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玉石之謎(3 / 3)

“阿嚏!”一陣風吹過我的脖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頓時眼水在眼眶裏泛濫。我用手抹著眼水,一麵朝帳篷外的小廝吩咐拿酒。“小姐!”那小廝急匆匆跑來,喚了我一聲。“要什麼酒?”我看了一眼十八,他聳聳肩後,我扭頭對小廝說:“能暖身子的就好。”

小廝走後,我推了一把十八,笑說:“你還沒回答我呢!可不準就這麼讓你逃了。”他用手在我臉上狠狠一捏,笑道:“倒是一個不依不饒的丫頭子!今兒我便是輸給你了!”我得意地一仰頭,他頓了頓,道:

“我喜歡……善解人意,有小脾氣的姑娘。”待他說完,我等著下文。等了很久,他都沒有冒出隻字片語,我隻好悄聲問他:“就這麼簡單?”他“嗯”了一聲,點著頭:“對啊。”我萬萬想不到,一個國家的皇子,對伴侶的要求居然這麼低!可是,他為什麼要找有小脾氣的姑娘?難道有人對他百依百順不好嗎?我翻著眼睛想了一會子,問他:“為什麼喜歡有脾氣的姑娘?”他頓時沉默了。

一會子才緩緩開口:“虛偽的人還不少嗎?我倒是不想她對我百依百順。歐陽氏就是對我百依百順的,我隻能說,她是個虛偽之人。”我微微顰了顰眉,一會又想明白過來。小廝搬了一壇子酒過來,上麵放著兩個大碗。他氣喘籲籲地把酒壇子放下,拿起碗,拔開了壇塞子,給兩隻碗各滿上了酒,道了一聲“慢用”又匆匆離去。

我吃了一口,複又與十八碰了碰碗,方一飲而盡。十八又給自己滿上了,道:“我素知你也不愛這生活,可曾想過離開?”我笑了。督了他一眼,道:“天地之大,豈有我容身之地?若不在這裏,我能去哪?”這句話隻是定格在這個時空,而在我那個時代而言,我離開了這裏,還可以回家。

“你怕不怕,合罕給你賜婚?”他輕聲問。這話說的倒輕巧,我是仇敵之女,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還指婚麼?我又不是姐姐,有人求婚罷了。我搖搖頭。他笑了笑,又扯下我那枚玉石,端詳著。“有這塊東西,怕是要指婚,也不會這麼容易。”我稍稍歎了口氣。

突然,他劍眉一緊,我禁不住問:“怎麼了?”他把玉石反過來,又看了看,用手摸了摸玉石的紋,挪過身子來把玉石拿到我跟前,把我的手放在玉石反麵上:“你閉上眼睛。”

我全身猶如觸電一般,接著眼前浮現出像電影似的畫麵。

一個白衣女子半臥在石頭上,她顯得筋疲力盡。此刻,萬物消失,她的眼睛微微睜開,看著消失的萬物,空蕩蕩的人間,不由得歎了口氣。地上、天邊,隻剩下無數的血跡,甚至,她的白衣也被染紅了。我不由得皺了一下眉。她吃力地坐起來,像電視劇中的人物一般,盤著腿,做了好些手勢。

天相驟變,烏雲聚在一起,翻滾著,雷吼著,不由得令人心生恐懼。頓時,狂風驟起,那女子的長發也被吹了起來,活像個魔女。風停了。

忽然,一個白衣男子從天而降,他似乎也很狼狽,整個人間就像經曆了一場浩劫。他怒吼著:“你不能……”話音未落,一股強大的力量把人間籠罩住,而他在裏麵,看著那個雙眼緊閉的女子。他搖了搖頭,想過去阻止,剛拉住女子的衣袖,那女子低聲道了一句:“哥哥,你快走!”那男子仍是不肯,偏要拉著她。她把手環起來,手掌對著天,高聲道:“別怪我手下無情了!”一股妖氣把男子推出籠罩,他在外麵聲嘶力竭地喊著“妹妹”,試圖用力量攻破那層屏障。

“啊……”女子撕心裂肺的一吼,屏障爆裂開。頓時萬物複蘇,春意盎然。那女子吐了口鮮血,軟塌塌地倒在地上。我的目光還未來得及移向男子,他已經在女子身旁了。“你傻啊!我們大可回去,人間這地方,禍事諸多,你如此,豈不是讓那些禍事又重來嗎!”女子幹咳了幾聲,誰知口裏的血又流到嘴邊。她含糊著說:“哥哥……我們不能……王母娘娘把喚醒人間這重任交托給我,我就不能負了她的心意……”那男子竭斯底裏地大吼了一聲,道:“我們去找王母娘娘說個明白!”她咳著血,一麵拉住他,央求道:“不能……我們不可以去……我才做到了一半……”話未說完,又喘成一處。男子抓著她的手,把她扶正,給她運了元氣,又深呼吸了一回。女子緩了緩精神,扭頭問他:“怎麼辦?”他歎了口氣,表示沒辦法。女子青澀地低下頭,道:“娘娘說,讓我們完成這個任務……可我們……是兄妹呀……”她忽然站起來,跑到山頂上,大聲喊著:“王母娘娘,怎麼辦呀!”男子隨著她上去,抓住她的胳膊,道:“你不可能完成的,走吧,與娘娘複命去。”女子的目光垂了下去,似乎在思索些什麼。許久,才咬了咬唇,搬起地上的石磨,轉頭對男子說:“哥哥,我們讓王母娘娘做主吧。”目光又移向石磨。男子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他們各自拿出玉石,對著天大喊道:“王母娘娘,您讓我們完成這個任務,如果石磨到了山底下合在一起了,那我們便能完成任務!”他們祝禱完畢,我已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伏羲和女媧的故事!他們把石磨推下山,結果,石磨緊緊地合在一起。

我正想觀察那枚玉石,隻見女媧的那枚玉石上麵隱隱約約刻著個“緣”字,我的眉頭又皺了皺。當我正想看伏羲那枚玉佩時,身子又如觸電般,畫麵消失,我猛地睜開眼睛,雙腿軟了一下,退後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