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丫頭道破木犀情 病玉人情動冰蓮意(二)(2 / 3)

蝣衣見心淚呼痛,趕忙站起來,焦急的說道:“姑娘,沒傷著哪吧,都怪我,姐姐叫我照顧您,我卻……。”眼看她又開始胡亂攬責任,心淚趕忙打斷她的話,正而八經說道:“蝣衣,你沒錯,你很好,我是真心感謝你的!”也不知是木犀清露,還是慢慢習慣了的緣故,她的嗓音雖依舊沙啞,吐字卻一個比一個清晰。

可能是感覺到心淚並無二意,蝣衣鬆了口氣,憨憨的笑道:“姑娘,您幾時學會打趣我了?姐姐常說,我們做奴才的,照顧主子是職責所在,哪當得起姑娘的謝謝!”

心淚看蝣衣屢次提到她姐姐,且語氣中大有把她姐姐的話奉若宗旨的意味,心中頓時明了,蝣衣那姐姐定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以後在蝣衣姐姐麵前,自己可得多留個心眼,可別露出什麼破綻才好,雖說無意成為蝣衣她們的主子,可一旦被人知曉自己是借屍還魂,殊不知將扯出多少風波。自從樊文出去後,一直沒有回過個消息,雖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外屋一點聲響都沒有,實在是安靜得可怕。並且玉娘先前那恐慌的樣子,分明表明事情並不簡單,那老板娘絕不是什麼善予之輩,而樊文一白麵書生,柔柔弱弱的,心淚不得不替他擔心,擔心他應付那老板娘嗎?剛好心淚感覺自己精神頭好多了,是以她要求蝣衣扶她出去看看。

起先蝣衣是死活不同意,後來在心淚軟磨硬泡下,總算是勉強同意。卻在她服侍心淚穿好衣衫,理順長發後,又拿出個蒙著白紗的鬥笠,硬要心淚戴上。

掃視四周,這個裝飾華麗的女子繡房竟連一塊鏡子都沒有,心淚皺了皺眉,撥開鬥笠,伸手道:“鏡子。”別高訴她,一個女孩子的房間裏一塊鏡子都沒有是正常的。

“姑娘!”蝣衣急了,自從發現姑娘臉上出現那種醜陋的疙瘩後,她們姐妹倆就把所有的鏡子都藏了起來,就怕那心高氣傲的主子受不了這打擊,怕她更加絕望。

見心淚臉色越來越難看,她膝蓋一軟,跪了下來。姑娘生氣總比絕望好,姑娘要是生氣就處罰自己吧,隻要姑娘能好好的就行。

見蝣衣死也不肯拿出鏡子,心淚心下不安,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在觸及滿麵疙瘩後,雙手一陣顫抖,慌亂的轉身倒了杯茶水,卻因雙手抖動,水麵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把茶杯放到桌上,卻被蝣衣一把打翻,“姑娘,莫看了,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說這又跪下,淚流滿麵,心疼的望著眼前曾經無比高貴的主子。

心淚也不強求,淒淒惶惶的想道:果然是個怪物,她好不容易來到人間,卻成了個見不了的怪物。雖說她沒想過要如離恨天的仙子那邊美豔,卻也不能容忍自己長得太煞風景了。不過一切既已發生,已成事實,她又能怎樣?怨天尤人,自怨自艾,還不如坦然麵對,既然來到人間,就得好好走一回。

心淚揮揮手,強顏一笑:“好了,沒事了,起來吧,扶我出去走走。”

穿過珠簾,外間除了兩個還未留頭的丫頭在清掃桌椅外,並無他人。

那兩個丫頭見到心淚,都畏畏縮縮的退到一旁,她連問了幾句話,她們都回答得結結巴巴的,心淚不由得在心底懷疑她這身子以前並不是什麼寬厚的主子。

蝣衣見心淚皺了皺眉頭,忙朝那兩小丫頭喝道:“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個都跟撞邪了一樣,連話都說不全了,是舌頭打結了,還是不想活了!”

那兩個丫頭嚇得撲通一聲,齊齊跪下,連連告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