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怔了怔,這才想起方才在喜堂裏,小姐讓她收起來的那支毛筆,趕緊旁邊拿出來遞給上官清歌,看著小姐在紅綢上龍飛鳳舞的留下字條。
香菱識的字不多,一邊看一邊斷斷續續的念著:“宣王,什麼殺不了你,大爺我也不什麼什麼什麼,今日什麼什麼王妃,也什麼是什麼了當年之什麼……”
上官清歌冷冷的白了她一眼:“本小姐今日才知道,沒有文化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香菱,拜托你以後多學習,跟在本小姐身邊,好歹也不能讓本小姐丟麵子不是?我把這句話念給你聽,你看好了--宣王,就算殺不了你,大爺我也不能讓你好過,今日劫走宣王妃,也算是報了當年之仇。”
“小姐,宣王和誰有仇啊?咱們假冒仇家留字條,萬一他真尋到仇家那裏去找,到時候咱們不就穿幫了嗎?”香菱聽完一臉驚詫之色望著小姐。
“你蠢啊,像他這樣的人,仇家肯定多了去了,本小姐就這樣隨便留一句話,他哪能猜得到是誰幹的?”上官清歌清冷的白了香菱一眼:“你還不快點去裝細軟,咱們溜出去後,什麼事情都要花銷,沒銀兩哪成?”
香菱傻傻地點點頭,繼而匆匆的朝擺放嫁妝的木箱走去,那幾隻裝有金軟細條的箱子,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出嫁的前一夜,她和小姐幾乎都沒睡著,盡盯著這幾隻箱子看了。
香菱手腳還算是麻利,淨挑值錢的東西裝,沒一會兒就收拾好了一個包袱,她還不忘轉頭問上官清歌一聲:“小姐,咱們還裝嗎?”
“當然裝,能帶多少是多少,怎麼也不能白白便宜了這個宣王。”上官清歌此時也緩緩的站起身來,開始在衣袖裏搜她的寶貝,出嫁的前幾天,她還特意悄悄一溜去藥房抓了些藥材,趕特了一些“必備藥”。
香菱接到主子的命令,顯得有些雀躍的繼續裝起細軟來,當手觸到這些金光燦燦的寶貝時,心裏竟有一種莫名的快感,她這輩子還從還沒有嚐試過,這麼多值錢的東西打自己手上過,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很激動、很興奮……
香菱打包好的兩個行囊看上去鼓鼓滿滿的,陪嫁木箱裏的細軟已經所剩無幾,上官清歌睨向香菱,雲淡風輕的淡淡道:“一會兒咱們換好衣裳,就把剩下的這些細軟帶在身上,就當是零用的碎銀。”
“換衣裳?”香菱不解的望著小姐,上官清歌示意她走近自己,附在她耳邊說起悄悄話,香菱聽得是一怔一怔的,眼神瞪得大大的,小姐的計劃聽起來……似乎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差不多一更了,門外守候的兩個丫環的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眼看著就要睡著了,突聞屋裏傳來女人低低的尖叫聲:“啊,有賊--”
兩個丫頭頓時睡意全無,一個激靈便睜大眼睛,想也沒想便破門而入,大門才剛剛打開,迎麵撲來一陣塵灰似的粉沫,兩個人一下子便沒了知覺,軟軟的朝地上倒了下去。
香菱和上官清歌順勢接住她們二人的身體,順手將門關緊,緊接著便開始扒她們二人身上的衣物。
“小姐,咱們把她們的衣服穿上,會不會有人懷疑?”香菱擔憂的道。
“一會兒把咱們今日換下來的衣服,找個隱蔽偏僻點的位置扔了,然後再屋裏弄亂一點,估計她們倆醒來後,也沒時間去想自己身上的衣裳……”上官清歌唇角勾起一抹壞壞笑意:“若是將她們扒光扔在這兒,指不定她們更是嚇得連魂兒都沒了……”
“小姐,不可以……”香菱一下子臉便紅了,同時也驚呼一聲,小姐可千萬不能這麼做,否則這兩個丫頭的名節就被毀了,以後再也抬不起頭來做人。
“放心吧,本小姐還沒那麼缺德……”上官清歌秀眉上揚,莞爾一笑,她隻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這古代的女人動不動就為了名節尋死覓活的,這一點在電視裏她看多了,當然明白。
聽小姐這麼一說,香菱才長長的舒了口氣,緊接著,她們主仆二人便換上了這對丫環的服飾,順便還將青絲也變化了一下,和府裏的這些丫環們,弄成一個樣兒。
“小姐,她們會睡到什麼時候?不會咱們前腳剛走,她們便叫出聲來……”香菱似乎總有擔心不完的事兒,一想到要從宣王府裏逃出去,她這心裏頭就跟小鹿亂撞似的。
“不到明日午時,她們是醒不來的。”上官清歌壞壞笑道,將香菱備好的包袱往她懷裏塞了一個,自己拿一個。
主仆二人溜到後院,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把鳳冠霞帔和換下來的衣服,統統扔下,上官清歌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幹脆吩咐香菱一把火把這些全都給燒了。
這後院的煙似乎引起了巡哨的注意,隱約聽見有腳步聲過來,上官清歌和香菱朝宣王府的大門一路小跑過去,上官清歌拎著兩個包袱先藏在一邊,然後由香菱氣喘籲籲的跑到門衛那兒去,上氣不接下氣,一臉緊張的表情:“侍衛大哥,不好了,王妃的喜房裏進了賊人--”