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啊,你們府裏一個做奴才的把我給打了,你瞧瞧我這頭,流血了,疼死我了,姐姐你的給我做主啊。”

金七扒拉這頭頂的頭發,伸這腦袋讓四夫人看,一條一指長的口子,頭發亂糟糟的粘在上麵,金七一動,一點血流出來。

嗷的一聲,金七雙手捧這頭,眼淚掉下來,淚水衝掉麵上的灰塵,留下兩道痕跡。

剛剛一口氣跑到府裏,不知是跑的太猛了還是怎的,金七頭上被盤子砸中的地方竟然破了口子,要不是小廝提醒,他還發現不了,這會子頭是真的很疼,眼一陣陣的發黑。

“什麼奴才?”四夫人的神色欻的一沉,“那個奴才這麼大膽?你個沒出息的如今連個奴才都鎮不住?與人打起來小廝們是幹嘛的?”

四夫人扭著頭將大廳看了一圈兒,並沒見到弟弟身邊跟著的小廝,回過頭來接過訓:“你做主子的體麵呢?怎能親自與人動手?傷了碰了你叫爹娘和姐姐如何?再有下次,你好歹也想想金家就你一根獨苗,沒了你一家子可怎麼辦!”

金七被這一番連說教帶心疼的話,說的委屈成倍的漲,手拍著地直哭的上不來氣兒。

他委屈,他委屈大發了,從小長到這麼大,還沒那個人敢真打他,這次還被打流了血,還打在腦袋上,這萬一要是打壞了他,那他豈不是完蛋了,要死了。

金七這般那般的胡亂想這,眼一陣一陣的暈,頭頂上感覺正在淌血,伸手一摸,滿手的粘膩,打眼那麼一看。

呃的一聲,眼一閉,暈了過去。

“來人,來人呐。”

另一邊兒,李晨語晚一步進了季府,負手而立在門簷下,眸光流轉,看向門口當值的人,“有沒有一個叫金七的人來過?”

“有,”其中一個少年模樣的人搶先道:“一柱香前,金七爺進了府,灰頭土臉的,也不知怎的了。”

“嗯,多謝。”

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李晨語抬腳走進去,跟著的宋庭皺眉,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她的背影,亦步亦趨的跟著來了小桂叢院。

李晨語進了大廳坐了,麵上的神情平靜的滲人,仿佛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少爺,”宋庭的聲音低低的,像是怕驚擾了誰,“我去稟告主子?還是,少爺與我一同去?金七那個廢物,還不賠少爺跟他生一回氣,這麼點兒小事兒,不值當什麼。”

“不用,”李晨語此時很平靜,撇了宋庭一眼,端著茶杯輕嘬。

半晌了,才語調毫無起伏道:“你說的對,這麼點兒小事兒,沒必要跟季白說,你坐下,陪我喝會兒茶。”

“可,”可不告訴爺怎麼辦!

宋庭一句話卡在嗓子眼裏,看李晨語靜的讓人發毛的目光,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有人傳信兒說是李少爺找,宋庭光怕門房上的人怠慢傳話兒的人,接到消息匆匆跟洗墨說了一聲,就急匆匆的奔過去,身邊兒一個人也沒帶,回來的時候隻顧這想事情會怎麼解決,也沒讓人朝主子那邊傳話,現在少爺不讓走,等會兒老夫人要是派人問起來,以少爺的脾氣,鬧起來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