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蕤心中依然委屈無比,她從沒見主子這麼縱容過誰,自打那個李晨語出現,主子就一而在再而三的容忍她,這到底是為什麼,主子最是不喜沒有半點兒規矩可言的人,為什麼不把她趕走。

成蕤想不明白,心裏又不是個滋味兒,目光便幽怨起來。

“你退下吧,我要睡會兒。”

人退下了。

季白才蹙起眉頭,長出了一口氣。

要盡快啟程,然後把李晨語他們安排好,要不然總這樣他很頭疼,李晨語真不是一個省心的主,別說規矩,她眼裏誰也看不見,不招惹是非他就謝天謝地了。

但這可能嗎?

鬼知道!

季白幾乎可以預見以後的日子裏雞飛狗跳的場景。

又是一聲長歎,感歎一句:“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帶著不正常紅暈的麵容上,摻雜這些許愁容,季白的俊美在於他精致無可挑剔的五官,又在於他高貴不染一塵的氣質,此時他眉頭輕蹙,更是俊美的驚心動魄,讓人想撫開他的眉頭,替他憂愁。

是夜。

李晨語又一次來到外院,這次她也不硬闖了,老實的等著傳話的人回來。

另兩個看門傳信兒的都暗自好奇,不明白她這會回怎麼這麼規矩了。

要用李晨語的話來說,那就是別人不喜歡厭惡你可以,但不能沒眼色的到處惹人嫌,就拿季白生病這事兒吧,他若是沒精力見她,她也不勉強,多跑幾次就是了,但若是敷衍,那她就肯定要硬闖了。

這次李晨語規矩的跟著小廝跟去了,驚的小廝直乍舌。

他緊跑慢跑,就怕李晨語在他沒有稟告之前闖進去,沒想到啊,沒想到,她竟然還有這麼守規矩的時候,算她還有點眼色。

季白一身玄色長袍,玄色衣襟給他蒼白的容顏上添了兩分顏色,他正坐在書房中翻看賬目。

李晨語一進去就看到一副歲月靜好,宛如畫中的景象。

長眉入鬢,鳳眼上挑,直挺的鼻梁襯的他多了幾分男兒剛硬,還有哪有著一點弧度的紅唇,似翹非翹,笑起來使人如沐春風,好一個美男子。

“你來了,坐吧,”季白合上賬本,起身走至待客用的茶座處。

李晨語隨他坐下,兩人對麵而坐。

一杯清澈濃香的清茶,由一雙骨節分明的白皙大手遞至眼前,李晨語伸手借過。

清香氣撲鼻而來,一室的茶香。

“這是雨前龍井,香氣鮮嫩清高,滋味鮮爽甘醇,色綠、香鬱、味甘、形美的特點,你嚐嚐味道如何。”季白泡茶的姿勢如行雲流水,優雅無比。

李晨語挑了挑眉,小口嘬這茶,說實話,季白說的那些她除了覺的香氣襲人外,別的是一點兒也沒品出來。

吧嗒吧嗒嘴,李晨語接連喝了幾杯,越喝越是覺得這茶不錯,清香潤口,喝完唇齒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