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甲板上傳出一聲悶響,黑黝黝的河水中,破水而出冒出一個腦袋,他左右看了看,又側耳傾聽了一番,過了片刻,嘴中發出一聲尖細的響聲。
黑影動作利落的翻身上了船,他趴伏在甲板上,從懷中掏出一物體打開,一股煙就冒了出來,他連忙用袖子捂住口鼻,手下稍一動作,冒著煙的不明物體就嘰裏咕嚕的向前滾去。
同時,夾板另一處也傳來同樣一聲悶響,幾個躡手躡腳的黑影聚在一起,臉上蒙著布,手中比劃這什麼。
沒一會兒,一股奇異的濃烈香氣充斥這整隻船,躲在角落裏的黑影中,有一個點了點頭,另外三人便站起了身,紛紛從腰間抽出銀光閃閃的凶器,交換了幾個眼神,就各自謹慎的朝船艙走去。
靜悄悄的,除了刻意壓低的腳步聲,再無一絲聲響。
吱呀——
開門的聲音打破了寂靜,黑影在門邊站了片刻,噗的一聲,吹著了一支火折子。
他的腳步壓的更輕,謹慎的朝船艙內走,一雙精光四射的眼亂瞟。
船艙內的床上,一位老者安安靜靜的躺著,他灰白的眉頭皺在一起,呼吸聲很重。
黑影眼中閃過笑意,又等了片刻才走出去。
其他的船艙也皆是這般被查看了一遍,幾人聚在夾板處交流情況,其中一個黑影手中還拿這個荷包,他衝其他人得意的挑了挑眉,低聲說了一句:“風大緊呼。”
又是一聲尖細的響聲,像是鳥叫,傳出很遠。
很快,一艘小船行了過來,十幾人拽著大船上垂下的繩索腿腳麻利的爬了上去。
“哈哈,如何,可是把他們全都放到了?”一個漢子粗這嗓門,滿麵的喜意。
“是是是,全放倒了,兄弟門剛剛已經檢查過了,睡的那叫個死,有大哥出馬從沒有失手的時候,”有人便又是邀功,又是拍馬屁的奉承起來。
“幾位弟兄幹的好,”被稱為大哥的漢子拍著拍他馬屁的人,“你小子立了功了,大哥心裏都記著呢。”
漢子也不多說廢話,一揮手,眾人便四散開來,不多時就五花大綁了幾個人,扔在夾板處。
濃烈的香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此時隻剩淡淡一縷。
沒蒙麵的眾人,剛剛還刻意壓製的聲音此時肆無忌憚起來,嘻笑怒罵皆有,個個得意非常。
領頭的漢子領著幾人,來到一處門前,抬腿,哐的一腳踹開了其中一間船艙,就聽他身邊的人道:“就是這間,我剛才看著艙裏擺放的物件不一般,定是主人家住的。”
聽說是主人家住的,幾人就心急起來,就怕誰占了便宜,擠這進了船艙,也不知誰被踩了一腳,隻聽有人喝罵:“急著去投胎龜兒子,勞資的鞋都他女良的給爺爺踩掉了。”
砰——
領頭的漢子抬腳就踹了過去,“想把人嚷嚷醒咋滴?”聲音一點兒不比別人小
“不是,不是,我來給大哥開路,”被踹的人笑得狗腿,抬腳就朝裏走。
“龜.兒子吧,剛才怎麼不說開路,”有人不滿的嘀咕。
這句話壓的在低也傳到眾人耳中,少不得又被領頭的漢子踹了一腳,賞了幾句罵。
實際上哪裏用得著開路,走兩步躍過屏風也就到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