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就是一個秀雅的男子卓然而立,聆聽著院中的騷動和喧嘩,尤其是他推窗向下凝望。修長的手指挑開了窗紗,飛揚的眉頭微微地聳動了下,微微眯著眼睛,隻是,那從中發射出的是一抹優雅的笑意。
曆陽似乎沒有發現老夫人對他看過來的視線,曆陽隻是看著發生的一幕一幕,後來,他皺起眉頭,扭頭看向老夫人,“他是誰?”說的自然就是被高飛宇修理的狼狽的大男孩。
老夫人看向外麵,連走路都有些狼狽,卻憤怒的看向高飛宇的大男孩,“這人應該不是青海的。”
曆陽皺眉,眯眼看向老夫人,“你確定?”自己的徒弟奉命而行,想來沒有這麼多先見之明,應該是那個環節出現問題。
“應…該是。”老夫人被這聲質問弄的有些不肯定,此刻,連回答也沒有剛才的勇氣。
對剛才得事情,她都看的清楚,如果說是一個剛剛踏入社會不知道深淺的愣頭青,顯然不太可能,畢竟,能來到王家,顯然這個大男孩的身份不簡單,尤其是,他還能知道那麼多,被高飛宇這樣強勁的對手修理,還能無視,想來,這樣有‘勇氣’的人不是很多。
曆陽再次看了一眼外麵的情景,再次看向老夫人的時候,眼神變的隨意,隻是,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柳氏,如果不是因為她,你以為憑借著你的能力和身份,有機會站在青海,有機會站在女皇的身邊?”這個女皇說的是已經過世的女皇,也可以說是不久之後的羽族紫翼女皇。
老夫人病了,但,並不是接受所有人對她的指責,這麼多年來,她為了保護王悅,為了給王悅一個合理的身份,努力了多少,她自己心裏清楚,外人不了解,她不予理會,可,眼前的曆陽,竟然如此風涼的說出來這話,誰給他這麼大的膽子,居然無視她老夫人。
深深的看了一眼曆陽,自己轉動輪椅離開。
這輪椅,似乎和老夫人較量似得,走起來並不是那麼順滑,不過,比被人羞辱的好。
她和王悅之間,似乎有很多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事情,但,還不至於讓一個外人在這裏亂嚼舌根,哪怕,這人是曆陽,也不例外。
曆陽沒有動,就連眼神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不過,他的心底卻不是那麼平靜。
隻是,心底卻早已經變的不是那麼安靜,對老夫人,他是有太多的不滿,尤其是,當老夫人竟然以下犯上,竟然對王悅提出那些無理要求的時候,就該知道,她那麼做並不是有意的為難王悅,而是以下犯上,而是和整個羽族為敵。
至於老夫人的命,是王悅為她撿來的。
要她生,她就隻能生,要她死,她也隻能死!
心中動怒的曆陽,抬手拍了一下窗台,似乎在發泄心中的怒氣,隻是,在他抬起手的那一刻,看著窗台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似乎剛才曆陽手掌落下的地方顏色有些不同,曆陽隻是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個滲人的笑容,不久,曆陽緩緩從輪椅上站起來,往外麵走去。
如果,這一幕被別人看到,定然會震驚,曆陽明明受傷才做輪椅的,此刻,竟然如同一個正常人一樣,是早就好了,別人不知道,還是……
就在曆陽走到門口,關門的那一刻,似乎帶起了一陣很輕很輕的風,這原本沒有什麼,隻是,就在這時,這陣微小的風竟然讓窗簾動了一下,緊接著,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曆陽落下的地方,隻是顏色微微有些不同,但,此刻,竟然在窗台上有一個手掌印印在上邊,更為奇特的是,那手掌足足從大理石上陷下去足足有兩公分。
似乎,一切都隨著曆陽的離開已經變成過去,隻是,當去而複返的老夫人不久後,再次來到這個房間,在看到窗台上的手掌印,足足有半個小時。
等到老夫人離開後,原本是應該回到臥室的她,竟然站在主屋的門口,遠遠的看向王悅的時候,她在人群中感應到了一道強烈的視線,仿佛具有穿透力,將她全身上下,由裏到外,全部貫|穿了個徹底。
這種感覺太過滲人,讓她忍不住回頭去尋找那一抹視線。
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隻是,當她的目光無意中落在院中樹下的一個陰影處。
距離很遠,這麼看過去並沒有看到人影,可,老夫人知道,那一抹強烈的視線就是從那裏傳來。
恍惚間,老夫人隱約看到了一抹修長挺立的身影,距離太遠,看不清他的模樣,自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可,老夫人知道那道強烈的目光一直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