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這是一個騙子,別看他說贈你,到時候一拿肯定就來事。旁邊圍觀的人嘁嘁喳喳議論著,觀點各不相同。一個中年大叔問:“怎麼才算跟你這寶劍有緣?”
那老頭回答:“隻要你能拿得住就送你。”
中年大叔說:“咱可不帶騙人的。我拿了。”
老頭示意隨便。
中年大叔走出來,俯身去拿中間奇長的寶劍,然而剛碰到劍鞘,針紮一樣把手縮回,他“噫”了一聲再拿,又縮手。我一看心中暗笑:托!絕對是托!
隻聽老頭說:“這把是飛雷劍,其中孕有九天飛雷,威力無窮。各位小心被電。誰還來試試?”
我暗地裏冷笑:牛皮不怕吹破,演得有模有樣糊弄誰呀!
中年大叔困惑不已,退回人群。又來一女的,伸手去拿那把又黃又粉的寶劍,一下子輕輕巧巧地拿起,見老頭無有表情,歡天喜地就要揣走,突然渾身顫抖嗚咽起來,片刻間淚流滿麵,啜泣不已,走不動了。
老頭說:“這把是堪情劍,我第二十六代祖師所造。她一代女俠為情所惑,親情、愛情、友情,情情坎坷,後來大徹大悟造這把堪情劍。劍中聚有世間情感,看後來者能否堪破。這位女士,看你樣子似乎情路不順。”
一爺們從那女的手中拿過堪情劍,剛要說話,兩眼卻失去焦距,“噗通”跪倒在地,磕倆頭恭恭敬敬把劍放回原處,怔怔地走了。
老頭搖頭歎氣:“唉,堪不破啊堪不破。誰還來試試?假如能拿住真的白送。”
又有好幾個人上去,全都铩羽而歸。沒有人拿左首那把斑駁古舊之劍,可能是樣子不太入眼的緣故。
我有點驚歎於這騙局的大手筆,就三把劍找這麼多托。毛子在我身邊嘿嘿笑,看來這小子輕易不會上當。可肥子鬼使神差地上去,要拿那把長劍,我們剛要阻止,他卻猛縮回來,和剛才那些人反應一樣。
我愣住。肥子不可能是托,為嘛還搞得神神秘秘。
肥子不甘心,吸一口氣蹲下,玩命抬那寶劍,死也不放手的架勢,我都能聽見他手指頭縫裏嗶嗶啪啪像有靜電一樣。可他渾身肥肉泛起陣陣漣漪,忍受著巨大痛苦硬是扣不起那寶劍,最後手一鬆被彈出去,摔了個惡狗吃屎,起來一看,手都腫了,疼的直咧嘴。
我和毛子目瞪口呆。這是真的嗎?假如不是真的,肥子也太入戲了吧。
那老頭說:“小胖子勇氣可嘉,不過硬來可不好。”
毛子慢慢伸手去碰那寶劍,電擊一樣縮手,兩眼大瞪讓我也試試。我滿腦疑問,小心翼翼伸手去碰,冰涼涼沒別的感覺啊。我回頭瞥一眼毛子,心說你少來耍我,使出吃奶的力氣一抓,一下抓起來,把我誑了個仰八叉。
我趕忙爬起來,那奇長的寶劍被我斜斜抱著,周圍人等一個個表情詫異。我心裏大呼:完了完了,這下肯定被那老頭訛上。
果不其然,那老頭一拍腦門從地上蹦起來說:“好小子有你的。我走遍東西南北,終於讓我找找你。這劍是你的了!”又對圍觀的人說:“到此為止,剩下的兩把劍我不贈了,大家散吧。”人們陸續散走,就剩我、肥子、毛子和那老頭。
老頭問我:“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暗呼不妙,還問名字,這是想訛我一輩子的節奏。我趕緊說:“大爺,我沒想要你寶劍,隻是好奇拿一下,我這就給你放回去。”
我要把寶劍放回去,看見剛才的地麵有寶劍壓出的一個淺痕。
誰知那老頭說:“別介,這飛雷劍是一山峰所化,好幾萬斤重,一般人可別想挪它分毫。既然你拿了就歸你,而且你還得告訴我名字,拜我為師。”
來了來了,一拜師肯定要收錢,這把戲太低級還想蒙我?一糟老頭子怕你不成,我們可是哥仨。我也不客氣,挑明說:“大爺省省吧,我身上可沒錢。”
老頭說:“吆謔,你把我當騙子呀?我告訴你,你能拿起飛雷劍,萬中無一,天生就是我五界門的人。我五界門找個徒弟可不容易,全都是單傳,我給你錢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