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老夫一份,”周人瑞捋這胡須,眯著眼睛看向亂做一團的人群。
“季公子,”陶鈺娘紅這眼站起身,做了男子行禮的拱手禮,輕聲細語道:“也算上小女子一個,我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也想盡綿薄之力。”
季白拱手回了半禮,“姑娘心善,有心便是。”
商談了幾句,季白就帶著洗硯宋庭去找村子裏的裏正。
問了一人,說是在祠堂內陪著其他村子裏正在說話。洗硯上前給了幾個銅板,那人就領著他們去了祠堂後院的小罩房。
屋內正有人在唉聲歎氣的說話兒,洗硯聽了一耳朵,也沒聽出子醜寅卯來,就抬手輕叩門。
“誰啊?”屋內傳出一聲詢問,門應聲而來,一個身量中等的,上了年紀的老者開的門。他驚訝的看著衣著光鮮的洗硯,眼一撇,就看見不處立這的季白。連忙拉開門走出來。
供著手問:“幾位是什麼人?可是有什麼事兒?”
“我家爺是金陵城,季中書,季大人的胞弟,偶然聽聞你們村上有這件怪事,就來瞧了瞧稀奇。”洗硯端著架子,態度不冷不淡,但身為大戶人家出來的,高人一等的姿態拿捏的剛剛好,既不過分高傲,又不那麼好攀上。
“老先生。”季白有理有節的拱手行了一禮,氣度不凡。
“啊?季中書大人?”老者臉上明晃晃的掛著問號,明顯不知道中書大人是什麼。
季白早有所料,來的路上就交代了洗硯。洗硯心說一句果然如此。就擺出一副不屑,又生氣的麵孔。躬身對季白道:“爺您等等,由奴才跟著老農講說兩句。”
“你這老農,隻管把你們裏正找來,讓他來麵見我家公子,”洗硯斜這眼看人,不動聲色的把走出來站在門口,幾個上了歲數的男子打量了一番。
看到一個衣襟略上檔次的,臉色才放了點兒晴,依舊端著臉,供著手走近那人,“不知這位是何人?”
那人愣怔了一下,眼珠子一亮,連忙拱手還禮,“在下是大台莊的裏正,韓水濤。不知這位小哥兒,是那位?”
洗硯聽他說話還有點兒章法,便笑道:“我乃金陵季家的家仆,那位,”頓了頓,指想季白,“那位是我主家,金陵季中書的胞弟。季家五爺。”
季中書,季中書。韓水濤嘴裏咀嚼這哪幾個字,眼中異光大亮,一把抓住洗硯手腕,生怕他跑了一般,小心翼翼的問:“可是尚書,中書,小九卿,這樣的,這樣的官?大官?”
洗硯掙出腕子,不愉的撇了一眼興奮的韓水濤,心裏卻想總算有個明白人了。“是的,中書大人位列二品大員,我家主是中書大人的胞弟。”
洗硯把重點往季白身上拉,心裏氣的火急火燎,還從沒像現在這樣,加上大老爺才能介紹五爺的身份的。這群無知村民,簡直氣煞他了。
幾番解說,說明事情來由,又客套,被巴結奉承一番,季白才有機會說正事兒。
“四日前,來貴寶地與老三頭診脈的大夫,乃是再世華佗周人瑞,周神醫,他診斷出老三頭誤喝了那千日醉泡的茶,那千日醉本身有毒,不加處理喝下去,會有中毒身死的假象,讓人誤以為身亡,其則隻是暫時閉了氣,多則一月,少則半月定能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