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意外搞的鄭辛有些尷尬,抬起來想摸臉的手,抬到一半兒又放下,扭過頭對著李晨語笑。

他的笑容善意又和藹,李晨語心裏那點不好意思就有點升溫,也跟著笑。

“踩到小爺腳了,真是,長沒長眼睛,”季廳宣高聲抱怨著,沒意識到他們兩人之間的意外,扭過頭看想李晨語:“李哥哥,我沒撞疼你吧?前麵那小子太可惡了。”

他的詢問正好解了李晨語的不好意思,她順著季廳宣下巴指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前麵有個少年人扭過臉看過來。

那個少年她看著有些眼熟,一時間眯了眯眼睛,想起來這人在哪裏見過。

“少爺,您沒事兒吧?”跟著季廳宣的侍從半彎著腰,朝自家少爺腳麵上看,就見一個鞋印子在上麵。

季廳宣揮了揮手,臉上掛著淺淺的嘲諷:“沒事兒,這麼點小事兒能給小爺我踩疼了?”

主子不計較,侍從也就不再追問,隻狠狠的看著已經走遠了的少年人,往前了一步,在前麵開路。

李晨語聽他的口氣似有不服氣:“你認識踩了你的那個少年人?”

“豈止是認識,”季廳宣的包子臉上,露出不滿,“那個是西府大房的少爺,我們從小就玩不到一起。”

西府與東府都是季家,是一個祖宗的至親,隻不過早在多年前就分家了,現在的東季府站著祖宅大半,西府也是讀書人輩出,但始終被東府壓一頭,這些李晨語都知道,是以也沒追問。

眾人隨著三五成群的人流走進演武場的院子。

演武場的空間足有幾十畝地那麼大,南麵靠牆的位置搭建著一整排長長的棚子,足夠乘下很多人遮陽。

除此之外便是用柵欄圍起來的空地,空地內同樣靠牆的位置處,立著一丈來高的靶子。

到了演武場也就沒那麼擁擠了,別文青一直是充當他們的領頭人,領著眾人來到棚子靠中間的位置,裏麵已經三三兩兩的距離了幾個人,他們互相之間也都熟悉,打了照顧,別文青就將李晨語和季廳宣介紹給其他人認識。

棚子裏的眾人家世都差不多,都是有些名氣的富戶,他們對著季廳宣討好的很。

季廳宣則是習以為常,小大人一般與比他年紀大的眾青年寒暄,既不熱情又不冷淡。

無心湊熱鬧額的李晨語姿勢閑閑的靠在牆壁上,看著場中的人彼此交談。

而擔心自家弟弟的季崇寧頂著大太陽一路找過來,他是文清學院的名人,學問好家世好,很少有人不認識他,他的到來又掀起狂熱,棚子裏的富家公子們爭著跟他打招呼。

“我哥哥就是比我麵子大,你瞧瞧他們。”季廳宣微微撇著嘴走過來,與李晨語同樣的姿勢靠在牆上,對著同樣走過來的鄭辛挑了挑眉。

“怕是擔心廳宣少爺,”鄭辛笑著說道,“晨兒等會兒與兩位少爺一起走吧,這裏亂哄哄的。”

季廳宣連忙表態:“李哥哥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著小孩兒怎麼就這麼喜歡粘人。李晨語懶的看粘人的包子,對著一群說笑的眾人心生挫敗,她就是想借打獵的機會跟鄭辛相處,但這麼多的人,包子也粘著不撒手,還有金枝的事,著實給她不小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