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女人……是誰啊?她怎麼跟那個夫人長得一模一樣?”
鼻子眼睛嘴巴臉型確實是幾乎沒有差別,但關月葵到底年近半百了,就算保養得再好,經曆了那麼多,她比一般的女人更有氣場也更成熟。
但冰棺裏躺著的女人雖然皮膚已經有龜裂,但更偏少女感,看起來比時簡大不了多少,如果這麼算的話……
這個女人豈不是已經被冰封十幾年了?
被這個瘋狂的想法嚇到!
關月葵是抱著怎樣一個心態,把自己的同卵雙胞胎姐妹冰封在這樣一個地方的?
時簡突突的覺得,這個地方無比詭異,
東側的山頭離城堡其實有很遠的距離,而這樣一片如同冰窖一般的空間,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來維持,供電,是首要不能少的。
若是這些冰化了,屍體不用多久就絕對會腐爛臭掉。
城堡那麼大,其實關月葵完全可以把屍體藏在城堡裏麵的某一處,這樣各個方麵都會方便許多,
千裏迢迢在東側山頭修一個冰窖,豈不是舍近求遠?
細思恐極。
時簡完全猜不透關月葵的心思了!
“……艾倫?”
發現那邊一直沒動靜,時簡低喚一聲,艾倫的臉已經凍得完全僵硬了,“哥,我們快走吧,別管這個屍體了,我感覺都快凍死在這裏了。”
被艾倫這麼一說,時簡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她的腿好像凍僵了,竟然抬不動?
猛地大力捶打了幾下,時簡勉強動了動腳趾,這個地方確實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已經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上開始結霜凍了。
“走吧,沿原路返回。”
這一聲如同赦令一般,艾倫打起精神,所有開門的機關,裏外都有一模一樣的,所以出去的路很便捷。
到了洞口底下,艾倫扶著牆壁半蹲下來,時簡踩在他腿上,將上麵的井蓋推開了,兩人相繼爬上去,
接觸到新鮮的空氣後,兩人才覺得好像自己是活著的。
底下的溫度太低了,完全不在一個活人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
艾倫躺在地上,大口吸著和煦的風,倏地覺得先前凍僵的血液現在都在循環流動了,身子慢慢暖和了,眼裏也有焦距了。
兩人躺了好半晌,都沒動靜。
艾倫神經陡然一緊,猛地坐起身,神情難得的嚴肅,“哥,我們倆消失這麼久,那個夫人會不會派人來找?”
時簡躺在地上,雙眼望著黑漆漆的天空,不緊不慢恩一聲。
艾倫有點急,“那她萬一找不到我們怎麼辦?會不會出事兒啊?”
總覺得發現了人家的秘密,心裏不太踏實,有種很虛的感覺,而且誤闖禁地耶,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艾倫想著,有點害怕。
時簡倒是冷靜的很,“她知道我們在哪,想著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
艾倫心裏一驚,“她怎麼知道?”
“那個冰窖裏裝了攝像頭,我剛看到了。”
驚得嘴巴能塞下一個雞蛋的艾倫:“……”
“你知道了居然還往裏麵走?被發現咱倆就慘了!”
艾倫驚呼一聲,看時簡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時簡現在的身份是南宮簡,是關月葵的女兒。
虎毒還不食子呢!
她應該不會幹出殺頭之類血腥的事情吧……
然而,時簡的關注點跟他完全不一樣,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好似徐徐生輝,卻眉頭緊鎖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困住了。
半晌,她才偏過頭,望向艾倫,認真道:“……艾倫,我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
那邊,關月葵在發現有人闖進禁地後第一時間就去查看了,後來居然發現是時簡和艾倫?
難怪方才修會說,他敲時簡的門沒有回應。
關月葵作為宴會的主辦人,宴會的主角時簡已經離場了,她自然不能夠丟下這麼一群人離開,也更加不能讓場內的有心人察覺出什麼異常,
故此,她隻能派自己最信任的阿德,帶人去那邊找時簡和艾倫。
一切進行的都很秘密。
關月葵那張精致的臉上,笑容依舊得體,半分看不出她此時內心的波濤洶湧,照例周旋在那些客人中間,甚至還談笑風生。
阿德帶人是走的後門。
神不知鬼不覺,除了神色略顯慌張以外,其他人也並不會覺得阿德一個下人離開有什麼不妥當。
但是一直關注著那邊的北堂燁,目光卻緊緊鎖在了阿德離去的背影上。
他放下了手中的香檳,不著痕跡的退到了大廳外圍,而後默默攏了攏衣領,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