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之際,君衍看著垂眸而立的洛子書嘴角勾起一抹輕笑,眼中是毫不掩藏的興趣。
鳳棲亭四角的飛簷展露衝天的霸氣,四周紫色圍紗隨風曼舞,亭內絕美景致不經意間窺視分毫已使眾人迷醉。
亭內君衍與洛子書兩人相對而坐,洛子書望著對麵那溫潤如玉的男子,果真是謙謙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世代經商的首富君家竟然能培養出如此卓越的人,不愧能一躍成為四大家族之一。
突如其來的響動打破了這方靜謐,洛子書轉頭便見安陽淩雲拖著一隻玉壺緩步而來,隨後在主位坐定。
“殿下尊貴之軀,為何甘願在此當別國丞相?”君衍略一斟酌開口問道。
隻此一言,洛子書轉頭看著安陽淩雲,眼神晦明難辨。安陽淩雲尷尬的抿唇,疑惑道:“君卿何出此言?”並不時用眼斜睨著君衍。
君衍此刻也看出些門道:“嗬嗬,殿下之事並非陛下告知。昨日有人來報,稱風斬國三殿下於歸國途中墜入懸崖,不知所蹤。我…。咳微臣派人前去打探發現此事頗為可疑。而陛下又新任了一位丞相,除去眼眸的顏色和額間的裝飾以及周身的氣質,兩位還是相似的,同樣的——風華絕代。”
洛子書盯著對麵那溫和的男子,沉沉地笑出聲來:“不愧是國師,至於那個疑問,我隻能說——我助你們,一為承情,感念墨皇陛下對我多年照顧。二為自己,想要你們助我,當然得首先幫助你們以展現我的誠意。”
安陽淩雲心中突然熨燙了一下,耳後也悄悄泛起了紅色。假裝正色道:“君衍,你還是自稱‘我’吧,什麼‘微臣’,你什麼時候變地這麼謙恭了?子書,無論何時都無需勉強自己,我和君衍是朋友,而我當你是知己,為了你即便使天下暴骨盈野又如何!”說著,周身散發出淩厲之勢。
君衍詫異了一下,隨後似乎懂了什麼接著道:“嗬嗬,淩雲,這真像是你會說的話。不過算我一個,為了子書這般知己何事不可為呢!”安陽淩雲聽見君衍的稱呼不悅的皺眉,強壓下莫名的怒氣看著洛子書。
洛子書似乎沉睡般靜坐不動,嘴角一勾,拿起安陽淩雲手邊的玉壺為三人斟滿酒,端起酒杯,聞著彌漫而出的酒香散漫的回答:“不愧是特供禦酒‘春睡’,既為今日好友知己,也為明日錦繡河山,飲至睡去又何妨!”說完率先一飲而盡。
安陽淩雲和君衍對視一眼,也將杯中酒飲盡。亭外眾人聽著亭內由寂靜到歡快,都感到十分詫異。總管德安更是感到驚奇,一直以為風斬國那位歸國之後皇上會長久不悅,竟沒想到新來這位丞相魅力更大,畢竟以前皇上跟那位一起總是苦澀居多…
一陣痛飲,洛子書無論身上還是心中都感到淡淡的溫暖,三人都有些君子之交,惺惺相惜的感覺。
君衍看了一眼洛子書腰間,笑道:“子書這個玉笛實乃絕品,若不介意吹奏一曲如何?”
洛子書眸光微動,臉上已經顯出三分醉態,溫潤出聲:“我吹奏一曲也無不可,不過合奏一曲豈非更妙。”
君衍也不拒絕,從懷中掏出一個七星塤,而安陽淩雲則命人搬來一架琴,回視洛子書,唇角緩勾。
不多時,笛子的清揚優雅伴著塤的渾厚和琴的冷冽傳出,漸漸隱入星辰寂寥的蒼穹。
夜已深,萬物寂,即便亭內再無聲響,隻餘燭火搖曳,亭外眾人也絲毫不敢懈怠,畢竟亭內任何一人都不是他們驚擾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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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前些日子我由於一些事耽擱了,接下來一定努力更文,把誤了的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