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銀橋試劍(1 / 3)

國人放眼看世界以來,經濟發展十分迅猛,公路鐵路修了不計其數,以前國內的一些腹地得以撥雲見日,突飛猛進。尤其是金盆省,十年之間出了不少驚采絕豔人物,聲勢無兩。隨著金盆人遍行天下,金盆省的美食也廣泛傳播,遍地開花。

我上初一的時候。金盆省的美食店,雨後春筍般在我家鄉往外冒,班裏的一些女生時常說起銀橋街上,有一家賣金盆麻辣粉的挺好吃。我們一些沒吃過的男生也按捺不住,找了一個星期天,我、肥子和毛子,相約去銀橋吃一頓金盆麻辣粉。

銀橋街到現在我也沒弄清楚為什麼叫銀橋街,作為一個本地人是不是不太應該。不過若幹年後這街上真的架起一座橋,兩旁刷得銀燦燦的,真有點銀橋的意思。

銀橋街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我們三個在銀橋街上逛了一圈,便已是中午時分,溜溜噠噠到了班裏女生說的麻辣粉店。店麵不大,人卻多,狹長的一間屋子裏座無虛席,後來的全都在店外靠馬路的地方擺個便桌。我們就被安排到馬路邊上。店老板是我們本地人,幹幹瘦瘦一男的,半熱不熱地問我們吃什麼,當然麻辣粉。

麻辣粉放到麵前,紅豔豔一片,再想到銀橋、金盆什麼的倒還挺喜慶。辣味飄上來,我迎麵打個噴嚏。“好家夥!”我揉揉鼻子說,“夠味!”肥子和毛子二話不說開吃。

我剛挑起一筷粉,毛子一下蹦起來,我還以為他坐到釘子。他叫:“辣!辣!水!水!”肥子一口把咽到半路的粉嘔出,也支著嘴巴喊:“杆子快給我水!水!”我連忙扔下筷子,快速解下水囊,他倆瘋灌一氣。

我哪還敢動筷,看來我們對自己的能力估計不足,高看自己了。我對著碗說:“這麼辣怎麼吃啊?”

肥子渾身肉哆嗦,明顯對剛才那一口心有餘悸。“這根本不是人能吃的。”

毛子紅著眼睛嚷道:“這東西吃不得吃不得,這不騙人嘛!”

我們三個大呼小叫,驚動老板。他臉皮下塌,走過來眯著眼問:“你們怎麼?”

老板瘦瘦弱弱,拿一小鐵勺,褲腳高,襪子和鞋上滿是油。我們三個青春叛逆也不怕他,坐實亂嘴說:“老板有不辣的嗎我們換不辣的。”

老板說:“你們三個不吃就走,我這兒沒不辣的。”

他這樣一說我們更不高興,就是不走,撅著嘴亂喊:“賠錢,換不辣的。”老板剛要發作,卻又換上一副笑臉,眼光越過我們,滿臉諂媚地說:“老婆你過來了。”

我們一聽老板娘來了,氣焰不消反長,打算再找老板娘理論理論。結果回頭一看,三個人的脖子頓時縮短一截。

老板娘身材魁梧,光那胸前係的大圍裙就足夠把我們仨打成一包。剛才她蹲在一角洗碗,我們沒注意,誰知竟是這麼一猛角兒。老板娘來到我們桌前,龐大的體型遮住了太陽,說:“你們幾個找茬是不是?”她說完一跺腳,桌子上的碗顫晃起來,我們三個的脖子更加短。說時遲那時快,毛子一把將碗搶到懷裏大吃起來,邊吃邊讚:“好吃好吃!”看向我和肥子,“你倆快吃,吃不完的是小狗。”

這小子見風使舵到快。我和肥子心裏一疊聲的咒罵,毛子的老祖宗被我們致以親切的問候。揣著一百個不情願,我和肥子到底還是端起碗,一狠心張口大吃,邊吃邊大聲叫好:“真奶奶的好吃!”

平心而論,這麻辣粉的味道不錯,奈何辣的太過霸道,實在領教不起。我們邊吃邊淚如泉湧,還邊努力維持笑容,人生之悲催莫過於此。此刻心中早已對我們班上那些說好吃的女生恨極,回去一定找她們好好討教討教。

好不容易吃完,我們扔下錢拔腿就跑,舌頭伸得比狗都長。我和毛子一馬當先,跑出二裏地,停下後休息半刻,才見肥子抱著肚子從後麵趕上來。這一路奪命狂奔,快出了銀橋街,見到街角有一幫人圍觀。我們三個被辣的氣血亂竄,正愁沒地方發泄,見到那裏人多就擠進去湊個熱鬧。

進去一看是賣兵器的。賣兵器的到不少見,我們這兒最近兩年經常有猛族人沿街叫賣猛刀,也有高穀族人售賣高穀短劍。可是眼前這個賣兵器的有點另類,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兒,蓬頭垢麵像個要飯的,坐在地上不停抓撓身上。他腳前擺了三把劍,一把斑駁暗淡,一把奇長泛藍,一把黃粉相間。水泥地上用粉筆寫著“寶劍贈予有緣人”。原來是贈不是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