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辛呢?”李晨語放低了聲音問道。她有點兒擔心,季家的人找到鄭辛家裏去會給他帶去麻煩。
在鄭家時,鄭辛就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明了,是以趙半瞎知道這麼這段救命之恩,他對鄭辛感激的同時,也添了幾分憂慮。
他心裏歎息著,麵上卻沒露,“鄭家少爺也在藥鋪,他與你有救命之恩,我們自當湧泉相報,你放心,我會重重謝他的。”
李晨語撐著僵硬的臉笑起來,“謝是要謝的,這個不著急,以後在再說,你先去把他叫進來,我有話要跟他說。”
她眸中盛滿暖意,提起鄭辛時更是忍不住的笑,趙半瞎感覺到以後的日子恐怕有的折騰了。
“等等,”李晨語叫住作勢要走出去的人,微微蹙著眉道,“還是先把季白叫過來吧。”
趙半瞎想著會不會是有關金家的事兒,應了一聲,就將自己用鬥篷蓋的嚴嚴實實的出去了。
看著顫動的燭火,李晨語胳膊撐在炕幾上,想著等會兒要什麼說。
一時,季白撂開門簾子走進來,屋子裏黑漆漆的,隻有一盞燈火照亮,看不清低垂著小腦袋的人,他在門前立了一會兒,也沒等來李晨語的目光。
“你還好嗎?”季白走至炕邊的陰影裏,看不清眉眼。
李晨語嗯了聲,點著頭,對著淺紫色衣服上的泥點兒看了會兒。
這人的衣裳從來都是纖塵不染,還是頭一次在他衣服上看到汙跡,是清晨從城外趕回來的時候濺上的吧!
“能在季家來去自如,”李晨語頓了頓,嘲諷的笑著,仰麵看向季白,“近來與我有仇的也就那麼幾個人,想要我性命的想來都跟你沾親帶故,我受你恩惠,自然不好傷了你們季家人,這件事兒,勞煩你給我個交代吧。”
若要報複,自然是自己動手更痛快,但不得不顧及季家人的臉麵,還有世俗的規矩,殺了人是一時痛快了,但所帶來的後果隻會大大的影響自己的生活,若季白能痛快的解決了,我也就當做是一雪前恥了,若不能,與季家的關係要好好籌謀籌謀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季白聲音低低的說道。他早已經查清事情始末,為自己曾經的寬容感到後悔,他的一再容忍放任了那些人的不知天高地厚。
自己有錯,錯在心慈手軟。
滿意或者不滿意,李晨語心裏有譜兒,勾勾唇,並沒有笑,反倒是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現在是風口浪尖上,我身子近段時間也恢複不了,需要閉關幾天,不好在待在季府,等你把金家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說吧。”
聞言,季白心裏悶的厲害,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他坐在炕邊,目光似含著千言萬語而不得說的惆悵,深沉的眸子要將人溺斃。
“金家那邊已經在處理了,你先暫時住到藻園吧,”季白不想她離開,甚至帶著懇求的語氣,“你閉關得有人守著才行,我會安排好一切的,在也不會讓你受傷害了,你相信我,乖乖去藻園住,別讓我擔心好不好?”
看著他滿目懇求的模樣,李晨語:“……”別用這麼可憐巴巴的語氣說話,這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