拓,他的每一個表情紀姿都曾在心裏仔細刻畫。她不好出言阻止蕭笑笑,隻得盡力帶離蕭笑笑的焦點。
蕭笑笑果然很快轉移話題中心,可仍是嘰嘰喳喳吵得秦拓頭疼。他看著這個小女孩,實在想象不出將來若是她成為自己妻子的樣子。他轉身煩躁的吼了一句:“蕭笑笑你能不能消停一會!”
蕭笑笑的話語與笑容吞回去了一半,她呆了一會又小心翼翼看著秦拓:“秦拓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對?”
秦拓不說話,紀姿仍是打圓場:“沒事,秦拓他經常這樣心情起伏不定,笑笑你不要放在心上,”又轉身對著秦拓說:“秦拓,你嚇到笑笑了!快道歉!”
秦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看她們兩人也不開口說話。紀姿盯著他,似乎一定要他開口說話。蕭笑笑看看紀姿又看看秦拓,三個人都沉默著。最後還是蕭笑笑先笑了,捧起碟子,拿著裏麵的一塊點心往自己嘴裏塞,鼓著嘴說:“秦拓哥哥你看看這個,我老師說不開心的時候吃甜點就會開心起來了,你要不要吃?可好吃了!”
樣子頗為滑稽,逗笑了紀姿。秦拓更加煩躁,他不耐的推了把蕭笑笑。蕭笑笑人小,被他一推沒站穩踉蹌幾步手直覺就去拉最近的物品以穩定身形,卻碰倒了身側的大花瓶,花瓶落地碎了蕭笑笑也還是摔了,有一些飛濺出的碎片紮到了她的腿和撐在地上的手。血瞬間流了出來。
秦拓便是眼睜睜看著蕭笑笑被自己推倒撞上花瓶,他伸出手去,想要拉住蕭笑笑,卻沒來得及,抓了一手空。他聽到蕭笑笑哇的便哭了。
紀姿先回過神來,蹲下身來一麵輕聲安慰蕭笑笑:“笑笑,你別亂動,小心越紮越深,”一麵朝著還愣在那裏的秦拓喊到:“秦拓,還不快過來幫忙!”
兩人扶起蕭笑笑,秦拓小心翼翼避開蕭笑笑腿上的碎片,抱著她就朝前廳跑去。紀姿跟在他們身後,看著蕭笑笑腿上潺潺流出血來,簡直觸目驚心。血順著秦拓的腳步一點一點染紅了蕭園的石板路。
秦拓似乎也有所察覺,不停確認著蕭笑笑的狀態。蕭笑笑含著淚,卻笑著說自己沒事沒事,叫秦拓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