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之看著剛剛還好好的外孫女成了這個樣子,心裏一驚猛地站起來可腿一軟差點也跌倒,他扶著椅子,借由椅子的支撐晃晃悠悠還是站穩了。播了醫生的電話,不等救護車就一路疾馳迅速將蕭笑笑送往醫院。蕭園在青城外,距離醫院都不近,蕭敬之不停和蕭笑笑說著話,蕭笑笑一臉蒼白仍是打起精神回應著蕭敬之的話。最後她衝著蕭敬之一笑:“外公,怎麼辦,我好像有點暈。”一偏頭就暈了過去。
蕭敬之大駭,吼著叫司機再加快速度。看著因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的蕭笑笑,蕭敬之仿佛又老了幾歲,他的笑笑,他還是沒能保護好。
蕭敬之原本是瞞著周玥的。他怕周玥知道了會直接拒絕,他想,隻要保護好蕭笑笑不出什麼意外,不出事知不知道又有什麼差別,他隻希望他的笑笑能夠開心。
可現在瞞不住了,蕭笑笑是直接推進了手術室。幾個人不發一言,等著手術的結束。雖然沒人開口詢問,但蕭敬之知道,他們都已產生懷疑:紮的碎片雖多,可都是小傷口不至於一直不停流著血直到失血過多,更何況秦拓與紀姿還是半個當事人。
幾個人神色各異的站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著。直到手術結束,蕭笑笑被推入病房,秦拓才撲通一聲跪在蕭敬之麵前認錯,簡單敘述了當時的情況卻倔強的怎麼也不肯說為何推了蕭笑笑。蕭敬之怪不了秦拓,看著秦拓沉默的臉,他決定賭一把。他賭秦拓的責任心大於一切。
蕭敬之歎息著扶起秦拓,對著病房裏的幾個人說:“走吧,不要等了。笑笑還在睡,陳醫生會照顧好她的,你們跟我來。”
蕭敬之借了醫院的會議室,沉默了一會終於還是開口了。他問到周玥:“周玥你知道笑笑的外婆還有媽媽都攜帶血友病的致病基因吧?”
周玥點點頭:“難道笑笑也是?”因為閨蜜的原因,周玥對此還頗有些了解:“不會啊,攜帶致病基因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笑笑的樣子,更像已經……”後麵的話周玥沒有說完,這個幾率太小了,她不敢置信。
蕭敬之默認了她的答案:“是的,笑笑的確是血友病。有時候我都懷疑我們蕭家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孽。原本正常男性與女性攜帶致病基因者結婚隻有一半幾率會影響到後代,偏偏笑笑媽媽就中了也是攜帶者。如果她和正常男性結婚,依舊是一半幾率,總還是有希望”蕭敬之歎了口氣,似乎整理了一會思緒:“但笑笑媽媽因為自己是攜帶者的原因,特別關注血友病患者,各種相關的論壇或者公益活動都會參加,由此認識了笑笑的爸爸。”當年的事情蕭敬之已經不願意去想,每一次想起都是一次生生的撕扯自己的心。他如珠如寶的女兒,偏偏喜歡上了血友病患者。那個男人十分優秀,蕭敬之曆覽商場多年也不得不承認,可惜造化弄人。如果自己的女兒不是攜帶者,他或許還會答應,他隻要女兒能幸福就好。可那種情況下,他不能不阻止,他不能賭那個幾率。他嚐試過將女兒關在家裏送出國去,女兒絕食過自殺過最後幹脆與戀人私奔一去十年不曾回頭!蕭敬之心灰意冷索性將公司交給了職業經理人,提前退休與老伴兩人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