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政睿宸冰冷的眸逐漸舒緩,既然東商皇帝老兒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他不妨再多等兩日好了,想到這兒,他犀利的鷹眸半眯起,盯著慕容玉毓不疾不慢的緩緩道:“好,本王就再給你兩日的時間,過兩日……本王再進宮,希望東商皇能夠帶給本王好消息--”
風,吹動著窗外茂密的樹叢,帶著淡淡的香氣,暈染了無邊的夜的寂魅,清冷的小院落裏沉重的氣氛,讓上官清歌感覺喘不過氣來。
昨日,娘親輕易的原諒了大夫人,這事兒一直到現在她都還不能釋懷,憑什麼要如此輕易原諒一個作惡多端的人?在上官清歌的眼裏,她認為這樣做就等於是縱容,現在隻能希望娘親的決定不要是錯的。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想到這兒,倚靠在樹上的上官清歌縱身一躍,便輕鬆的穩穩落到地麵,正巧被從房間出來的香菱看見,她先是瞪大眼睛怔愣了一刻,看見上官輕歌接著便朝院外走去,香菱趕緊追了上去,一把拽上清歌的衣袖:“小姐,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裏?”
“芙蓉苑。”上官清歌回過頭睨了香菱一眼,雲淡風輕的淡淡道,就像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她這一說,香菱的手拽得更緊了,聲音也透著輕顫:“小姐去芙蓉苑做什麼?”
“你緊張什麼?本小姐去芙蓉苑,自然是有要緊的事情,你若是不放心,就跟著一起去吧!”上官清歌落落大方的道。
香菱見小姐這架勢,看來這芙蓉苑她是非去不可了,既然如此,那她也就隻有跟著去了,香菱正思索著,手稍稍一鬆,上官清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香菱也隻能趕緊的追了出去。
芙蓉苑裏依然如初,廊腰如縵帶縈回,簷牙似飛鳥高啄,相較於這丞相府的其它建築,這裏算是相當別致典雅了,花樹交錯,皎潔月光下落下斑斑駁影。
上官清歌旁若無人的闖了進去,也有丫環上前來攔她,如果清歌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丫頭應該是叫春煙,是大夫人身邊的。
“三小姐,這麼晚了,我們夫人小姐都已經歇著了。”春煙顯得緊張兮兮的道,想必她們這些丫環也聽說了昨日的事兒,看見上官清歌時的神色極不自然。
而就在這時,上官清歌看見了菱梅,她看起來似乎有些不一樣,菱梅一見上官清歌,顯得有些慌張的掉頭便走。
菱梅不跑還不打緊,這一跑便把上官清歌給惹惱了,她不耐的一把推開春煙追了過去,三兩下便逮到了菱梅。
菱梅顯得有些躲閃的避開臉,上官清歌眸底劃過一抹異樣,一把扯過菱梅的頭發,這才看清楚她臉上赫然紅腫的傷痕,看來這丫頭是因為辦事不利,被主子狠狠的教訓了。
“現在你該明白了,昧著良心替主子幹黑心事兒,是得不到好下場的。”上官清歌隻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麵無表情的淡淡道,接著鬆開手,不再說什麼,轉頭入了閣樓。
上官清歌徑自朝大夫人的房間走去,記得上次落水後醒來,就是在大夫人的房間裏,當上官清歌走近房門時,刻意放輕了步伐,隱隱聽見裏麵傳來大夫人柳淑蘭和女兒上官纖芷的聲音,母女二人的語氣聽起來可不像是在麵壁思過,抱怨中帶著詛咒,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是上官清歌清楚的知道,她們指桑罵槐說的是誰!
“就算是現在這樣的狼狽樣兒,大娘和大姐背地裏也不忘嚼舌根,我若是你們呀,如今還能活著就該偷笑了。”上官清歌冷哼一聲,語氣含著鄙夷嘲諷之意,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開房門,如神祗般出現在她們母女麵前。
柳淑蘭和上官纖芷看見突出其來的上官清歌,著實嚇了一跳,柳淑蘭麵露驚慌之色,卻也硬撐著立挺腰杆,喝斥道:“你這個瘋傻丫,未免也太囂張了吧?你把芙蓉苑當做什麼地方了?一點兒規矩也沒有。就算我們老爺現在不待見我們大房了,也還輪不到你一個庶出的丫頭來教訓我們。”
上官清歌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嗤之以鼻冷哼一聲,繼而冷冷的道:“清歌隻是個庶出的丫頭,確實沒有資格教訓大娘和大姐,但是……我總有資格要回我們三房該得的吧?請大娘把這十幾年來苛扣我們三房的月餉錢都拿出來吧,這些可是我們三房該得的,絕不會就這樣算了。”
“哼,事情都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了,老爺那兒都知道了,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你以為你們三房的那些月餉錢……還拿得到嗎?”柳淑蘭冷冷的睨向上官清歌,借著微弱的燭火,不難看見大夫人在說這番話時,同時是氣得牙癢恨恨的,上官雲現在已經不讓她當家了,相當於她這位大夫人在丞相府的地位岌岌可危,這一切都要怪三房的人,特別是眼前的這個臭丫頭,她真恨不得將清歌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